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人酒_魂小七【完结】(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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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卫冰清柔柔的笑着打圆场,“实在对不起沈辞,也让王爷见笑了,臣妾没什么心机,这个没心没肺的丫头跟在臣妾身边也学不到什么人情世故,性格大大咧咧的总是胡说八道,回头臣妾一定好好管教她。”

  秋月这点眼色还是有的,噗通跪下应和着请罪。

  “没心没肺?我看就是没脑子!”许青寒冷笑着道,“你是王妃身边贴心的人,就这满口污言秽语的样子岂不是给王妃丢脸?”

  “奴婢知错,奴婢知错,王爷饶了奴婢吧!”秋月连连叩首求饶,许青寒的意思再明显不过,自己怕是要受到惩戒了,这么多年跟在卫冰清身边作威作福,她哪里这么没面子过。

  然而许青寒没有再说什么,拂袖走到卫冰清身旁道,“走吧,进宫去。”

  “是。”卫冰清福了一礼,低眉顺眼的落后许青寒半步,一干随侍井然有序的跟在身后离开了。

  许青寒没有发落秋月,也没有叫起,她还跪在原地没敢动弹。

  沈辞蹲在她面前笑道,“小姐姐快起来吧,这大冷天的再冻坏了,姑娘家不比我们男人皮糙肉厚。”

  秋月本来捉摸不透王爷的心思不敢轻举妄动,但是在沈辞面前她怎么能这么卑微让他看笑话,当即愤愤的一咬银牙站起来,指着沈辞横眉竖目的道,“你小人得志个什么劲,看姑奶奶笑话很开心是吧?”

  沈辞无辜的道,“我没有啊,我和你什么仇什么怨要笑话你?小姐姐性情中人,忠心护主,我并不讨厌。等回丞相府赶紧找个踏实人家嫁了吧,都二十三了,再晚好夫君都被别的小姐姐挑光了。”

  “你胡说八道些什么,我这辈子都伺候我家小姐,回什么丞相府?”

  “你以为王爷为什么没有收拾你,就是因为这个嘛。”沈辞如实道。

  “你以为自己是哪颗葱,王爷替你说句话就不错了!”秋月气哼哼的离开了,她不敢细想沈辞的话,越想越觉得心慌。

  沈辞转身回到屋子里梳洗,正在擦脸时听到敲门的声音。他看了眼铜镜中的自己,提高音量问,“谁啊?”

  “是我,还有小澈。”

  沈辞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完全失去知觉的左臂,捏出生冷的语调道,“虞适你进来吧,沈澈你给我滚,我不想看见你。”

  “哥,我马上就走了,你就让我看一眼。”沈澈贴在门上哀求道。

  “滚,听见没?滚!”沈辞吼了一嗓子,然后自己低低的叹息。他昨晚就有意用右侧身子对着沈澈,正好要做出懒得看他的样子,晚上光线不好蒙混过关已经算不错了,白天难免沈澈会发现端倪。如果沈澈发现沈辞废了一只胳膊,去了剑宗以后要为他分多少心?这不是沈辞想见到的。

  虞适似乎是安慰了沈澈几句,具体说了什么沈辞并不能听清,然后虞适便推开门走了进来。

  沈辞将一枚暗器飞刀裹在几张纸票里放在虞适手心,絮絮叨叨的嘱托道,“你带着沈澈去京郊别院,找到赵无暇之后把这枚信物交给他。这一万两银票是入剑宗的明码标价。还有这张契约上有王爷的亲笔批准,是他过往三年动向和解除契约的证据。你把这些拿好,沈澈长这么大第一次离开我离开王府,外面的事他见得不多,你一定要帮我多照顾他,他要是出了差错我没脸面去见我九泉之下的双亲。”

  “好,只要有我在,绝不会让小澈受到伤害的。”

  沈辞唉声叹气,郑重的跪下对虞适行了个大礼,“我们萧家的希望就尽托阁下了。”

  “你这是做什么!”虞适连忙扶起沈辞,看着他满面愁容问,“小澈去剑宗不是你梦寐以求的事吗,怎么还愁眉苦脸的?”

  沈辞捂着眼睛道,“有种往外嫁女儿的感觉,我养了这么多年的弟弟就这么送出去了。”

  虞适松了口气笑道,“原来是舍不得人家,嘴上凶巴巴的,心里比谁都惦记着。”

  沈辞被戳穿了心事,恼羞成怒的往门外推虞适,“就你话多,你也滚吧!”

  沈辞扒着窗户看着一步三回头的那个瘦削身影,人都走了许久他还盯着空荡荡的院门不舍得移开眼睛。

  ☆、第44章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嗝

  许青寒是先帝最小的儿子,先帝和太后均是老来得子, 从小就被捧在手心里宠。当今圣上是嫡长子, 比许青寒足足年长二十岁,把这个比自己儿子还小两岁的幺弟当儿子养, 好得让太子都嫉妒这个小王叔了。

  元宵佳节休朝,皇帝也偷得浮生半日闲, 不用起早穿繁琐厚重的龙袍、戴珠玉叮当的九旒冕去召见文武百官。他侧卧在床上不急着起, 一边翻阅奏折一边的吩咐躬着腰伺候在一旁的老太监,“王喜, 一会儿寒儿八成要进宫来探望朕,你去让皇后宫里的小厨房赶紧做榛子酥, 寒儿最喜欢吃他们那边的。”

  王喜点头哈腰的笑道,“奴才早吩咐下去了, 等燕王殿下来保准能吃上新鲜酥松的。”

  说曹操曹操到, 二人话音刚落就有小黄门轻手轻脚的快步走进来跪下禀报,“陛下,燕王殿下求见。”

  “快让他进来。”皇帝显然很高兴, 合上奏折放到一旁的雕漆紫檀木杌凳上, 往起欠了欠身子对进门来的许青寒招了招手, “过来,到朕旁边来坐。王妃去皇后宫中了?”

  许青寒回道, “是,她去孝敬皇嫂了。”

  王喜连忙搬了张圆凳放在床边。王喜是宫中老人,当差的年头比许青寒年纪都大, 他是看着许青寒长大的,在宫中颇有名望,最重要的是为人和善不争,许青寒对他一直以礼相待,“多谢王公公。”

  王喜笑出一脸皱纹,连连拱手道,“王爷折煞奴才了。”

  许青寒在私下里从不用和他的皇兄见礼,举国上下仅有他有此殊荣。许青寒撩袍坐在凳子上,皇帝拍着他手背关切道,“怎么过个年反倒瘦了,吃得不好吗?是不是缺钱了,朕这两日就拨几箱金子送到王府去。”

  “没有,臣弟这半个月以来很高兴。”许青寒拿过一只橘子细细的剥去外皮和白筋,微笑着道,“臣弟瘦了是因为到边关奔波了一趟,想那个人想得茶饭不思。”

  皇帝皱眉,“又是那个侍卫?”

  “是,他叫沈辞,臣弟从懵懂少年时就喜欢得那个人。”许青寒挑出一瓣最饱满的橘子讨好般的递给皇帝。

  “别跟朕提他!你谦和有礼,孝敬父兄,从小修习琴棋书画,哪里都让朕引以为傲,偏偏他这奴才横插一脚在你身上抹上墨点。”皇帝眉宇未舒,冷哼一声接过橘子放到嘴里。

  许青寒咬了下嘴唇,毅然决然的跪地叩首道,“皇兄,一生待一人,臣弟后半生只能对沈辞一个人好,燕王府容不下一个王妃。臣弟恳请皇兄,准许臣弟休妻!”

  皇帝被一口汁水呛在气管里,咳得地动山摇。王喜在一旁脸有菜色的拍后背给他顺气,大气也不敢喘,生怕被皇帝迁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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