濮阳公子多年跟随王爷左右,几乎成为您在江湖之上的羽翼,另一只眼睛,他们伤害了濮阳公子也无异于威胁着您的安危。此时若不相互扶持,只怕正中敌人的下怀,令亲者痛仇者快啊。”
王爷定定看着下跪的言荣,眉眼横厉:“就你一张小嘴儿会说!”
“哈…哈哈…哈”濮阳桀虚弱的笑声断断续续:“荣儿果真最疼我的。”他扶起言荣道:“放心,王爷哥哥还要利用我把东西找回来呢,不会真的杀了我的~~”
言荣回望向谢殷虓,见得到晋王的点头首肯,他才好安心站起来。
“瞧把荣儿吓的~”濮阳桀将他搂在怀里,亲昵地蹭着。
晋王也弯起嘴角:“我们经常这样,吓到荣儿了?”
……言荣的目光在二人身上徘徊来去,二人的神情皆有种见怪不怪,稀松平常之感。难不成只有他一人将此事认了真?言荣感到异常尴尬。
怪只怪自己在往日勾心斗角波谲云诡的环境里过惯了。总是将事情想得极为复杂。却忘记了他们一个是神出鬼没的江湖游侠,一个是恃宠而骄的小王爷,还有一个是埋头苦读的书呆子,都是率直的性子,哪懂那么多弯弯绕绕……
言荣顿时难为情起来,为了化解方才他冒失的行为,他扯起了一个羞涩的微笑:“这药罐碎了,我先去配药,二位慢聊,慢聊。”言荣寻个理由赶紧闪身离开,丢死人了。
言荣走后,房里的另两个人终于露出真面目。
“本王再给你一次机会,把另一半找回来。如若再失手,你就死在外面不要回来碍眼……”
“本王十分讨厌言荣为了你絮絮叨叨……”晋王将自己的佩剑从濮阳桀手里抢了回来,封入剑鞘。
“这可巧了,我也讨厌荣儿为了你下跪……”今日情形若放在其他人身上,濮阳桀早就杀人灭口图个耳根清净。圣火教从来不会侍奉他人,皇族王爷不过是中原之地万千可供掌握的势力选择之一,濮阳桀之所以会选择齐国晋王,不过是因为当年的王爷给的筹码更能令他死心塌地……
第二日一早,濮阳桀便不见了踪影。他消失了将近小半天,再后来的时候,伤势又加重了,之前刚见愈合的伤口又被撕裂,腹部涌出的黑血涔涔不止。言荣心疼之余还有一股莫名其妙的感动。亲兄弟也不过如此吧,上刀山下火海……受这么重的伤还不忘王爷交待的事。言荣在清理濮阳桀伤口的时候,发现了一卷残破的书册,床上的濮阳桀眉头不展,挣扎着好像还要坐起来。言荣忙拦住:“你还要去哪?”
“交给……”
言荣按住他,道:“王爷过几日就来了,到时候你再给他也不迟。”
“不……要快……”
言荣于心不忍,道:“我去送,你安心养伤,不要再乱动了。”
小桀的毅力是惊人的。言荣不敢想象若自己受这么重的伤还能清醒多久。
言荣从未去过晋王府,但这并不代表言荣不认识路。以前有人家家宴,请言荣作陪的时候,他偶尔会路过王府。只是没想到,有朝一日,自己会登门拜访。
言荣未来得及打扮,不似以前的风尘作态,平平常常若普通人家的公子。王府门口的家丁对他不甚在意。
见言荣登上台阶,状要进门,门口的家丁这才注意到他,并将他拦下:“何人?”
言荣行礼道:“二位大人,小人言荣,有要紧事要与王爷详谈。烦请通传一声。”
一位家丁审视着言荣,悄悄对另一个家丁说:“去请单管家。”
留下一人,应付言荣道:“王爷不在府中,你有何事,与管家说吧。”
“这……恐怕不妥。小人想与王爷当面……”
不一会儿,便从府内走出来一位短小精悍的老爷子。
“这人求见王爷。”家丁道。
“你是何人?”单管家鞠一礼道,虽此人貌似平常,但敢上王爷府上请见王爷的,多多少少也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即使眼前这人再平平无奇,也不能失了礼数。
见这老爷子一副管家管事的模样,言荣拱手忙道:“大人,小人言荣,有要紧事……”
“言荣?”未等言荣说完话,老管家的思绪骤起,旋即大惊道:“原来您就是言公子……”
“???”
“王爷喜欢您的字画喜欢得不得了,不仅屋里摆着,床头,案台前都要挂一幅……想不到竟是这般年轻的。”老管家不住赞赏。
言荣糊涂,他的确曾经画过几幅,可权作消遣,还是描摹人家卖不出的画作的,没有什么价值的,根本拿不出手的东西,他也不记得有送给王爷啊。
怕是这老管家记错人吧。
可见老管家满眼的欣赏,言荣便也想回驳,而且他也在心里悄悄地享受了一番被人拥戴的感觉。
言荣不知的是,晋王喜欢的哪里是什么山水,他爱瞧是那山水墨画上几行题词,尤其是落款处,那两个清清浅浅的名与字……
“王爷现在何处?言荣有要事相禀。”言荣未忘正事。
“王爷眼下正于皇宫当值守备,恐怕申时才回来……您若不急,先随小的进府等候。”
言荣算了算,推辞道:“多谢管家,那我稍候再来……”
“言公子慢走。”管家关切道。
言荣脚步虚浮,真真是受不起管家的热情的视线。他担心误事,决定先去皇宫里试试可否见到王爷,若见不到,他再回他府上等候也不迟。
可皇宫地界,闲杂人等不得靠近,言荣皇城墙底下徘徊不定的,还被一队巡逻守卫驱赶出来。
言荣无奈,只得在宫门前的粥摊上坐着想办法。
正巧午时,有几个小厮模样的人排在宫门外。皇宫守卫在逐一排查登记:“右丞史栾剑鸣家丁。”
言荣不解,问向粥摊摊主:“老哥,皇宫门口的那帮人怎么排起了长队?他们这是在干甚么?”
摊主舀了一碗稀粥递到言荣桌上,见怪不怪道:“皇宫戒严,都好几天了,里面的人不能出来,有些官员已经好几天没回家了,那些排队的都是这些官员的家眷,又是送被褥,又是送吃的,好像是在忙祭典的事情。”
粥摊里的一位客人听见摊主说的,便回驳道:“说是为圣上分忧忙大典事宜,祭祀大典年年有,没见这么隆重,重视到要将人留到宫里。听我宫里的侄女儿说,不是留,是都被困在皇宫里了,前几日西域进贡来的舞女,丢了,正挨个排查呢。”
“排查?”有好奇的人问道。
“怕是那舞女看上哪位官老爷夜奔了呗。”一人使着眼色,不再多说。
“呀是不是,听说那舞女美得跟仙儿似的,看一眼能将魂儿勾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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