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擦掉流出的血,缓缓对着前面的龙牙派教众说:“邑山人在地下等你们很久了!”
赶来刺杀的龙牙派教众集体都毛骨悚然,空气剧烈流动,那些百里之内的教众猛得睁大眼睛,嘴巴大张,声音还没来的及出来,就被撕裂,化为齑粉。
静寂无声。
映在李嘉眼里是众人被撕裂的恐怖画面,然而身体太弱,那可怖的力量也冲击着他的身体,震得七窍流血,他不甘的看着百里之外的张祥,终无力晕死过去了。
龙牙派门前百里,遍布骨灰,无人敢踏入。
这一次,龙牙派他们遭受到重大打击,一半的教众就这样灰飞烟灭。
张祥硬着头皮带着一些人进去,想去杀掉无力反抗的李嘉。
突然有一大群面绑着黑布的灰衣人冒出来,拿着武器把存活下来的教众一一杀掉。
张祥人头落地前都不知道自己得罪了谁,遭受了灭派。
那些灰衣人敲晕了一无所知的女人们,扔到外面,把所有金银珠宝搜刮完毕,就放火把龙牙派彻底烧了。
司徒南在遍地骨灰中,找到了倒在地上的李嘉。
他下了马,拨开他脸色的黑发,露出他面无人色的脸,正微弱的呼吸。
不容他多想,他半抱李嘉起来,从怀里掏出一盒救命的紫丹药。他看那丹药太大颗,李嘉失去了意识。于是他把丹药塞回自己的嘴里,咬碎,凑过去,哺给他。
他看着他吞咽下去。气色好转了一点,松了口气。
接着,他把他抱起来,看着那浓烟滚滚的大火,面无表情。他想,不对龙牙派赶尽杀绝,让人透出一点风声,怀里的人就再无宁日。
他抬头看了头上层层黑云挥手带着手下悄悄离开。
当晚,那乌云密布的天,终忍不住下了场大雨。
大雨下了三天三夜。龙牙派傍山,地势倾斜,大雨把那百里骨灰都冲刷干净,或渗入地里,或顺着雨水混着泥土流入河里。
龙牙派山下的百姓余茶饭后,都谈论这场春雨实是汹涌,太怪异。
但随后,那龙牙派山下的居民却迎来大丰收,那一场怪异的春雨像是给那山下的土地施了肥,种什么都比别的地方长得好。不过,这是后话了。
大雨停后,没过多久,就传出龙牙派被灭了的消息。江湖议论纷纷,有人说,龙牙派惹了不该惹的人。也有人说,龙牙派自作孽,不可活。前一阵子,那少主才死了。那少主如此畜生,养他的爹也好不了哪去。
龙牙派被灭的消息传出来没多久,那在白羽堂赔罪侍奉二老的龙牙派二子也抹脖子了,白羽堂对外的说法是,那二子因被灭派悲痛自杀了。真相与否除了白玉堂也没人知道。
龙牙派是彻底灭了,无人有能力再深查,而那场怪异的大雨。也彻底冲刷掉了本就没多少的罪证。
那第二种说话,就后来居上。再后来,江湖人诅咒那些丧尽天良的人渣,都用这龙牙派的下场。
司徒王府。
管家指挥着一批新来的仆人清理府内的落叶,又快步走去厨房叮嘱一番注意饮食。再去药房看看药熬好没有。
来到药房。
两个妇女边看着药边说着闲话:“好久没见过那么多大夫进进出出。”
其中一个妇女搭话:“那李公子回来啊。他一回来,我们可忙了,我那口子都没能好好歇着。”
“确实啊。而且那李公子忒金贵了。手脚不快不灵活的还轮不到侍候他呢。”
“行了,梅姐~就你手灵活!药好了,快点把药端过去。误了时辰,张叔唯你是问!”
“好!你就是嫉妒我!去侍候那公子的,回头都有好几两赏钱呢。”那妇人端着药,正想出去,看到管家张叔严肃的瞪着她们。
“都嫁为人妇十几年了还那么嘴碎!回头让你们那口好好教教你们!”
那两个妇人正是过去将军府的仆人,后直接嫁给府内的护卫,也跟着去王府侍候。
两个妇人忙讨饶,好话说尽。
张叔:“还不快把药端去!误了时辰,少不了打板子!”
两个妇人心里叫苦:万年的打板子!她们也就说说闲话,手脚倒也没慢。
另一妇人,赶紧端药跟着管家往主房走去。
王府主楼内,大房内室。
那偌大的室内,有一巨大的床,床前放下了纱幔。
隐隐约约能看见有一人趴在床上,而床上有一个人躺着。那躺着的人被一床大绒被紧紧压着,只露出小小的,尖尖的脸,在那大床躺着,更显瘦弱可怜。
那可怜儿,眼皮下的眼球转动。缓缓睁开眼,太久没睁开眼,他被刺激的又闭上眼。接着,他眯着眼,看着床上。
好熟悉……他缓缓转头看那室内的场景,他意识渐渐苏醒。这不是……那人惊吓的猛的想起身,起的急了,又无力倒回去。这是司徒南的房……
他这动作,直接惊醒了趴在床上的人。
他惊喜道:“爹,你醒来了!你终于醒了!爹,你还好吗?你哪里不舒服?大夫!大夫!”这人便是凌安。 凌安惊喜李嘉醒来,又看他脸色发白不太舒服,猛的站起来叫大夫进来。
床上的李嘉又惊又喜的看着凌安,:“安安?安安你怎么在这?咳咳!安安……”
凌安去喊着大夫,听到他爹咳嗽,又转头回来,帮他爹顺气:“爹!你别激动,我在这,我好这呢。爹你睡了一个多月了!吓死我了!”
李嘉有满肚子的话想问。等他顺了这口气,管家带着一群大夫匆匆忙忙进来。
把脉,喝药,叮嘱静养,勿急。
大夫诊脉完毕,正想出去,看到司徒南在门口,不知道站了多久了。正想行礼,司徒南挥挥手,让他们退下。管家带着大夫们慢慢退出去。
凌安瞅了他一眼,对李嘉抱怨道:“不知道他怎么救的人,还捆着我不让我去救,爹你都被伤的都躺了一个月了!”
李嘉疑惑着随他视线往外看,愣住了。
是他……
司徒南一进来,把他全身都扫了一遍,视线碰到那双熟悉的眼睛,也愣了一下。他刚刚已听到大夫说,没什么大碍。确定没什么事,转身出去轻轻关上了门。
李嘉失了魂似的看着他离开。
“爹!”凌安叫了一声。
李嘉回了神,看着清减了不少的凌安,心疼的摸了摸他的脸:“安安,你都去哪了?你怎么一个人出去了。你可知道我多担心你!”
凌安心虚的看着他爹,还是一五一十都说出来。
李嘉叹了口气。没想到儿子第一次出来,没找着他却找着他亲爹!到底是不同的,或许这就是命吧。
随后也庆幸,凌安是去了这,而不是被人绑了。他摸了摸儿子的头,心酸的想,这儿长得那么像他,他应该不会再不要他吧。
李嘉病态的身体容易体乏,再经过刚刚的一惊一乍,他乏极了。
凌安其实有好多疑问想问,看到他爹困倦的样子,还是没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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