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瞳听出这其中定有蹊跷,心生一计,连忙叫道:“啊呀,吃坏了肚子!莫非是集体食物中毒,看来今日的菜也不干净,我们还是不要吃了吧!”
徐妈一听,立刻着急着解释:“不会的!不会的!少爷放心!今日的菜全是我一个人买、洗、切、烧。绝对不会不干净!”
少瞳总算套出了她的话,马上问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这府上的仆役全去哪儿了?怎会全让你来做呢?”
梵夫人烙了心病,什么事皆可与当年之痛联系在一起,一听这府上没了仆役,生气道:“我就说状元也不牢靠吧!这些下人高兴时当你是主子,到你身边摇摇尾巴叫两声,不高兴才不理你呢!若是我当年入了宫啊!哪还受他们的气,宫里的仆人全是严加管教过的,才不会发生此等之事。现在住这破地方,真是看什么,什么不顺眼!”
梵老爷看她又犯病了,赶忙劝道:“黄花啊!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何必还记挂着呢!如今少瞳也考取了功名,你还有何不如意!”
想到自己或许可过上更舒坦的日子,梵夫人心里当然不如意,经梵老爷这么一说更点起了心里的成年无敌炮仗,噼噼啪啪道:“我当然不如意!想我黄花千娇百媚,当年要是入宫,现在别人都要尊称我一声黄香妃了。还会和你坐在此地吃这没人侍候的窝囊饭?”
梵老爷一怔,这些年来他也清楚夫人心比天高,根本没有他的存在。低下头,默默的扒了两口饭不再说话。
少瞳一见为了此事竟让娘又犯了病,还令爹受了委屈,放下碗筷,拉着徐妈走到一边问道:“徐妈莫怕!你好好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徐妈看老爷和夫人闹了别扭,心里也不好过,眼圈一红道:“少爷啊,我们状元府原本相安无事,可自从来了那尊大菩萨,实在是过不了清静日子啊!”
“小麒?又是他!他又想出了什么鬼点子了?”
不用详说,少瞳便知定是凤麒在幕后搞鬼,他自从上次与他亲吻后,心里一直怪怪的,总想多多见见凤麒,可又怕他再想出古灵精怪的点子整自己,便只好压抑着没去找他。不想他又搞出花样来。
徐妈一顿,接着道:“不是我不让少爷护着他,可小麒实在是淘气得无边,他在下人之中掀起什么民主风波,重尚独立。说要是自己不想做的事,别人就不可强逼!”
“噢?那他就不怕我将他们一个个辞工么?”少瞳挑眉道。
这凤麒思想到是够前卫,他听后也起了点兴趣。
“他说了,若是状元府敢辞退他们,就举旗到街上示威游行,让所有人都知道知道状元府是如何压迫下人的!”
少瞳轻笑,这种点子也只有凤麒想得到。他轻轻一咳,整理好情绪:“是么?他在哪儿?我到要去看看他是如何妖言惑众的!”
徐妈带少瞳来到了后院,此地正是凤麒煽动群众的根据地。只见院中排排坐着状元府里上上下下的仆役,就连当日被群殴的老大也坐在其中。
他们虔诚望着前方石桌上的正在热血沸腾演讲的凤麒,今日他讲的是中国第一次大规模农民起义。
“话说秦始皇统一中国,暴政于世,人民苦不堪言,呐呐呐,这时就出现了两个英雄,分别名为陈胜、吴广……”
凤麒本来说得手舞足蹈,一看到少瞳也站在底下,突然停了下来。他这两日都再煽动民生,没有和少瞳打过照面,竟然发现还有一些想念。
少瞳本想看他继续耍宝,见他停了望着自己,便笑道:“说得这么精彩,怎么停了?”
凤麒听了,一屁股坐在石桌上:“不说了不说了,你们状元府亏待仆人,不给我吃好的住好的,我没力气说下去!”
看他发脾气的模样可爱至极,少瞳道:“我正好也没吃饭,那今日可否请你这位维权义士同席共餐?”
底下仆人已听了凤麒说了不少故事,已对这上层阶级极度反感,一听主子要请凤麒去吃饭,一个小丫头还微微挪步到凤麒跟前轻声说:“小心啊!或许是鸿门宴!”
凤麒早已就想好好地吃一顿,除了梵老爷的那顿谢恩饭,做了仆役后,他还从没吃上一顿好的。但为了在群众心目中留下光辉的形像,他狡诈道:“不要紧!为了集体的利益,即便鸿门宴,我也只有上了!”
在众人仰视的目光下,凤麒雄纠纠气昂昂、壮烈地向少瞳走去。
徐妈不懂少爷本是来教训他,怎么又会要请他吃饭。看来凤麒果真在少瞳的心里扎了根。她忠心耿耿,连忙提醒:“少爷,这……”
少瞳看着走来的凤麒,向徐妈挥挥手道:“菜这么多,我和爹娘三人也吃不完,他说故事说得如此辛苦,还丰富了状元府下人们的业余生活,应该犒劳一下!”
徐妈无话可说,眼睁睁地看着少瞳与凤麒二人眼里又碰出激烈的火花。
凤麒方才演讲,情绪激动,脸颊微微泛红,看了极惹人怜爱。少瞳有些按捺不住,一把握过他软软的手拽在掌心。
凤麒心里暗自高兴,任他拉着他,却还转过身用口型向底下的众人说道:为了大家,我走了……
看着他们两人亲密无间地离开,众仆役越发崇拜起凤麒,对他舍己为大家的品质而深深感动。只听老大突然起声高喊:“向小麒同志学习!”
就连当日有过结的老大也可摈弃前嫌站在正义的一方,仆役们的势气被带动了,连连高喊:“小麒万岁!”
一路上,徐妈见这两人手牵手,嘻嘻哈哈、嘀嘀咕咕,一会你拗我,一会我打你,好不亲热。心想少爷这断袖之病看来是犯得不轻,非得让他赶紧成亲不可。
三人来到饭厅,徐妈见梵家夫妇还在为刚才之事冷战,心里着急不已。少瞳心想凤麒能说会道,或许他来了可让这郁闷的气氛有所缓解。
凤麒不疑有他,径自走到少瞳的旁边。梵夫人本来就是个受气包,发起脾气来见什么说什么,此刻看到一个小仆役同桌吃饭,更加觉得不爽,完全玷污了少瞳的一番好意。
“你看看,这都本末倒置了。少瞳,你是怎么搞的,怎么带个小厮上桌吃饭。我就说,这外面的管理就是混乱,摆在宫里,会有这么没上没下的事么?”
凤麒听了明显抽动一下,少瞳在桌子底下拉住他的手,夹一筷子菜到他碗里。
“娘,小麒不是普通的小厮,他很聪明,会说笑话给你解闷!你也就不用去想其他烦心的事了!”
梵夫人样样想着宫里的,好像宫里的的马桶也要比她的脸盆好。什么都能跟宫里扯上,听少瞳这么说,不屑道:“嗟!若是在宫里,自有专门说故事的人给主子听,还用得着养着么?这破地方是没有宫里好,连仆人也能上桌吃饭!”
凤麒实在是忍无可忍,猛地从少瞳处抽出手,“砰”的一拍桌子道:“你说这地方破是没错!但我告诉你宫里才不是你想得那样,我就经常叫绋绿同桌吃饭。从来没想过她是不是个下人。还有,宫里是有专人讲故事,但他们讲得巨难听!什么《司马光砸缸》,我已经听了亿万遍!他砸不砸关我屁事,你要是这么关心司马光有没有砸缸,那就让宫里说故事的人讲给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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