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转身便离去,背影越来越淡,最终消失在连山的薄雾中,似他从未来过。
王少卿转身推着李清言的背,“好了好了,有什么好看的,我们回去吧。”
李清言不知他在想什么,任由他推着。
待入了茅屋里,王少卿才道:“阿言,你千万不要听那老和尚的话,什么与佛有缘。”
“原来你是担心这个啊。”李清言喝着茶,清香绕齿,放下茶杯,又道:“少卿还在,我不回去当和尚,放心吧。”
王少卿心中不得安定,搂着李清言,“我心里还是落空空的,不管了,你若是出家,老子就是拆了那庙宇,不管那座庙!”
李清言只觉他又执拗起来,不同他再说,可是至此后,王少卿总是让自己在他的视线范围内。
最后在李清言的佯怒下道:“你再这样,今晚便不许碰我。”
王少卿躺在床上,衣袍半开,腹部的线条忽隐忽现,他侧躺着,“好好,我不这样了,你躺下吧。”
昏黄的油灯光下,不知这个二愣子又想着什么姿势,那些图都被他翻了多少次了,若不是李清言受不住,他定会各种花样的来。
李清言微微躺着,刚一闭眼,王少卿已开始要解他的衣袍,将手伸进衣袍之内,在他耳边道:“阿言,我们去温泉那处试一试吧,后日就要走了,也不知何时才来呢。”
“你还惦记着这件事啊,我可见不得风,这般赤身裸体在外边,会一病不起了。”
听他这么说,王少卿不再提起这件事。
屋内春光迷人,娇喘与人隐忍的叫唤,让人欲罢不能。
莫辉跃出外边,“真是没法了,天天这样,不知道节制。”
今日他又是清风伴着明月,看着身后还有影子作伴。
靠在桃树上眯了一小会,只见一只眼睛看着他。
莫辉过去摸着唐小六的头,“怎么了?”
“你……是公子的护卫吗?是不是很厉害。”唐小六猜着。
平日他见不到莫辉,若不是莫辉今日恰逢出来,那处床还在摇动,可想要是一场狂风暴雨的开始,不知要持续多久才停。
莫辉道:“是很厉害。”
唐小六起夜,眼睛迷迷糊糊,月色下他看的不真切,“要是我也很厉害就好了。”
……
第二日清晨,王少卿早起帮李清言做早饭。
这么些天过去了,他只会添乱,最终无奈放弃,不知何时能做出一顿饭来,回去之后更是不可能了。
本是约好的车夫忽然提前来,“公子,怕是要提前走了,瘟疫封锁,我们要赶紧出去。”
这些匆忙收拾着,一炷香之后,众人都上了马车,莫辉这次未曾骑马,只与唐小六坐在马车外边。
第四十五章 舅舅
这一日中午,下了一场大雨,雨水过后,路上行走不易。
果真如同车夫老赵所说,瘟疫的影响,诸多路线都已被封锁,即便是连山到江陵城的也是被堵住的。
马车内,李清言深呼一口气,袍子稍作拉拢,眸光悠悠不知所想。
王少卿以为他冷了,靠近他几分,“靠近一些,这样就不冷了。”
风来,一阵凉意,他们的马车停在路旁,江陵城这一段路封锁住,是怕那些瘟疫的难民混入吧。
南边的瘟疫哪有这般快,便会传入江陵城中。
江陵城本就处于最北处,初雪一来一片白茫茫时。
李清言在路边想了良久,在确认身份之后,才给他们放行。
他撩开帘子,江陵城中的安宁,似乎有所不同,其中的波涛暗涌又怎能轻易看得出来,河岸便的柳树还是随着风飘着。
那清澈的河水,时不时被风激起一圈圈涟漪。
不多时,已到了将军府,相去离开连山时,已有五日。
路上时,李清言的师兄,莫简曾来过消息,信中所写,“瘟疫入体。”
没有指明是谁,不过李清言需要的不是谁的消息,而是叶无心的。
这一路,他无悲无喜,惹得王少卿以为自己做错的什么事,不敢多嘴一句,不敢动一分,只得眼巴巴的看着李清言。
而李清言,脑子盘算的东西,自当是不可与他语,这些阴谋诡计,就让塔烂在自己的肚里,让王少卿不知。
唐氏听闻李清言回来,已出来迎接。
此时不见王达,李清言便问。
“出征了,不知归期。”唐氏目光悠远,手中烟赶摇晃几下,道是几分凄凉,夫妻多年,可有相聚几多时。
一旁的王少卿安静异常。而唐氏还在嘱咐一些俗世,莫不过是一些过节时,该如何祭拜,如何行礼,以及忌讳的事。
李清言安抚道:“姨母如此年轻,为何提前说这些。”
唐氏笑意凌然,“世事本无常,谁又能知道自己什么死,待现在有机会,就说吧。到了那时,太过匆忙,能交代什么呢。”
夹带着几分伤感,眼看温神医就要把王少君腿医好,以王少君的性子,又如何能守在家中,唐氏不交代李清言又与谁说?
王少卿吗,他的性子不说也罢。
微风捎来凉意,雨后的空气微微冷,在树林中转了几回,又吹来大将军府中。
王少卿不知何时已离去,留下李清言与唐氏。
“少卿……姨母放心,我且记下来了。”
在连山时,李清言与杜连城说过,那处宅院买下,帮他收拾妥当,回来后便可入住。
回到将军府之后,杜连城便来寻他。
那处宅院果然是梨树有几株,高出墙来,这样好的宅院那廖富才竟然要卖,真是可惜了。
拿到地契,李清言感激道:“仲舒,这次真是多谢你了,着实不想与那廖富才接触。”
“你我之间,何须这般客气,再说我以后可要常来,这梨花书树我是喜欢的紧的。”杜连城十分高兴道。
他如今春光满面,不知是不是遇到什么好事,相比那日离别之后,今日可是起色佳。即便他极力掩盖,也露于眼底。
李清言没多问,倒是杜连城自个说,“这宅子刘泽还出了一份力,你得好好感谢人家啊。”
刘泽?难道杜连城这半月来,是与那刘泽厮混在一起了吗?
听他说出刘泽时的语气,怎会有一丝的不同。
李清言自是道:“那是,改日遇到,定会好好谢他。”
稍作沉默之后,李清言语重心长的道:“仲舒,刘泽可是六皇子,你……”
与他不可能的。
“我知道啊,我与他只是朋友而已。这京中少了叶无心,果然开心。”杜连城笑已掩盖不住。
难道叶无心……其中刘泽也在其中……
此间风吹梨树摇,以刘泽的手段,又怎会拿不下这单纯如杜连城呢,李清言看着梨花树,“梨花虽白,却太过纯白,仲舒,你要考虑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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