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之时,豹猫抖索了一身皮毛幻出了人形,从门口穿了出去,夜里巡视的人从他身边经过,也未曾看到他,没过多久豹猫便到了皇帝的睡塌前,“摇光星君?摇光星君!摇光星君!!!快醒醒!”
被豹猫唤为摇光星君的韶光睁开了眼睛,嘟囔了一句,“玉衡星君,你就让我睡一会,昨天元神消耗太大,还没有恢复过来。”
“别睡了!出大事了!”玉衡才不管摇光的元神好没好,眼下天权的事情最为重要,“天权星君的元神光泽又暗淡下去了!”
“什么?!”摇光一听到这句话,如醍醐灌顶,连睡意都没有了,“你看清楚了?”
“看的清清楚楚!”玉衡见摇光不信自己所说,便拉起他的身体一扯,把元神真身扯了出来,急急忙忙用了仙术把两人瞬移到天权身边。
遥想当年,他们北斗七星君中的枢、璇、玑、衡、开阳、摇光六星纷纷下界历劫,回来皆光芒万丈。再看天权,光芒暗淡,千百万年以来都没有天劫降临。他们几个便开始密谋法子让天权下界历劫,劫难就由他们几个相继去造,想必历经磨难,天权再次归位会有不同的光芒!
但,事与愿违,他们几个确实给设了不少的劫难,但是都被天权一一设法破解。六星君无不捶胸顿足,他们怎么忘了天权是掌控文运的星宿!然,在他们没有后悔多久之时,属于天权的天劫在凡尘中来了。
情劫!
此事惊动了玉皇大帝,六星君仿佛在彼此的眼中都看到了四个大字——在劫难逃!原本神仙历劫不算什么大事,就算失败了,也不过是伤了筋骨,过些时日便好了,所以像玉皇大帝这般显赫的人物是不会过多关注神仙历劫的事。
但,传闻玉皇大帝家中近些年来出了不少事情,都跟情字有关,文曲星赶巧了,天劫恰好是情劫,这事也不知怎么的就传到了玉皇大帝的耳里,得到了高度关注。
然,不负玉皇大帝所望,天权星君渡劫失败,据说天权星君恋上的人是恰巧下界渡劫的文昌帝君,此事可大可小,毕竟文昌帝君从未回应过天权星君的爱慕之情。但在玉皇大帝眼里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在天权星君归位的那天,亲自叫到跟前。
当日发生了什么,众仙无一知晓。等六星归来再看天权星君之时,天权星君身上的光芒竟比之前还要暗淡!
六星当是天权星君历劫受了许多伤,唏嘘不已,合力造出一个虚假幻象取代天权星君在天办事,实则送天权星君下界养伤。只待他把元神修养完善,早日归位。
到时别说让他发光发亮了,就是能维持原先的光芒,他们就道德圆满了。
“他这是要陨落啊!”摇光一看天权现在的状况,吓得手足无措。
“我明明就按照你说的办法去做了,你一会说要对他和善,我便对他和善;一会说我此时的地位对他过于和善反倒会引起他的怀疑,耗神过多不利于养伤,我左右觉得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收回前言不像帝王该干之事,会让他思虑更不容易养伤,但你这一说,我还是摆起了架子。这下他身上的光芒比晚饭时还要暗淡,你这事……你给我解释清楚!”
“哎,这我怎么弄得清楚啊!”玉衡连忙摇头,这摇光也太看得起他了吧?
摇光围着室内转了几圈,突然道:“莫非天上又有哪位仙友下界历劫了?”
“就算有,天权身边的人都被我们查过那么多遍,不可能在他身边出现过。”玉衡脸色一变,想到现在天权虽挂名苏墨言,但身体确确实实是他本人真身,只不过元神消耗过大,四年内都维持着十二岁少年的模样,“倘若天权星君身边真的出现过其他仙友,你我二人不可能不知,这证明对方的身份比我们还高!看来天权此时呆在我们六星合力造出的环境,反倒不利于他修养了。”
“本来南宫一族命运多桀,夺嫡战事只能留下梓煦一个遗孤,是我们强行进入生生改变了这朝代的命数。”摇光看了天权一眼,叹了一口气,“这样吧,前段时间我在道山上看到一群道士修仙,有模有样的,那块地灵气十足,或许能救上一救。”
“哎,看来是我们一开始走了弯路。”玉衡拉着摇光走出天权的房间,“我们都以为天权掌管着文运,近身帝皇之气有利于他康复,却没有想到仙友们下界历劫都是往帝都扎堆,此举反倒是害了他。”
第8章 第八章
第八章
摇光闻言也唏嘘不已,这事能怪谁呢?再望一眼紧闭的房门,房内的那位星君位居首位,但是光芒最为暗淡,想来万千年来已是不易,此时又遭一难,起因还是因为他们。
“我忽然觉得天权星君怕是早就知道这番变数,掂量着千万年来没有下界过一趟。”摇光附身回韶光体内,睁开眼就对被子上豹猫状的玉衡叹了一声。
玉衡睁着圆溜溜的眼睛望着摇光,不说话,甩了一下尾巴算是应答。
“罢了罢了,我已经想好说辞了,明日就再当一次昏君,这个躯体就设个法让他归去吧。”摇光叹了又叹,这南宫王朝的命数快要被他们这群仙给扰乱了,回头还不知道玉皇大帝会怎么惩戒他们。
“南宫家最后剩的那个小子我觉得是个能挑担子的,就是丞相有点不像话,他刚上去怕是会被算计。”玉衡的声音通过仙法传音入摇光的耳,但是没有得到摇光的回应,再一看,摇光已经睡着。
苏墨言睁开眼左右巡视一遍不见豹猫,犹豫了一会儿才掀开被子。当他一掀开被子就有侍女从门外进来,像是早就算好了他醒来的时辰一般,洗漱用具和新的衣服都摆放的整整齐齐。
苏墨言无奈起身,皇宫宫娥们的细微照顾让他感到害怕,以往在将军府上仆从照顾起居也没有像此刻这样细致,丝毫不用他动手,他需要什么对方都能准确给予,这种感觉不大妙。就像是所思所想都被人看穿一样。
“圣上请公子洗漱完毕之后一起用膳。”服侍完苏墨言穿戴之后,侍女们都整齐地站在一旁,其中装扮较为庄重的侍女才将圣谕传达。
苏墨言闻言右眼跳了跳,完了,右眼跳灾!
他瞬间皱起眉颇为难过的看着说话的侍女,谁知对方像是早料到他会说什么一样,低下头恭敬的声音再次响起,“公公一早就在门外候着了,但是公子还未睡醒,婢女们只好在让他在门外候着,待公子梳洗完毕就前去面圣。”
看来他想找个生病的理由推脱不去都不行了,但,皇帝一大早传召他肯定没好事,苏墨言咬咬牙,叹道:“我知晓了。”
当看到门口站着的公公,苏墨言愣神了一下,总觉得有些眼熟,怪哉。
“公子昨晚睡得可好?”公公笑着领着苏墨言穿过长长的走廊。
苏墨言被问到话的时候,还当人计较他在门外久候的错,讪讪笑了一声,答道:“挺好的。”其实一点都不好!他昨晚做了乱七八糟的梦,梦见自己被人抓起来,说他犯了大错,要抽掉他的筋补偿。梦太真实,都觉得背脊发疼,差点以为自己再也起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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