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马竹马,坑爹造假_大皮的兔子【完结+番外】(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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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顺爹娘早逝,他便由一个年迈的奶奶带大。老太太上了年纪,不能下地干粗活,做点女红眼睛也不灵光,只能靠拾荒度日,小顺正是长身体的年纪,却常常吃了上顿没下顿的,便老做出些鸡鸣狗盗的事来。

  长此以往下去,大家心里面也都有了数,有时候东西丢了全都赖在小顺头上。我为小顺鸣不平他却只是笑笑,这件事便算是翻过去了。爹爹也觉得那孩子可怜,常常叫他到家里面吃饭。可别人却不那么想,譬如云叔叔那老顽固,闲来无事还老爱拽两句古文讽刺一通。

  算来我与他也有近十年没见了。我爹走后没多久,小顺奶奶也去了。他孑然一身,不想再继续在那小村子里呆着,索性收拾行囊,背井离乡,也不知后来去了呢,没想到居然还有能相见的一天。

  可最近事情太多,我忙的焦头烂额,再加上他这么不伦不类的投个帖子过来,实在不像是准备拉我去叙旧,莫非他也与当年的事情有什么关系?

  我想去找云礿商量,可忽然才想到他方才的不悦之色,顿时明白过来,随即莞尔。这么多年来发生在云礿身上的变化可谓是天翻地覆,可该别扭的地方还是照别扭不误。他与小顺关系自小便不和睦,如今十年未见,居然还像哪吒发火般耍点小孩子脾气。

  罢了罢了,我也懒得整日像花猫哄老鼠那样去哄他,反正小顺来了,于我而言总归不会是坏事。

  第二天出门时,我意外地看到云礿已经守在了门口,那架势已经很明了,我笑着道:“哟,我还以为谁把城隍庙里的菩萨给请来了,怎么了云大哥哥,杵在这等哪位黄花大闺女呢?”

  他斜睨了我一眼,脸色依旧不太好。

  我心中觉得好笑,十年过去了,他和小顺那点过节拖到今日也算是陈年恩怨了!

  我与他并排走着,总觉得两个人哑巴似的不说话也不是回事,便找话题问道:“你说小顺怎么会让我去忠烈楼?”

  云礿却依旧像个朝天辣椒一样没好气地回了我一句:“我怎么知道!”

  我心想云礿这也忒不是事了,于是便也正了正色,学着云叔叔的样子:“你说你也老大不小了,还总惦记着小时候那些事儿干嘛!”

  他瞪了我一眼:“你懂什么!”

  这我就不乐意了!我回了一句:“成,云大哥哥,我确实不懂你就为了那些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呕个什么气,那你倒教教我呗!”

  他闻言,依旧一口血堵在胸口处,半晌才没好气地回了一句:“你以为我是因为小时候的事吗?徐子方,我是因为……算了,跟你讲不清楚!”

  我看着他那副别扭模样,真是又好气又好笑。

  然后就在我琢磨着小顺为何偏偏就挑了那地儿时,忠烈楼却出事了。

  第31章 内斗

  忠烈楼楼门前里三层,外三层围了个水泄不通,衙门的人像编竹筏似的直直地立在门口,看着像是今天大致是进去不成了。

  真是大巧背小巧——巧上加巧!

  我正寻思着小顺去哪了,便感觉嘴巴一紧,被人死死捂住拖到了一个小巷里。那人浑身上下恐怕还刮不出三两肉来,一双手仅仅箍着我,硌得我胸口生疼,我正琢磨着要不要叫云礿,便听身后传来一阵喑哑的男声:“子方,是我。”

  待环顾四周,发现没人了,他才缓缓放开我,我扭头看去,鼻子顿时便有些发酸。

  几年未见,他给人的感觉却依旧未变,本就没什么肉的身子此刻又瘦了几圈。我下意识地想到一句话——瘦得很鬼似的。

  然而我终究没有说出口,而是换了个词:“小顺,又瘦了啊,方才没看见脸,我还以为是哪个槁项黄馘的老头呢!”

  他闻言只是笑笑,正欲说话,电光火石之间却见一把折扇飞来,他下意识侧身一躲,便见那折扇钉进一旁的木柱上,嵌进去几寸深。

  我倒吸了口凉气,小顺腰上的佩剑立即剑拔出鞘,待我意识到发生了什么,连忙往扇子飞来的方向大喊一声:“云礿,快停手,我没事!”

  云礿面无表情地走过去将扇子取下来插在腰间,随即站在一旁也不寒暄,就这样不怀好意地盯着小顺。

  小顺闻言,便也将剑回了鞘里,有些尴尬地笑笑:“你……你是云礿?没想到原来你竟比我先找到子方。”

  云礿却偏爱往他脸上贴膏药,不领情地瞥了他一眼,淡淡道:“你这油光粉面的又是唱哪出?你千万别告诉我,你既然都已经查到徐子方的住处,却不知道我住哪。”

  小顺被呛得一时说不出话来,只讷讷地站在原地,我看不过意,带着点愠怒道:“云礿,你适可而止,大家同乡一场,何苦相互为难!”

  话刚说出口,我便后悔了,云礿他那别扭的脾气,大家从小便是有目共睹的,这下他要真生气了,一走了之走么办?

  所幸云礿似乎并没有那样的打算,只是缄口不言,继续站在一旁生他的闷气。

  我还想问小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便抢先一步道:“此地不宜久留,我们换个地方细讲。”

  随后他带着我们七绕八绕,竟是要往城外绕去。我心里疑惑试探地问道:“我们这是要出城吗?”

  他点点头:“你们已经被盯上了,再不走便迟了。”

  云礿难得地没有说风凉话,我看小顺也没有再继续说下去的意思,便也不再问了。

  我正疑惑云礿这会儿怎地如此消停,下一秒变故陡生!

  树林里静得出奇,偶尔传来几声不知名的鸟鸣声,大有山雨欲来风满楼之势。我站在一旁,额头上全是汗,手足无措地望着面前剑拔弩张的二人。

  小顺瞥了一眼架在脖子上的扇子,冷笑一声:“见血封喉‘出云’扇,云礿,你果然不简单!”

  云礿也没什么好脸色,语气中没了先前的别扭,只剩下浓浓的淡漠:“你不也是吗,萧落?哦不,你并不是真的萧落!”

  我此刻干瞪着眼看着二人,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又跟萧落有何关系?好端端地从小跟我一起长大的人,现在却一个比一个陌生。

  小顺冷哼一声, 身体往后一仰,以一个诡异的姿势弯曲起来,随即像条滑溜溜的游鱼一样,几乎贴着那扇子险之又险往旁侧滑去,随即望着几尺开外的云礿,面色阴沉地道:“云礿,你以为我怕你不成,你要打我随时奉陪。”

  云礿嘴角扯出一个冷冷的弧度:“好啊,那我们新帐旧帐一起算!”

  说罢,手中折扇打着旋划出一段流畅的线条朝小顺飞去。小顺侧身一闪,将扇子避开,那扇子便又转了一圈,将几片柳叶齐齐切断,随后以一个优美的弧度势不可挡重又回到云礿手上。

  我观摩着这毫不留情的打法,心想这云礿是真的下了狠手了,招招直击要害,势必要分出个你死我活来。

  小顺面色已全然冷却下来:“‘出云’扇,绢面由西域金蚕丝制成,扇骨由最顶级工匠用玄铁淬炼九九八十一天制成,削铁如泥,其上剧毒见血封喉……看来你是起了杀心了,那也别怪我不念往昔情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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