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瑾和亚伯顺顺利利见到了后华,后华长相极为俊美,一举一动行云流水般赏心悦目,一身白色的衣袍,站在那里更像是翩翩贵公子,丝毫看不出是阴间的掌管者。
他对着凤瑾微微一笑,“你不是去了欧罗巴,如今怎么又回来了。”虽是问句,语气却不见一丝疑问,更像是例行公事的询问。
凤瑾行了拜见礼说了这些年的事情,亚伯为了多待些时间就道,“不知前辈可否赏杯茶喝。”只要有了茶,他可以在这里喝上一个月,绝对不会走。
后华像是这才看到了亚伯的存在,缓缓摇头,“我这里没有茶,只有孟婆汤。”
亚伯顿时噎住了,只有孟婆汤什么鬼?他自然不敢喝的,喝了以后就会忘记一切,他暂时没有那个想法,连忙闭嘴站在一旁,用眼神求助凤瑾。
凤瑾顶着头皮说明两人来意,果然不出意外被赶了出来,凤瑾回来道,“我再想其他办法!”总会有办法的。
顾湘安慰他道,“没关系啦,生老病死事最平常的事情,我们也不要太过强求。”
凤瑾抱住她,“我想一直和你在一起。”一起见证世事的变迁,一起见证沧海桑田。
亚伯这些日子有些不好过,他进去人家一挥手他就又到了外面,他连话都来不及说,哼!走之前恨恨地在黄泉路边摘了一束彼岸花,别说,红艳似火,还挺好看。
出来让花店装束好,他麻烦了凤瑾很多,这束花送给顾湘当作赔礼吧,女孩子不都喜欢这些吗?凤瑾从来不爱花花草草的,他最喜欢顾湘,只要顾湘开心就好。
周末,凤瑾有事去了法国,顾湘睡到大中午听到一阵敲门声,亚伯把花放在门口就离开了,只有一张卡片,“祝你们的爱情像花儿一般美好。”
顾湘把花插进花瓶,这花可真鲜艳,她躺在沙发上迷迷糊糊又睡着了,这一次足足睡了九天九夜,再次醒来正是一个黄昏,夕阳透过窗户洒下余温,明明不到冬天,顾湘却感觉刺骨般的冷意遍布全身。
办公室的人不会催她,亚伯沉迷电影不知道,凤瑾这次事情有些多还没回来。
呵,凤瑾!顾湘看着像血一般艳丽的花朵露出嘲讽的笑,像是在嘲讽那人,也像是在嘲讽自己,彼岸花,开一千年,落一千年,花叶永不相见,情不为因果,缘注定生死,有些事从一开始就是错误。
第22章 初至
顾湘睡着以后恍恍惚惚到了一处地方,她看见凤瑾穿着古装的样子挥手大喊,“阿瑾,我在这里!”
凤瑾转头看了过来,从她身边穿过,顾湘愣了一下伸手去拉他,“阿瑾!”
足足盯了自己的手指几分钟,她的手从凤瑾的胳膊穿过去是什么意思?难道她已经死了?顾湘陡然一惊,以为自己会吓醒,没想到还是异常清醒。
四周的景象十分清晰,青山绿水,月明星稀,是顾湘绝对没去过的地方。
她有些害怕,虽然凤瑾看不到她,可她还是跟在凤瑾身旁。
这里应该是古代,朝代无法考据,凤瑾似乎是受了伤,走路都有些踉跄,顾湘想扶却力不从心,她根本碰触不到实物,不由心里暗恼。
虽然明知道凤瑾听不到,顾湘还是越来越啰嗦,她其实很害怕,这个时代很陌生,这个凤瑾也很陌生,她为什么会来到这里?到底能不能回去?这些事都让她很烦恼。
一日,两人到了被人称作秭归县的地方,凤瑾的伤势越来越严重,顾湘不停地说话,“为什么不停下来看看伤?这样下去你会没命的!而且为什么要来这里!离得这么远,奔波劳累对伤势不好,你看你的脸色越来越不好了,到底发生了什么被伤成了这样?”
一个人自言自语,继而恍然大悟,“是因为你的心?快找个荒山野岭躲起来!”顾湘焦急到忘了自己碰不到实体去拉凤瑾,一使力差点摔倒才想起来,她急得团团转,“怎么办?怎么办!”
说着又自己安慰自己道,“这里看来是凤瑾之前的经历,既然他能碰到我就说明不会有事的,一定没事的!”可心里的慌乱骗不了人。
凤瑾找了个洞府修炼,顾湘坐在他身旁不大敢出去,这里叫娃娃山,是旁边村镇的人扔死婴弃婴的地方,虽然顾湘没看到什么恐怖的东西,可还是觉得阴森森的。
时间飞逝,顾湘刚来的时候还是深秋,转眼就到了寒冬。这天,又是一场大雪飘然而至,顾湘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婴儿的啼哭,跟着凤瑾走到洞外,就见一个脸上有大块胎记的婴儿用粗布草草裹着被扔在冰天雪地里。
凤瑾转身准备离去,却终究没狠下心来,把婴儿抱进他的暂住洞府,又去附近的村子里买了一只母羊,煮沸羊奶喂那女婴,那女婴慢慢活了下来,凤瑾道,“捡到你那日正是皓月当空,你的乳名就唤皓月吧。”于是这孩子就叫皓月了。
皓月很乖巧,没什么事一般不会大声哭闹,到了凤瑾养好伤快离开的时候,他给山脚下一户王姓人家托梦,说皓月是福星转世,她在谁家谁家便福泽深厚。
顾湘看着他一本正经诓人的样子不由失笑,虽然凤瑾看不到她,可顾湘已经有七成确定这是凤瑾之前的一段记忆,她并没有窥探爱人隐私的意思,只是无意中进来又没有办法出去,待在爱人身边更有安全感。
要说进来的缘故,最可疑的就是亚伯送来的那束花,不会是他从地狱里偷出来的吧?肯定是的!估计他也不知道那花有神奇的功效,真是太彪了!
没事!顾湘安慰自己,凤瑾再有两周肯定回来了,等他回来就有办法了,凤瑾往自己身体里打过一个符篆,说是平常对身体好,一个月不吃不喝也不会有事,如今倒是派上了用场。
等王姓夫妇来抱皓月的时候,顾湘这才发现旁人是看不到凤瑾的,这是什么?隐身术?好酷呀!顾湘望向凤瑾满是星星眼,回去她就让凤瑾表演这个,太厉害了!
不过凤瑾不知听到了什么神色有些凝重,他随着王姓夫妇下山,顾湘跟在他身后看见山脚下有一群道士,明知道他看不到自己还是挡在他身前道,“这些人都是来找你的吧?你疯了!往虎口里进,快回去!”
凤瑾自然听不到,他跟着王姓夫妇顺利地离开了山洞,看着皓月脸上的胎记沉吟半晌道,“难道是因为这胎记?”这胎记的样子很像远古的一个图腾,如果真是因为胎记的缘故他才能隐藏,那他得在这里住段时间了!
顾湘有些疑惑,“胎记怎么了?”皓月脸上有块胎记,长得有些可怖。
凤瑾画下图腾,黄纸上,空气中,通通没用,只有皓月脸上的那个才可以,因为这个缘故凤瑾就在王家住了下来。
王家的屋子就是村子里常见的土坯房,不过等他们在皓月的包裹里掏出一块块金元宝后,家里很快盖起了大瓦房,皓月一个人分到了两间大屋子,屋内的装饰王家两口子都是挑的镇上最好的。
由此,凤瑾住在外房,皓月住在内房,顾湘就跟在凤瑾身边,等到皓月长到三岁,顾湘发现皓月好像可以看到凤瑾,她叫他哥哥,王家两口子知道女儿有神通,只以为凤瑾是天上的神仙,空出一间主屋布置得很华丽供他们看不见的凤瑾居住,每日早起睡前打扫两遍,打扫得干干净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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