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前皇后_偶然记得【完结】(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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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时打仗,闲暇时候还要研究战略和敌军的作战,带到夜深人静时候,他闭上眼就会忍不住在脑海里勾勒皇帝的模样,几次他都梦见自己蜷缩在人怀里,仿佛伸手就能抱住他的脖子,醒来却发现趴在他旁边呼呼大睡的是琥珀。

  战事吃紧,南烈老奸巨猾,似乎很熟悉翟湮寂的用兵之道,他不免产生了怀疑,开始他以为是军中除了叛徒,但是当初戚沐倾答应他出征后,这些兵都是逐一审核的,大多都是翟丞相手下的翟家军,对翟湮寂的忠诚程度不亚于对皇帝,他查了几次也没有问题,一时间也拿不定到底为何。

  待到二月时候,南烈寒冷的厉害,将士们苦不堪言,翟湮寂打掉了南烈的几只嫡系军队,决定带着翟家军直接攻往南烈的皇城。

  对方迟迟不谈判,他也觉出了蹊跷,也怕南烈的皇城是个圈套,要把他们来个瓮中捉鳖。可是再这么拖下去,队伍真的要拖垮在南烈,他实在忍不下去。翟湮寂和夏涌铭夜间谈论战略部署:“南烈城池少说也有三丈,若是我们用飞梯攻城,会非常非常困难。一旦攻城时,南烈官兵在上,用刀砍断梯子,战士摔下去必死无疑。就算侥幸爬到了顶部,上面的人在城墙上放箭或者刺枪,云梯上连盾牌都用不了,实在是太艰难。”

  夏涌铭说:“不然我们再耗着,我还不信了,他们能存多少粮食,还能躲一年不成?到时候咱们包抄阻断,饿死他们!”

  翟湮寂叹息:“话虽如此,到时候怕是戚永琛和元都的兵将也跟着一起饿死了。况且南烈一直拖延战术,皇城又大,里面万一自给自足,我们难道一直跟他们耗着?天这么冷,将士受不了的。况且这么久都没有回家,他们心中不好受。”

  夏涌铭忍不住调笑一句:“这话倒也是,这转眼已经小半年过去了,要真是再耗费个一两年,这见不到皇帝,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他跟翟湮寂已经是过命的兄弟,夏涌铭性格爽朗,又喜欢开玩笑,有他在的地方总是热闹,翟湮寂也能明白为何皇帝欣赏他,他确实很有感染力,在军中也是个活跃分子。翟湮寂跟他相处久了,也渐渐放开了些,听闻他的戏谑,翟湮寂忍不住伸手就将他的脖子勒住,俩人打闹笑成一团。夏涌铭抵不过翟湮寂的气力,被他压在身下,笑嚷着:“皇后饶命”。正闹得开心,琥珀用脑袋掀开门帘子,进来,瞧见这一幕,跺着蹄子就冲过来,鼻子里喷着气,大脑袋一拱,便把人挤开,然后站在翟湮寂身前,冲着夏涌铭龇牙咧嘴。夏涌铭点着它的脑袋:“这个畜生,还挺护主。”

  琥珀气不过张嘴要咬人,夏涌铭连忙躲开了,翟湮寂浅笑,伸手抚摸琥珀额头上黑曜石一般的利角,这东西比最坚硬的铁铜还要结实,倒不失是个好兵器的坯子,算是麒麟身上最为珍贵的部分,这半年来,琥珀一直跟在他身边,战场上它英勇善战,凶狠粗犷,倒也不愧对元都神兽的称号。平日里它喜欢黏在翟湮寂身边,像个年幼的稚儿,赖在他身边撒娇。

  翟湮寂摸它的额头,它眯着眼睛哼唧两声,然后扑啦地躺在地上,翻起雪白的肚皮。

  它全身的鳞片好似铠甲,唯有肚皮这一块软绵绵,这样以弱点示人,便是最大的信任了,翟湮寂浅笑着摸摸它的白肚皮,它眯着眼睛呜咽了几声。

  经过精密的战略部署和包抄,南烈城池已经被他们隔绝多日,翟湮寂和夏涌铭决定分别带人包抄皇城,不给这些人转移戚永琛的可乘之机,尽管如此,攻城为下,况且是南烈的皇城,绝非易事,这一战不知又要损耗多少人力,翟湮寂战前跟将士们喝了送别酒,攻城攻心,翟湮寂找了几个能说会道的人在城下吓唬这些南烈,一个唱白脸一个唱黑脸,劝说他们开城投降,夏涌铭恨自己没有把萧贺带来帮忙,若是由萧贺那张毒嘴,说不定早就把守城的给气死了。

  这样连说了几日,南烈的几个守城人也活动了心思,在夏涌铭许诺了绝不杀战俘且弃暗投明者论功行赏后,真有人打算开城放人,结果刚刚把城门上的锁挪动一点点,就被破空而来的流星锤砸的脑浆横流。只吓得其余官兵瑟瑟发抖,再也不敢擅自开门。

  后来夏涌铭想到了兵书上说的挖城墙攻城术,翟湮寂不同意,因为挖城墙绝非易事,况且敌在城上,他们在城下,好比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只要城墙上的守军只要在上面发箭,下面就立刻死伤一大片。

  夏涌铭说:“不行就用盾牌护体。”翟湮寂说:“南烈不是傻子,况且经过这一段对战,我总觉得南烈有我们的人,当年我父亲运用的战术,他竟然知道大半,实在危险。当年我父亲守元都边城,北郡就派兵用挖沟战术,我父亲带人往下浇滚油,烫死数人又扔个火把,将北郡的精兵一把火全都烧光。这场战役太著名了,我们如果这么做,难不保南烈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再者冬日酷寒,别说滚油了,浇下来一盆凉水也受不住。”

  夏涌铭抓抓头发:“这倒是,翟相爷用兵打仗实在是奇才,不然我们还让琥珀去撞门?”

  翟湮寂护短道:“这更不行,你以为皇城跟边城一样?怕是把它撞死,也打不开。”

  第八十三章

  夜晚时分,翟湮寂睡不着,他给丞相写了信,丞相支了几招。但是都因为不了解实际情况而不适用,战事毫无进展,他焦虑得睡不着,又想到某日夏涌铭的玩笑话,越发思念戚沐倾。从丞相的回信中,他知道戚沐倾从他离开皇宫那日起,就独自去乾坤殿里修行祈福,他想皇帝一定是想借由这些告诉他,自己对他的钟情。翟湮寂心口有些柔软,但是不免又有点惆怅,他们感情真挚如此,若是真有了皇妃插足,自己真的还能视而不见吗?

  他坐在外面看星星,倒是想起当初他殿前逼皇帝同意后,皇帝连续几晚都不肯回正殿,自己竟然也执拗着性子没有去尚书房找他,若是知道这一仗拖沓了这么久,他一定多跟他待一会。他想到皇帝总是拉着他坐在屋檐上看星星,又想或者此刻戚沐倾跟他看的是同一片星空,心中不免有些酸楚,天色已晚,除了守卫岗哨,大家都在帐篷里睡觉。他出来没一会,琥珀也跟着跑出来。守在他身边趴着,树上爬着个不知道哪儿飞来的夜猫子,咕咕咕地叫着,倒是引起了琥珀狩猎的兴趣。只是它虽然擅长奔跑,却不会上树,急的围着树转圈,剁着蹄子呜呜叫。

  翟湮寂眯着眼含笑地看着它。不一会看见它转了个弯,用脑袋顶着块石头过来,踩上去试了试,还是不成,又去推了个更大的,翟湮寂愣了一下,他看着琥珀没一会就搭起来的石头山,若有所思起来。

  第二天,翟湮寂叫了夏涌铭和几位将士商量兵法,他受了琥珀的启发,既然攻击皇城难攻易守,不如用土山攻城法来试试,他说了自己的打算,大家都拍案叫绝。

  这日,天还没亮,元都就出动将士在距离城墙几米的地方,用木板、泥土堆积一个土木悬崖,一定高度后将土压实然后抽掉木板,他们人多势众,劳作起来又不遗余力,很快就搭到半城之高,谁知就快到三分之一处的时候被城墙上前来望风的小兵看到,慌忙回去禀告,没一会城墙上跑来一群用强弩的兵士,开始往下砸石块,元都将士早就有准备,端起了护盾,一边保护头顶,一边继续填土,而翟湮寂骑着琥珀,在几米外的地方号召弓箭手用火箭射杀墙上的弩手,夏涌铭看着翟湮寂笨拙的手法,奇怪的问:“都说翟丞相射箭本领无人能及,你怎么一点都没继承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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