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门吧,怕破坏人家的春宵一刻。不敲门吧,又误了午饭时间很久。灵狐站在门口踱步,纠结了一会儿还是轻轻叩动了房门,“王爷,该用膳了。”
房间里静悄悄的,无人应声。
一股不妙的感觉冲上灵狐心头,他加重力气把门敲得梆梆作响,“王爷?!”
房间里仍是一片死寂。
灵狐再忍不住,抬腿踹飞木门,尘土飞扬过后客房显露出原貌,一扇窗户大开着,整个屋子空荡荡的哪有半分人影。
☆、第59章 小日常之做饭
灵狐万万没想到沈辞会在青天白日之下逃跑,他夜里重重防卫都变得像个笑话。最让他意想不到的是沈辞还拐带着王爷一起跑了, 这是多大的胆子、多看不起他们金龙卫?
灵狐又气又恼, 把桌子拍得砰砰响,震得茶杯盖儿一阵乱跳, 底下一众金龙卫缩着肩膀跪地听命,头也不敢抬。“听着, 那狗胆包天的逆贼武功被封, 旧伤未愈,王爷又不曾习武。我已用金牌调动本地官府兵力全力拦截他们, 现在整个渭州已经布下天罗地网,若是这样你们还抓不住两个伤病之人, 就都给我提头来见!”
十个金龙卫唯唯诺诺的应下,落荒而逃一般退出房去。灵狐浑身脱力坐回椅子上, 口干舌燥得厉害, 他舔着干涩的嘴唇去拿茶杯,竟然发现汗水已经不知不觉濡湿了整个手心,滑得握不住白瓷杯子。
自己在害怕吗?灵狐凝视着潮湿的手心, 长叹一口气将手覆在双眼上。扪心自问, 他的确是害怕的, 在押送途中让要犯跑路了不说,还让其把王爷也给带走了, 届时真龙一怒他这小小的狐狸哪里承受得起?一定要把这两个人找回来啊!灵狐捏紧了湿漉漉的拳头。
有人欢喜有人愁。灵狐这厢头都要大了,沈辞和许青寒却惬意得不得了。灵狐动作果然是很快的,他们两个刚逃出城门, 全城的甲兵就已经飞快的倾巢出动,挨家挨户挨个角落的开始搜查,对出城人的盘查更是严得连只苍蝇都不轻易放过,一时间整个渭州风声鹤唳,人心惶惶。
沈辞的通缉令已经张贴在了大街小巷,每隔二十步就有一张,只要发现沈辞行迹就赏金万两。百姓们挤在告示栏前议论纷纷。
“啧啧,一万两啊,这要是赚到了,儿孙多少代都有福气啰!”
有未出阁的小姑娘绞着手帕羞答答的道,“这个逃犯倒是长得眉清目秀的,可惜了这么俊的长相。”
“……”
只可惜灵狐一棋错满盘皆输,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沈辞的脚力有这么快,已经抢在他有所动作之前就出城了,他在渭州搅得再满城风雨也于事无补。
许青寒携了一些细软银票带在身上,这一路吃喝车马的用钱不用发愁,但是找到隐居之所之后就要另筹生计了。
许青寒掀开车帘好奇的望了望路两旁的景色,扭头问沈辞道,“我们要去哪?”
沈辞闭目打坐,胸有成竹的道,“咱们往西南走,去南疆。”
许青寒眨了眨眼睛在心里默默算了下,“南疆是不是比关外还远?”
“很远,咱们这样走的话要走一个月。”沈辞挪到他身边,轻轻将下巴抵到他肩上,陪他一同看着窗外走马灯似的景色,“青寒,这一走你就再不是尊贵的王爷了,你要跟着我种药材,挑水劈柴,白手起家,要让你跟着我吃苦了。”
许青寒笑道,“我不怕啊,只要能和你一起生活,吃糠咽菜也无所谓。若说吃苦,我在被软禁的那段时间零零碎碎的也吃了一些,但是有你在身边并没觉得苦,现在回想起来竟然还是甜的。我最难过的时候是你离开我的那些年,明明在王府锦衣玉食,却整天郁郁寡欢的。”
“不会有你被软禁时那么难受的,只是吃穿用度比不上现在。”沈辞深情款款的道,“我怎么舍得让你受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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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疆地广人稀,有大片大片荒芜的田地待开垦。沈辞和许青寒合力先盖了间简单的茅草屋暂时藏身,瓦房起了个地基慢慢盖着。
沈辞在小镇上搜罗了锅碗瓢盆一应生活用具和石斛幼苗,雇了辆小驴车慢悠悠的拉了回去。沈辞这些年走南闯北见过无数风土人情,行万里路读万卷书,他知道因地制宜来种植作物。
南疆回春很早,在京城还处于白雪皑皑的冬末之时就已经可以种石斛了。沈辞开始成天忙碌于地里田间,他不想也不舍得让许青寒做这些粗活,就让许青寒每天给他做个午饭就好。
前一天晚上沈辞手把手教了许青寒怎样做蛋炒饭,结果许青寒只顾着盯沈辞认真的侧脸和修长白皙的手指看了,饭怎样炒是完全没有学到。
沈辞不止一次提醒他,“你有没有在看?感觉你心不在焉的,明天做不好捶你哦!”
临近晌午许青寒还蹲在灶前犯愁,最后一咬牙自言自语道,“不就是个蛋炒饭,还能难到本王不成?”他说干就干,卷起袖子开始生火。
许青寒在沈家学过烧水,对怎样生火掌握一二,很快就把锅烧热了。然后他用碗盛了三碗米倒在盆里,掰着手指算道,“阿辞两碗我一碗,再加上鸡蛋,应该够吃了。”
他将生米哗啦倒进热锅里,顿时米粒像崩爆花一样沸腾起来到处乱蹦,噼噼啪啪的往锅外跳。许青寒猝不及防倒退几步,蹙眉盯着锅陷入沉思,昨天阿辞炒饭好像没有这么激烈,是不是哪里做错了?
许青寒一时也拿捏不准,他看了看时间,马上就到正午了,沈辞很快就要回家吃饭,如果做不出来阿辞要怪他的。死马当成活马医吧,万一蒙对了呢?
许青寒下定决心,闭着眼睛往锅里又丢了两个没剥壳的生鸡蛋。
当沈辞回到家看到一片狼藉的锅时真的十分震惊,他不可思议的指着锅问许青寒道,“祖宗诶,这是什么东西?”
许青寒脸上左一块右一块的挂着黑,悻悻的回道,“想做蛋炒饭,结果……”
沈辞皱着眉用饭铲翻了翻锅里焦黑的糊状物,发现除了有米粒之外竟然还有碎掉的蛋壳。他不可思议的问许青寒,“你放生米就算了,竟然把鸡蛋整个扔到锅里,连壳都不剥吗?我昨天是这么教你的?”
许青寒低着头无话可说。
沈辞屈指敲着他头顶,“你是不是根本没听我讲的,昨天三番五次的提醒你认真听,结果今天还是不会。难道你就是喜欢挨捶?”
许青寒连忙说道,“我不是我不喜欢,我保证这次好好听,你再教我一次!”
“再教你也可以,但是得先把学费交了。”沈辞推着许青寒走到里屋,将他压在床上三两下扒掉裤子,不轻不重的几巴掌便打得他鬼哭狼嚎。
许青寒捂着屁股滚到一旁,鸵鸟似的把头扎进被垛里闷闷的道,“我错了,好阿辞手下留情,打坏了明天也做不了饭了。”
沈辞戏谑的揉着他后脑勺道,“叫声夫君我就既往不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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