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门官跑出去没几步又转回来:“不好,他进来了。”
翟湮寂站起身,怒道:“李钰昌好大的胆子,敢闯正宫。”
梁婵月看了看翟湮寂又看了看翟慕白,走上前去说:“相爷,现在情况紧急,您在此不合时宜,委屈丞相先跟小臣暂时回避一下!”
翟湮寂冲到门口:“影卫!”
影卫刚刚受了皇后的调教,这会儿也不敢装作不在,只得齐刷刷地跳下来。
翟湮寂说:“拦住他!”
正在说话途中,只见李珏昌身着正装,身后跟着一直装病的孟孔哲,带着精兵少说也有四五百人,匆匆而来。
翟湮寂带着影卫挡在前面:“李珏昌!你胆敢强闯正宫!”
李珏昌瞧着穿着睡衣的皇后冷笑一声:“翟皇后,老臣不是来闯正宫,而是来救皇帝!”
翟湮寂咬住牙:“皇帝已经睡下!有什么事,明日再说!”
李珏昌说:“睡下?皇帝怕是要被你跟翟慕白害死在正宫里了!”
翟湮寂说:“你放肆!还敢口出狂言,李钰昌你带兵进宫,可知道自己犯得是什么罪么!”
李珏昌说:“我李珏昌忠心耿耿天地可表!”他看着十二个影卫道:“影卫不是只听命于皇帝么?你们现在是分不清是非对错了么?皇帝被翟慕白父子所害,你们再不让开,皇帝就危险了!”
皇帝身边除了皇后,任何人不许带兵刃,影卫们都赤手空拳,翟湮寂刚刚苏醒,穿着睡衣,身上也没有佩戴兵器,翟湮寂抿紧嘴唇:“今日你们若是想踏进我正宫,便要踩着本宫的尸体。”
李珏昌冷笑:“给我上!”
话刚落音,李胜成、孟乔褚两人就站到队伍前面,朗声道:“若是翟皇后不心虚,还请皇帝出来主持公道!”
翟湮寂皱起眉头,李胜成不是被派去查办槐树成精的事情了么?怎么会在此刻出现,看来李钰昌早就有准备,自己身边的人一个都没有遣散,倒是把夏涌铭和萧贺都支开了,皇帝躺在内殿,翟湮寂落了单儿,但是依然以压倒性的气势说:“你们带兵逼宫,还有脸提皇帝!”
孟乔褚怒喝一声,俯身一跃,翟湮寂只能赤手空拳迎上,他武功绝对在两人之上,但是毕竟没有武器,又是刚刚受了伤,他跟两人周旋之际,两队士兵举着兵刃迎上,影卫一字排开,跟士兵动起拳脚。
宫中侍卫赶来,李珏昌和孟孔哲两人提起剑杀出血路,宫内侍卫虽然武功高强但是毕竟不抵两位老将,影卫纷纷施以援手,但是毕竟对方人多势众,并不轻松。很快翟湮寂被李胜成和孟乔褚制住,无法上前,眼睁睁看着李孟两人带着士兵推开大厅的门,突然,走在最前面的小将被内力弹开,翟慕白站在门口,收回手怒道:“李珏昌!你要造反!”
李珏昌瞧见翟穆白,倒是半分意外都没有地冷笑道:“翟丞相,到底是我要造反还是你要造反?皇帝这几日好端端的为何突然不上朝,而你,身为外戚为何深夜进宫,你们父子又联手阻挡我见皇帝,是何居心?”
翟慕白比翟湮寂更是话少,他冷冷地看着李孟带来的兵将,把手一横,挡在前面。
翟湮寂一掌击开了李胜成,胡乱抹了一把嘴角的血,捡起李胜成掉在地上的剑,一把抓过他,将剑抵在他脖子上:“谁敢再往前一步,我就不客气了!”
孟乔褚试探地要伸手,翟湮寂的剑立刻把李胜成的脖子勒出一道血痕。
废物!李珏昌连头都没有回,冷笑道:“翟慕白,你们父子害死皇帝和皇妃还不够,如今还要害死我们这些忠臣,今日我就替天行道,将你们父子擒于殿上!来人啊,把这对以下犯上的父子狗贼拿下!”
孟孔哲犹豫了一下:“可是成儿……”
李珏昌没有半点犹豫:“给我上!”
正在这时,大厅内传来一阵走路的声音,众人僵持中只觉得这声音越来越重,随之黄门侍郎的一句:“皇帝驾到。”戚沐倾穿着鹅黄色的常服从里面走出来,他面色如常,完全不是刚刚的惨白,负手而立:“相父,李尚书,孟将军,你们这是做什么?”
翟湮寂看到皇帝安然无恙,一颗七上八下的心总算安稳下来,他扣紧李胜成,不敢放松半点。
也是在这时,一身戎装的戚永琛和李铭蕙带着丞相手下的精兵赶到正宫门口:“臣弟护驾来迟,往皇帝恕罪。”
戚永琛来的匆忙,精兵也是刚刚集合起来,但是总算是雪中送炭,他看了一眼身负重伤的翟湮寂,嘴唇轻轻地抖了一下。
戚沐倾还穿着常服,外面只披了一件黑色的棉披风,上面用金线绣了一只威风凛凛的麒麟。如今兵临城下,他依旧笑容冉冉:“这两日日孤身子不爽,让皇后侍奉左右,故而双双没有上朝。怎么引得两位卿家兵戎相见?”
他看见了一身伤的翟湮寂,心口紧紧缩了一下:“梓潼这是怎么了?到孤这里来。”
翟湮寂手里的剑还抵着李胜成,他看了戚沐倾一眼,并没有动。
戚沐倾和事佬一般浅笑:“梓潼,这怕是有什么误会,你先放开李少卿。”
翟湮寂把李胜成往旁边一推,孟乔褚连忙上前扶住他。翟湮寂捂住胸口走到皇帝身边,梁婵月连忙迎上来,给他披上披风。
李珏昌根本没有想到皇帝会在这时候醒过来,他的探子明明跟他保证皇帝受伤很重看模样没有十天半个月不会下床,怎么会……
事已至此,李钰昌只能硬着头皮已往前一步说:“回禀陛下,老臣见陛下今日没有上早朝,十分挂念,又见翟丞相未经通报擅自进宫,老臣担心陛下安危,不得已夜闯正宫,谁知皇后挡在门口,不让老臣见陛下,这才生出了这场是非。”
戚沐倾浅笑:“原来如此,是李尚书冤枉梓潼了,方才孤跟相父正在下棋,没有听见外面动静,李尚书带兵前来,皇后不许你进宫,何罪之有啊?”
孟孔哲往前一步:“皇帝,老臣怎么听说有人往丞相府……”
李珏昌对孟将军使了个眼色,下拜道:“陛下,此番是老臣鲁莽了!老臣也是一心为了陛下和江山社稷着想!往陛下恕罪。”
戚沐倾说:“嗯,李尚书忠贞之心,人人皆知,今日之事孤不想再见第二次,你带着你的兵回去吧。”
李钰昌咬紧牙关,他只带了四五百人,但是戚永琛却带了丞相府的几千精兵,好汉不吃眼前亏,此刻不走更待何时?他一挥手,带着人刚要走,戚沐倾又浅笑道:“今日的事便罢了,不过伤了我的皇后,还要李尚书,孟将军赔罪。”
李珏昌面不改色并不看翟湮寂:“皇后恕罪!”
翟湮寂闷不做事,只警惕地看着他。
戚沐倾说:“好了,孤也累了,你们都退下吧!”
李珏昌看了翟慕白一眼:“臣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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