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随意的往那儿一站,似乎便自成一方天地。
衣衫飒飒,乌发轻飘;仙姿佚貌,颠倒众生;瞻之慕之,唯恐亵之;思之求之,永不得之。
刹那时光,醉染芳华。
他一步一步的从楼梯上走下,众人皆都屏气凝神,唯恐惊扰到这如仙似画的清冷少年。
‘噔,噔,噔’
脚步声不急不慢的传来,十分有节奏感的响在耳畔。
叶兮下楼以后,他先是漫不经心地打量了下四周。等打量完了,他这才不紧不慢的往前走了几步。
叶兮对着乔贯日问道:“不知这位公子怎么称呼?”
乔贯日颇有些受宠若惊的,边伸手指了指自己,边出声确认道:“你是说我?”
叶兮点了点头。
乔贯日见此后,他连忙出声回道:“本少,哦,不不不,我叫乔贯日,是对面招财楼的少东家。美人,不知”
听到这儿,叶兮顿时挑了挑眉,他极为温和的对着乔贯日笑了笑。
乔贯日顿觉后背发凉,他连忙伸手打了几下嘴巴。
他改口道:“不知公子又如何称呼?”
叶兮开口道:“鄙人姓叶,单名一个兮字。”
乔贯日连忙舔着脸,和对方称兄道弟起来。
他道:“原来是叶贤弟啊,为兄初见叶贤弟时,就感到颇为亲切。向来定是你我有缘,我索性厚着脸皮称句为兄,向来叶贤弟应该不会介意吧?”
众人听了这句话后,皆都不由在心里暗骂句好不要脸。
第41章 神医老头
叶兮似笑非笑的看了眼乔贯日,他不疾不徐的说道:“当然不介意,就是不知兄台今年岁龄几何?你又怎知我一定会比你小?”
乔贯日一脸笃定的道:“不用问我就能知道贤弟一定会比我小,因为贤弟一看就比较年幼”
叶兮顿时收敛神色,他一脸严肃的道:“那真是不巧了,鄙人今年恰满二十,自幼脸比较显嫩”
乔贯日当即被噎了一下,他的年岁在这华西城早就已经不是秘密了。
今年恰满十七的他,是怎么也不可能年长过对方。
乔贯日顿时满脸讪笑着道:“真是人不可貌相,没想到兄台竟然年长我几岁”
这才一会儿的功夫,对方的称谓就已经从贤弟转换到兄台了。
叶兮‘噗’的一声笑出声来,他眉眼含笑的戏谑道:“骗你的,你居然还当真了”
乔贯日顿时颇为无奈的看向对方,他耸了耸肩,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而是接着问道:“刚才,公子在听到我说的话后,曾击过几次掌,公子这是在赞同我说的话?”
叶兮点了点头,周掌柜听此急忙出声问道:“叶公子,您这是?”
叶兮伸掌做了个制止的手势,示意对方耐下心来,仔细听他解释。
叶兮转身面向众人,他出声问道:“大伙们,你们可是也和我一样觉得刚才这位公子言之有理?”
酒楼众人交头接耳地谈论了一会儿,然后皆都点头表示赞同。
周掌柜急的嘴角冒泡,可是出于对方是自家少爷的朋友,他考虑到对方应该不至于为了一个素不相干的人,就一时脑热做出损害自家公子利益和两人交情的事。
叶兮见此话音一转,他高声说道:“这位公子和我,和大伙们一致认为在事发的第一时刻,应当先去请大夫来,而不是一味的纠缠事情的对错。
我们中更是有很多甚至都没有见过吴大官人,与其不过是萍水相逢罢了。
身为一个局外人,我们都能想到的事。为什么吴大官人的义弟和妾室却没有想到?
在事发后,酒楼掌柜出声询问情况时,杨镖头不但极不配合不说,还一直纠缠着周掌柜。
酒楼形势一片混乱,也正因此,反而没有人考虑到去请大夫。”
听闻此言,众人皆都怀疑地看向杨镖头。
众人神色里满满的都是猜疑与打量,杨镖头顿时心里一个咯噔。
他当即怒骂道:“你这竖子,休要在这里信口胡言!”
叶兮顿时冷冷一笑,他斜睨着杨镖头,嘴上毫不留情地说道:“我看你是恼羞成怒了吧?从始至终你都在极力地将罪责推脱给酒楼,唯恐自己粘上分毫罪责,丝毫没管你那结拜大哥的死活。
不知若是吴大官人此刻清醒的话,又该会是多么心寒!”
杨镖头气得身体发颤,他双手握拳,下意识的向前走了一步。
护院们见此连忙将他拦住,他们紧张兮兮的盯着杨镖头,唯恐对方突然动手。
杨镖头见状只好松开拳头,他眼神凶恶地瞪着叶兮。
叶兮对此视若无睹,他漫不经心地抚了一下衣摆。
吴娘子见此连忙出声,她语气娇柔为对方辩解道:“杨大哥只是关心则乱,一时心急罢了。再者说,现在当务之急应是赶紧去请大夫。而不是在此尽说些空话,白白耽误了救治的时机。”
叶兮嘴角微微勾起,他似笑非笑地打量着吴娘子,神色里满满的都是嘲讽与不屑。
吴娘子被他看得浑身发毛,她赶紧移开视线。
叶兮开口说道:“放心吧,我早已派人去请大夫了。想必也是时候到了,大家且等一会儿吧”
说曹操,曹操到。
他话音刚落,先前的小二便带着一个头发花白缭乱,衣衫破败不堪的疯老头迈进了酒楼。
小二一边拽着疯老头往这边跑,一边高声喊道:“来了!大夫来了!”
众人皆是一副怪异的神色,不是他们想要怀疑,而是这老头也太邋遢了吧。
这疯老头的头发都可以直接当鸟窝了,更别说他还穿着一身脏污不堪,破破烂烂的麻衣粗布。
这怎么着,也不像一位正儿八经的大夫啊。
吴娘子见此当即叫嚷道:“你们这是请的什么大夫?该不会是直接从大街上拉了一个乞丐来充数吧?”
疯老头抬头看了吴娘子一眼,被吴娘子狠狠的瞪了回去。
疯老头随意的弹了弹衣袖,吴娘子当即感到浑身发痒。
她控制不住的伸手去挠,却感到越挠越痒。
身上仿佛有千百只蚂蚁爬过,吴娘子越挠越烈。没过一会儿,她的手臂和脖子便被挠满了伤痕。
吴娘子的神色极为痛苦,她抬头想向众人求救。却在看到众人对疯老头的忌惮眼神时,她忽然明白了什么。
吴娘子当即跪下,她低声哀求道:“贱妾有眼无珠,竟然冒犯了神医,还请神医见谅。”
疯老头仍是那副事不关己的架势,吴娘子实在是受不了这番非人的折磨。
她咬了咬牙,最终她狠心的往地上磕了几个响头。
吴娘子边磕头边喊道:“贱内有眼无珠,还请神医恕罪”
这头磕的着实没有水分,没过一会儿,吴娘子便额头渗血,脸色苍白。
疯老头见此这才大发慈悲的放过吴娘子一马,他随意的从衣袖中掏出一个小瓷瓶,颇有些随意的扔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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