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宗耀祖_余不知【完结】(1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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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啸。”杨槿的声音喑哑,像是哭了一样,他喊住已经转过身的李啸,“我虽然不确定,但是,我可能也……”

  李啸把杨槿的门关好,吩咐看守他的人,一旦平南王府的人出了城门,就放了他。

  侍卫点头,谨遵使命。

  但王爷您为什么还站在此处等着?

  侍卫这话没敢问出口,他只用余光瞥着李啸,看他的拳头紧了又松开,至最后也没再有勇气进去,问一句,你是否愿意跟我一起。

  杨槿抱着膝,坐在椅子上,那餐饭还摆在自己面前。

  他吸了下鼻子,拿起筷子,面无表情地把饭菜一口一口塞进自己的嘴里,什么味道都好,都抵的上心里不断涌出的这种苦涩。

  ……

  木樨进了宫中,直奔着李韫的御书房过去,他紧紧攥着手里的信,又不敢把它弄皱。

  听了御书房的小太监传唤,木樨低着头进到御书房里面。

  李韫怎能猜不到他此刻的来意,伸出手,“拿出来吧,荣国公叫你来总不会是空着手的吧。”

  木樨摇头,看着站在李韫身旁的小太监。

  李韫狐疑地看他一眼,道,“都退下。”

  小太监点头,退了出去,把御书房的门关上。

  “究竟什么这么神秘,”李韫笑了下,“他明天到朝上不还是要把东西都公开?”

  木樨没有答话,把信递上龙案。

  李韫一边看他,一边拆信,“我原先以为荣真不愿意参与这些,还是没到危机时候啊。”

  不消一会,李韫就把这封信来回读了两遍,确认自己看到的字没有一个偏差,他猛地拍了下桌子。

  木樨被吓到,浑身抖了一下,马上跪在李韫面前。

  “这种事为什么不早告诉朕?!”

  木樨哪能解释,直摇头。

  “朕就说他去了南境那么久,竟然一点消息都不透给朕,原来都是留着自己保命用了。”李韫怒到极点反而笑了,喝了一声,“都给我进来!”

  守在御书房前的几个太监推了门在木樨身后跪成一排。

  “传旨,叫禁军派人把平南王府给我围了,南境的一个人都别放出去!”

  木樨偷偷抬眼,看着李韫盛怒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并不觉得怕,他想起荣真对自己说的那些,只觉得李韫被这些人算计,比起可怕更觉得他可怜。

  李韫似乎也察觉了木樨的目光,看他一眼,“起来吧。”

  木樨站起身,仍低着头。

  “我听说玉簪姐姐的事情了,明天荣国公就不用上朝了,朕自然会找刑部的人解决。”李韫对着木樨放缓了语气,“你怕是这几天也不好受吧?”

  看木樨也不朝自己比划,也不直接拿过案上的笔写下想说的话了,李韫突然没了兴致,“你回去吧。”

  木樨松了口气,转过身,或许是自己的错觉,总觉得李韫的口气有些失落呢。

  但现在哪是想这些的时候,他要赶紧把这些事传给荣真听。

  第148章 第一百四十八章

  杨槿一从别苑被放出来,就连忙往荣国府的方向跑。

  他想亲眼确认一下荣真有没有事。

  荣国府的门口挂着白帐子,两个家丁穿着麻衣,低着头候在门口,有零星几个百姓站在外面,好像在感叹什么。

  杨槿一恍神,忽然脱力,跪在了地上。

  他觉得呼吸分外困难,嗓子眼像被堵住,连悲恸的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一顶轿子停在他后面,木樨从里面走了下来,看到杨槿的样子慌张了一下,连忙小步跑到他身边,把他搀了起来。

  杨槿惊讶地看着木樨,脑子一阵模糊。

  木樨扶着他走到荣家的大堂中,对跪在边上的荣真点了下头。

  杨槿手指着荣真,“那,”他又指着停在大堂中的棺材,“这里是……”

  木樨的眼睛立时被眼泪填满,低下了头。

  荣真的眼圈通红,却一滴眼泪也没掉,他面无表情着,好像这样就会显得他铁石心肠一样。

  他深呼吸了一下,“给她磕个头吧。”

  杨槿心里五味杂陈,看着荣真,缓缓地点了下头。

  他跪下来,两只手并在一起,伏下身去,脸几乎贴在了地上。

  “她不怪你。”荣真看杨槿一直不起,只好走到他身边,轻轻拍了两下他的肩膀。

  杨槿摇摇头,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就算有错,也是我的问题。”荣真说完,给木樨使了个眼色,两个人一人一边,把杨槿近乎是架了起来,往荣真的书房里带。

  杨槿坐在椅子上,胳膊撑着旁边的小桌,手捂在脸上。

  荣真看他稍微平静了些,便问,“你怎么和禁军的人说的?”

  杨槿呼了口气,语气中仍带些哽咽,“我也不知道,我爹可能跟他们打过招呼了吧,直接就把我放了。”

  “嗯,皇上也知道你是被逼,禁军也不该为难你,”荣真叹了口气,“不过我倒是奇怪他为什么不把你一起带走。”

  杨槿一怔,又是一件伤心事。

  荣真看杨槿不答,也不便再问,“你没事就好。”

  “他,回了南境之后会起兵吗?”

  “我也不知道,”荣真想了会,“但我知道就算他起兵,皇上也不会跟他打。”

  “为什么?”

  “调哪个军队打?”荣真给杨槿解释,“禁军护卫京畿重地,定不能出去,极北军随时防范梁国,也根本调配不过去,西北军的话,那个战斗力,调过去也是白费。”

  “那岂不是就任他……”

  “自然也不会任他,”荣真道,“就我所知,太后这些年在各省都在以补充禁军的理由征召新兵,人数加起来并不会比西北军差多少,实力虽然不如李啸麾下精兵,但总能一搏。”

  杨槿低下头,他乱的很。

  荣真站起来,走到杨槿面前,按了下杨槿的头。

  杨槿眼里闪过一个人影,浑身一抖,连忙把身子坐了端正,“我不想知道这些事情了。”

  “我明白,但我另有件事情要告诉你。”

  杨槿眼睛眨了一下,“是什么?”

  “李桓还活着。”

  ……

  已经不知道这是梁国迎来的第几场雪了,以前李桓还会计算,现在他已经数不清了。

  他身上披着被子,像是只蚯蚓,一下一下挪到床边的窗子下面,抬手一下,把勾住两扇窗户的银钩解了下来。

  冰冷的寒风卷着刺骨的雪,扑了他一脸。

  他用力咳了两下,深深地吸了口气。

  还没把凉气吸进肺里,就有人伸出手把窗子合了上。

  “听话。”萧祈,这个统治着整个梁国的人,坐在李桓边上,两只手抻着李桓脖子边的棉被,把他裹得更紧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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