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后,他们俩偷偷摸摸地从休息房中钻出来,差点被影卫当成刺客抓住。好在俩人身手不错,一路躲躲闪闪,掩人耳目,溜到尚书房,假装一直在里面看奏折。
戚沐倾把他跟李凌姬的对话大致跟皇后说了一遍。翟湮寂说:“臣看李凌姬和李翎妍关系并不融洽。”
戚沐倾说:“李珏昌豁出去把两个女儿弄来宫里,难道不知她们不合?我看他就是想多给后宫找事,好让我无暇管理前朝。”
翟湮寂说:“李大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两个女儿恐都是他的垫脚石,只是李凌姬较李翎妍城府要深,怕是不甘心被利用。”
戚沐倾说:“我也这么觉得,面上看李珏昌是宠爱长女,送她来做皇妃,但是骨子里他更看好李凌姬,才会硬是把她送到正宫来。”
翟湮寂说:“臣一介男子,倒是无恙,只是蝉月那边难做,不然陛下先让她去管别的?”
戚沐倾捏他的耳朵:“这声蝉月倒是亲热嗯?孤虽然许她做你的内侍,可不许你们俩私相授受,还有李凌姬,那些狐媚手段倒是出彩,若是对你施用,你给我躲得远远的。”
翟湮寂脸色微红:“陛下说什么呢……臣……臣本来就不要内侍的,是你硬要塞给我的……”
戚沐倾接着逗他:“哦?那什么暮莲的,不是湮寂陪嫁过来暖床的丫头?”
翟湮寂说:“……没、没有的……你不要胡说……”
戚沐倾被他弄得心情大好,忍不住在他绯红的嘴唇上亲了一下:“孤知道没有,湮寂,你再等等,孤很快就会抓住李珏昌的尾巴,萧贺那边紧锣密鼓在筹备中,待到时机成熟,孤把李孟大军拆开,到时候李氏一家都会从宫里清出去,正宫永远都是你的。”
翟湮寂抿抿嘴:“嗯,陛下在哪儿,臣就在哪儿,陛下要臣怎么做,臣都会全力以赴。”
戚沐倾摸摸他的头发:“嗯,不过这些日子,正宫不太安全,你跟孤说话办事最好不要在正宫,可以在奉天殿,在谨身殿,在西宫,在御花园,在尚书房,在青鸾池,在……”
翟湮寂忍不住打断:“正宫那么大,不必如此的吧。”
他怎么总觉得皇帝说这话的时候有点心术不正……
梁婵月孤身回去之后,看见黄门官坐在正宫厅堂里,两个宫人给他斟茶倒水,梁婵月看见他气不打一处来:“谁让你坐在这的!起来起来!”
黄门官说:“哎呦,梁大人回来啦?”他左右环顾一下:“哎?皇后殿下呢?”
梁婵月没好气地说:“皇后殿下在哪儿是你该过问的嘛?怎么不在偏院陪着你主子?跑正殿做什么来了?”
黄门官笑嘻嘻地说:“皇帝嫌弃我不会说话,罚我在这反省呢,本还想着皇后殿下回来能给我求求情,哎,看来是不成了。”
梁婵月说:“你还不会说话?你要都不算会说话的,我看皇宫里没有会说话的了!”
黄门官靠近梁婵月小声说:“梁大人小点声,皇帝没留宿在正宫,这会儿出去了。”
梁婵月闻言脸色稍微好了些:“那你不跟在身边伺候着?皇后殿下又不在,你连他去哪儿了都不知道,万一出了事情,你有几条命啊?”
黄门官一笑:“梁大人这就不懂了,皇帝不让我跟着,指定是看我碍眼,至于他去哪儿了嘛?梁大人跟皇后出去,却自己回来,想必也是跟我如出一辙……”
梁婵月回想到刚刚皇后突然让自己先走开的情景,又想自己一路替皇后打抱不平偷偷落泪的情景,心中五味陈杂,若不是这俩人一个是皇帝一个是皇后,她真想狠狠地骂街:老娘再也不管你们这些鸟人的破事儿了!
江南冬日,阴冷无比,可怜被皇帝一杆子支去的夏涌铭冻得脸色惨白,上下牙不停地磕在一处。兵部给他派的兵都是些新招来的,别说训练有素,连脚力都跟不上,李钰昌这个老狐狸,夏涌铭恨得牙痒痒,走路慢就越发觉得冷,等终于到了城墙脚下,夏涌铭都快哭出声来:“快让我们进去!”
守卫的精兵拿着他的令牌看了半天,终于把拖着鼻涕打着喷嚏的人马放进城内。
萧贺早就得到消息,带着人马在城内恭候。夏涌铭穿着棉衣棉裤又裹着披风,觉得自己穿这么多有失皇帝颜面,待到他看见萧贺才目瞪口呆,萧贺里三成外三层裹得像是一个大圆球,不知者还以为萧大人这几个月发了福,饶是这样,萧大人还是冻得嘴唇微微发紫,满脸倦容。两边交接后,萧贺拉着夏涌铭钻上马车。
夏涌铭瞧他这一副病歪歪的模样,忍不住出言讽刺:“萧大人几日不见怎么一副得了痨病的模样?该不会是在这边沉迷酒色,亏空了身体?”
萧贺冲他虚弱地一笑:“哪里哪里,自从跟夏大人帝都一别,我这心里害下了相思病,整日茶不思饭不想,病入膏肓,如今夏大人亲自来看我,想来这病很快就能好上几分。”
夏涌铭被他气得脸红脖子粗的:“呸!你别给小爷蹬鼻子上脸!”他往外面看了看压低声音说:“陛下收网大计迫在眉睫,你却这副病歪歪的模样,岂不是要耽误陛下的计划?”
萧贺说:“哎,你不知道,我这是缓兵之计。你带的那些兵里面有多少是李珏昌的心腹?要是看到我这边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计划不就露馅了么。”
夏涌铭让萧贺忽悠了几句,琢磨着他说的好像也有点道理,不过他吃萧贺的亏太多次了,稍微不小心就会被着道儿,所以还是跟此人保持距离比较好。
不过萧贺可能是真病了,跟夏涌铭说着说着话眼睛就要闭上,夏涌铭撵开轿帘,萧贺说的对,李珏昌给他点的兵,说不定里面有多少探子呢,他们万事要小心,他看着外面,果然跟帝都比起来萧条了很多,看来江南这边的水灾的确祸害了不少百姓,他正暗暗想着,突然觉得肩膀一沉,萧贺竟然靠在他肩膀上睡着了。
夏涌铭简直要狂躁了,这人是怎么回事?大白天的,竟然就这么睡着了?夏涌铭当初跟萧贺过过几次招,也算是个高手,怎么这么没用啊?难道真的是为了皇帝日夜操练兵马,累的?
他想想萧贺平时那一副吊儿郎当的德行,怎么也不能相信。难道真是的纵欲过度?
他偷摸看看萧贺,萧贺平时一张嘴讨厌得不行,这会睡着了倒是看着没有那么招人烦了,他趁着脖子看萧贺,这么一看萧贺长得细皮嫩肉的,眼睛修长,眼尾微微上挑,夏涌铭总觉得他长得邪气,但是睡着了看倒是觉得……
怎么觉得这么凉啊?
夏涌铭忍不住伸手摸摸萧贺的脸,只觉得冰凉凉的,这……这这这不会是死了吧???
夏涌铭吓得一个激灵,蹭地从座位上蹿起来,萧贺睡得迷迷糊糊咣当就栽倒在轿子里,一脸茫然的爬起来:“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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