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双雪回去时一枝正在布饭,更加的生无可恋了。
由于一枝对自己的厨艺自信到了一种变态的地步,所以第一天来时就对无双雪竟然要吃王府的统一配菜而不是他做的表达了极度的震惊和心碎(?),完全不考虑种种客观因素,甚至要告诉师傅无双雪要抛弃他,自己要离家出走了。
无双雪冷眼旁观,心里很有些阴暗的想你去啊,快去啊,不去不是男人。
但无奈天不遂人愿,一枝很快和云松搞好关系,竟然在院子里弄了一个小厨房。
起初无双雪是要煞煞他这种欺主的恶劣习性的,所以任性的无视他继续胡吃海喝。
但你能忍受一个大男人整天凄凄惨惨戚戚的看着你吗?反正无双雪是不能。
后来只好舍弃了王府的精美饭食,和他每天奋战四菜一汤。
幸好幸好,一枝做饭确实是一流水平,不至于让他们饿死。
但是无双雪是不会夸他的,这是作为主子最后的倔强和尊严。
而当无双雪告诉一枝他要参加某个宴会时,已经是那天的清晨了,一枝适时的表达了不满。
因为他不打算带一枝去。
“这么做你想过后果吗?”
婢女帮无双雪修妆时,一枝一身油烟味的站在他的身边企图做垂死挣扎。
“你知道他是谁……”
“你的汤,”
无双雪充耳不闻,又慢悠悠道
“快糊了。”
“啊啊啊!”
斜着眼看着他飞奔回去,小样,都说了做饭时不要分心啦。
无双雪翘了翘嘴角,当然知道要拜访的是谁。
韩约之,当朝丞相的独子,要称皇后娘娘一声姑母的。
但是此人很有些不务正业,因为他自封自己是一名美食家,手里握着许多菜谱,甚至有许多绝迹的菜谱,虽然无双雪并不明白菜谱有什么好珍贵的。
他心道我还不知道一枝的小算盘,到时候肯定扒着韩小爷不肯放,我怎么会带他去丢人现眼哦,毕竟我这么智慧有气质。
“无双雪公子,侯爷到了。”
婢女伏在耳边道,无双雪点点头,就要站起来去迎接,却被人按住了肩膀
“不要动。”
桓信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到了他的身后,站了一会儿,笑道
“我来修眉罢。”
伸过手,婢女也没有推辞,就把东西给他,行礼后退。
至于无双雪?当然乐意之极,虽然他也挺担心这小侯爷会不会修的好像山路十八弯。
那侍女悄无声息的离去,一时间只剩了两个人,无双雪抬着头,眯着眼,悄悄的,但又是光明正大的看着眼前这个人。
他低垂的眉眼,含笑的唇角,那样认真又专注的眼神。
恍恍然又一种不真实感。
第5章 被刁难了?
"在看什么?”
桓信开口问道
大约是被无双雪看的不自在,所以要说话来分散他的注意力,手下却不停,看了一会,便开始描眉。
那般认真,像是在看着心爱的人一般。
无双雪下意识的便开口说道
“看侯爷你啊。”
“是吗?”
桓信笑了一声,扭过无双雪的头对着镜子,弯着腰,看着镜子里的两人。
事实上是无双雪多虑了,眉毛修的很漂亮。
桓信伸出手指着镜子里的影像,说道
“你看,这样就英气许多,不那么像女子。”
所以为什么一定要强调这个事实?好想挠他!
但无双雪忍住了,看在修眉的份上,看在自己很大度的面子上,但是仍忍不住问道
“侯爷为其他人修过眉么?”
“不,”
侯爷听了,眼神温柔似水,像是在回忆一件美好的事
又见无双雪看着自己,于是又接着说道
“除了我的妻子。”
连年荣登王都最让人又爱又恨的人排行榜上的人,哪里来的妻子?!且不是好男风么?
无双雪一瞬间有点头蒙,直直的看着眼前的人。
“但我找不见她许久,你不要紧张。”
侯爷拍拍无双雪的肩,镜子里的他眉间轻蹙,嘴唇抿着,很有些紧绷。
看着有一点点的丑陋啊,无双雪盯着镜子中的自己道,只有自己能看到的丑陋,因为他觉得不该有主母这个人。
好吧嫉妒行了吧,无双雪扯了扯嘴角,觉得自己简直有毛病,娶妻生子,这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自己又是在生的哪门子的闷气呢,一边又恹恹的说道
“都是达官贵人,紧张是在所难免的。”
侯爷就又露出那种意味深长的笑容,话说一个人怎么这么爱笑,且不说其中含义,也不怕抽筋哦。
而等到无双雪上了马车,一枝也没出来,据婢女说是去帮云松的忙,但他是谁?一猜就知道肯定是傲娇了,有小情绪了,觉得自己不重视他了。
但很惭愧,我确实没重视过他啊。
所以无双雪很是心安理得的,高高兴兴的跟着侯爷出门访友了。
他们把地方订在了京都最有名的云水间的花字院。
顾名思义,便是有许多的花草点缀,就连灯台也是细细长长的花茎,托着一个莲花台。
他们进去时已经是暮色四合,而灯火通明,大门开着,只见得几张案几拼成一个长排,点心摆了一列,里面人声吵闹的,人是已经来的差不多。
其实也没几个人,果然是私人宴会,因为除了各家带的仆从婢女,便没有其他服侍的人。
无双雪跟着桓信从鹅卵石铺就的路上走过,进去的时候等在门口的小厮笑的灿烂,转身朝内里喊道
“小侯爷来了!”
里面的人便齐齐的看过来,无双雪下意识的往小侯爷身后躲了躲,下一刻便被人握住了手指。
然而桓信并没有回头,而是拉着他,便进去,又直接坐在一个蓝衣男子面前。
那男子笑眯眯的看着他们,此刻只穿着宝蓝色的里衣,外衣不知道扔到哪里去了,而显得有些放荡了,不是当朝丞相独子韩束韩约之,又是谁呢。
他又亲自倒了一杯酒,递到桓信的跟前,笑道
“寄锦你来的晚了,自罚一杯罢!”
“明知道我酒量不好,请我来是为了看我醉酒么?!”
桓信失笑,虽然这有说,倒也很利索的喝了递过来的酒,而后与其他人推杯换盏,谈笑风生,所论不过是风花雪月,诗词歌赋,竟然没有一个人提起官场来往,却让无双雪诧异了,因为他在忘抄馆的时候,那些做官的人喝多了,总是要发几句牢骚的,这一群不过二十多岁的年轻权贵,果然是不通政务,还是,心有防备呢。
无双雪低头吃菜,这样沉默无闻的,倒是看起来很识时务了。
然而他坐在桓信身边,便全程围观了韩大公子的哭诉。
大约是,子不能承父业大概都是很凄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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