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手重获自由后,沙糖烦躁地将凌乱的发丝往身后拨, 长长的头发刚刚没来得及扎起来,欺在锁骨附近,痒得不行。
当她刚刚伸出手,想要拉开冰箱看看有什么食物的时候,她的手突然被人握住了。
一阵很强的力道,将她按在冰箱上。
沙糖抬起头,就看到那双乌沉沉的眼眸,在映入了熹微的晨光后,仍然显得深不可测,如同酝酿着黑色的火焰。
“你、要干什——唔!”
质问的话还没说全,就被他堵住了唇,所有的话都被迫咽了回去,甚至连舌头都不再属于自己了。
似乎每一次接吻,她都能感受到,对方一日千里般速度的进步,不到一分钟,她连舌头都酸了,而他好像仍然沉浸其中,看起来颇为享受。
按着她肩膀的手也开始不老实,慢慢地往浴衣里伸了进去。能在召唤师峡谷的下路,把她虐成2-16的大手,突然捏住了她胸前的柔软,刺激得她控制不住稍稍弓起了背,结果就是越发加深了这个吻。
沙糖不知道过了几分钟,他才放开了她。
伸出手擦了擦唇瓣上残存的透明唾液,沙糖瞬间觉得无地自容。
与此同时,她突然感受到那双手已经穿过了腰带的束缚,前一天晚上经历过□□的身体,此时此刻已经有了一些反应。
她刚洗过的澡!!!刚换过的内裤!!!啊啊啊啊!!!这个精。虫上脑的混蛋!!!
于是,她迅速拢住自己的浴衣领口,然后下蹲,转了个身从他身边逃开。这一次她学乖了很多,脱离他的掌控后,揪住自己的浴衣领子,连腰带都系到最紧,放置他又搞什么幺蛾子。
沙糖扬了扬下巴,但身体却不着痕迹地往后退,以一种自保的态度对他说:“你、你你你你你直播着呢,先把这个月的时间播完了再说吧,要不然月末财务统计的时候,我可不给你开后门,该扣多少钱就扣多少钱。”
然后,她看着他不着痕迹地把目光自上而下地将自己扫视了一遍,纯黑的眸色带着深夜中的某些无法明说的意味。最终,目光落在了她裸。露在空气里的脚踝上。
这她根本无法遮挡,只能任由他赤。裸裸的目光看了好几秒,然后一言不发地转身,回去继续直播了。
“呼——”
看着他的背影,沙糖难得松了口气。
简直要吓死她了,她甚至以为,就要直播开车了,到时候万一网站被查水表,她可怎么向方十四交代。
不不不不不,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好像从昨晚开始,有一种火气就没有消下去。而这种感觉,没过一秒,都让沙糖觉得,在真正的暴风雨来临之际,她会被弄得非常惨。
不过就是不知道,真正的暴风雨什么时候会来。
算了算了,活一天算一天吧。
沙糖抱着“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大无畏混吃等死精神,决定乐呵一天再说。
然后,她打开冰箱,翻出了一大堆好吃的,然后开火加热。
吃饱喝足之后,沙糖见他还在直播,于是便自己换好衣服准备出门遛个弯儿。
结果她刚一推开门,就正好撞见了扶着腰的许南也从对门出来。
“你……”×2
“也腰疼?”×2
“……”×2
于是,两个在屋里养狗的姑娘,便携手共进泪流满面,准备去别墅的小花园里谈谈人生聊聊理想。
“我好悔啊,我从一开始就不应该打职业,如果我不打职业我隔壁的小崽子也不会跟过来,如果他不跟过来我也不会一时失手把他睡了,如果我没把他睡了……”
“诶呦你快停吧,你没失手把他睡了,估计他也得找机会把你睡了,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儿。”
沙糖一听到许南又开始磨叽她那套磨叽了千八百回的台词,就知道她昨晚又没睡好,以前她还有心思好好安慰她一下,再陪她吃点补气补血的好吃的,但现在她也是腰酸背痛腿抽筋,根本没闲心哄她。
“你个没良心的!当初携手打天下的时候叫人家小甜心,现在外面有狗了就对我这么冷淡!我的心好痛痛嘤嘤嘤。”许南伸出手,气愤地拍了一下她的后背,然后就开始嘤嘤嘤。
没想到只是普通的手劲,就让她的后脊一阵酸疼,于是沙糖连忙说道:“你轻点儿,我后背都要散架了,你再拍都容易把我拍成二级残废。”
“哇,你们昨天这么激烈吗?”许南疑惑,“按照小顾的脾气,第一次本垒打应该会对你很温柔啊,你怎么还要死不活的样子。”
“关键是没有本垒打……就是……啊算了,不说了。”沙糖摇了摇头,最终决定闭嘴。
于是,在接下来的时间里,许南深入贯彻落实臭不要脸的精髓,缠着她问了N次,但沙糖就是一颗红心向中央,无论她怎么问,她都没有说。
最终,许南的探究八卦活动不得不以失败告终。
“不管怎么说,这个温泉别墅我是不想再呆下去了,我一会儿去问问经纪人助理,神奈川飞北京最近的机票是什么时候,赶快回屋收拾行李吧,”许南从小花园的木椅上站起来,然后对她说道,“你走不走?”
“走走走!一起走!”
打定主意后,沙糖与她一拍即合。
但是,许南忘记了一个很重要的事情。那就是,Bamboo队里所有职业选手在国外打比赛时,护照都是交给随行的战队助理来统一保存的,也就是说,她的护照不在自己手里。
她向助理要护照时,对方顾左右而言他,再三拖延,直到方十四恰巧路过,跟她俩开启金主爸爸的谈心模式。
先是用一句“许南啊这么多年你为Bamboo尽心尽力我特别感激你必须在日本多待几天多花点钱要不然我过意不去”,把许南的退路封死,又是用一句“Sweet啊你看竹子TV让你搞得风生水起你也得留这儿花我的钱要不然我都睡不着觉”,把沙糖也留了下来。
虽然总觉得这背后会有什么大阴谋,但架不住方大老板人傻钱多诚恳拜托,许南和沙糖也不好意思拂了他的面子,于是只能答应留下来。
万幸的是,留下来的这段时间里,顾穿云安分了不少,至少没有一言不合耍流氓。
就这样相安无事地在箱根的别墅里停留了将近一周的时间,一周后,一行人便登上了飞往北京的飞机。
等回到家后,沙糖才想明白一个问题,
——她提前回来也没什么屁用啊,他们两个现在处于同居模式,只要顾穿云不在基地,肯定是要和她住在一起的。
都怪她自己一时心软,在前一阵聊天的时候,听到他那些委屈又无奈的话之后,就头脑发热答应他一起住,然后还屁颠屁颠地找房子、买家具,然后搬家收拾屋子。
简直就像一个兢兢业业的老红帽,在给小灰狼打扫桌子收拾碗筷,等着对方将自己拆吃入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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