话未说完,已被李清言示意不能说出。
四人入了府邸,王少卿将李清言放在床上:“这回可不能再动了,好生修养吧。”
看着他,脸上尽是诚恳认真,见李清言要起身,便按住他的肩膀。李清言苦笑一番,何时与他这般亲近,在他的印象里,二人相识不足一月吧。
“三公子,在下是要去如厕。”
王少卿也意识动作太过亲密,便站了起来。摸着鼻子,回自个的院内。此后王少卿对李清言便有了歉意,其实也懒不得他,他那里晓得会如此。十几年来,发生过许多事,见过很多人,独独背着李清言的事,让他如此记得那么深刻,那么多奇奇怪怪的事,也不曾在他心中留下一记,没想到会是这样。他骂了一句:该死的桂花糕!疾步离去。
杜连城换了一身衣袍,坐在李清言的床前,他有很多的疑问:“清言,你怎会知道我在牢中。”
李清言从怀中取出小纸条:“昨晚被人送来,也不知是何人。”
杜连城打开一开,写着他有性命之危,需要相救。
“这……我怎会有危险,只不过遇到一些……”说不出口自己被人给上了,他的那个位置还在隐隐作痛。
李清言低声道:“有人要害你,幸好哪些饭菜你没吃,不然仲舒已是个死人了,牢房内死了几只老鼠。”
杜连城虽然有些呆,不过也明白李清言说的是什么:“何人要害我?想我杜连城也没与人有过节啊。”
“你忘了你入狱所为何事?”李清言将被子往上拉,盖住自己。杜连城与他自小相识,也算是至交,有些话还是该说的:“除了叶无心,没别人了。仲舒闹了那么多次,而叶无心的官位又越来越高,若是让别人查出来,对他定然影响很大。”
杜连城叹了一口气:“不至于吧,叶无心虽说无耻,却也没坏到骨子里啊,再说他还是清言父亲的学生。”
李清言语重心长道:“仲舒,人总是会变的。容我先想想,你暂时住我这儿一阵子。”
傍晚时分,李清言刚睡醒,听着外边唐小六和王少卿说话,这两人何时关系这般好了。唐小六道:“这桂花糕真好吃。”
“是吧,我也喜欢吃。”王少卿道。二人坐在门槛上,下人们全被打发走。
李清言唤了王少卿一声,让他进来。与他商量一些事,李清言想过,此事只能从丞相府下手,才能保杜连城周全,若是叶无心再有谋害杜连城,也是轻而易举的。
唐小六端来热茶:“公子,先喝口茶。”
窗外雾色四起,梨花纷纷,幽香飘来。屋内一阵沉寂,良久二人皆是不语。李清言半垂眼帘,刚睡醒的朦胧之意没有消散。王少卿也不知该说些什么。二人不曾如此平静的这样看着。
“这一次,还再请三公子帮个忙。”
王少卿看李清言先开口,一脸痞子模样道:“是和杜连城有关吗?看来你是想要用本公子的恶名用一用了。”
第十二章 请人做事
暮色渐来,屋内静溢。王少卿的声音弥漫,他脸上痞笑依旧,将圆凳往床的位置移动,更加靠近李清言,看着李清言。
顿时,李清言有些不知所措,双手在被子下微微搓:“看来三公子是个聪明的人。”不得不说,王少卿不像表面看去的浪荡,有时能察觉别人所想。
王少卿嗯了一声,看着他不说话,等着李清言接下来的哪些话。
李清言道:“此事还请三公子往丞相府中走一趟,将一些事于丞相说一说。”
王少卿脸上露出几分错愕:“丞相怎会肯见本公子?”他继续装傻,旁人补件,李丞相怎会不见他,那可是李丞相无论如何都要搓成的婚事。
微风伴着春时的梨花香,门被风吹的咿呀作响。李清言将茶杯放在床侧的矮桌之上,低眉一笑,道:“李丞相可是三公子的丈人,怎会不肯见的。”
若不是自己是男儿身,怕要与他成亲,便是李清言自己了,忽而想着,苍白的脸上如桃花盛开,摇头笑了起来,王少卿看着他这般,一头雾水,道:“看来你将本公子的事查的很清楚嘛。”眸光微冷,站起来:“你还在查了何时?”
“除了在醉香楼中不抱美人抱着桌子睡了一晚的事之外,其他的就不知了。“李清言一字一句说出来。其实他知道的不止这些,就连王少卿小时候的事,他都一清二楚。
王少卿脸色渐渐冷了下来,“看来醉香楼不想开了!”竟然将他的事给抖出来,他俯视着李清言道:“说吧,想让本公子去说什么。”
李清言见他这么说,想来是肯帮这个忙了:“照实说便好。”他知道王少卿也注意到牢房中的哪些老鼠,当时王少卿的眉头稍皱了下,随后便将杜连城拖出来。在旁人看来那是蛮横无理,其实是在救杜连城的命。不过有些事,没有必要说的如此明白,对谁都不好。
从这件事上看来,王少卿不是简单的一个恶霸。当然李清言从始至终都未曾相信过他是一个这样恶名昭彰的人,或者如众人口中的欺男霸女之徒。
王少卿甩袖离去,也未曾看一眼。那日在醉香楼是他近来最丢人的事,若是让他父亲王达知晓,会笑上一年也说不定,让唐氏知道定会说:“看不出来少卿是这样的人呐。”
他不能这样被说,一定要堵住李清言的嘴。
这一日,唐小六和李清言正在西院的亭里。唐小六刚问王少卿,他前脚已踏入西院之中,手中还提着东西。不用猜那一定是桂花糕,他想了想,除了送桂花糕之外,实在没有别的东西了,也是实心眼。怕来日被别人吃的死死的,也不晓得吧。
李清言在大将军府已有一月,清明之后,梨花纷纷落完。大将军府中人似乎没有因为清明而忙碌,听闻大将军王达乃孤儿,连父母是谁都不知,何来祭祖一说,哪些祠堂中的排位连名字都未曾刻上。不,有一个排位刻了字,那边是前些年战死沙场的大将军的大儿子王少希,尸首的不曾见到。
唐氏伤心之余,衣冠冢没有。她一直坚信她的儿还尚在人世,只是五年已过去,也没谁回来。二儿子王少君,终日坐在椅子上,站不起来,沉默寡言,每每去看一眼都不愿见。
不过倒是有些奇怪,这个大将军府的二公子某日在庭院中遇见李清言,还与他下了一盘棋。这么些年来他可是谁都不见,这些事,很快唐氏便知晓。也不知这李清言是什么人,于是派人调查了下,只知道于清言住在连山之上,时常在连山附近的寺庙抄写佛经,也算是一个清白的人家。就如他所说,只想有口饭吃,以至于来府中当教书先生。
李清言的这些来历,王少卿也从唐氏那里得知,才会如此放心。于是今日他带着桂花糕上门,来与李清言做一笔交易,那便是不要将醉香楼的事说出去。他最怕在王达面前丢人,也讨厌被唐氏挖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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