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翀急得恨不得咬了舌头,又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后来我联络了几个朋友,准备了逃跑的计划,可是你府上耳目众多,除了奴仆之外,每晚都有人守在你屋外监视。我无法对你明说,便试探问你,要是我逃出来了,你肯不肯逃。你却说你死也不肯逃,无论如何也要保我周全。我只怕计划失败,你要丢下我回去,我便再也没法找到你了!直到今日,我这样问你,你还是这样回答我,我又怎么敢告诉你实情!只怕你到时会不顾自己,把我推得干净,自己又回那老贼府上去。你一句都不肯听我,我就只能激你气你,哪知把孩子都气出来了,你还是这样说话……”
谢翀也是满腹委屈,沈焕亦是满满委屈,两人兀自伤心,沈焕却忽然以手托腹,惨白着脸色痛叫起来。
“呃--!”
谢翀忙叫着沈焕,硬生生把他从角落里拖了出来,便见沈焕微微张腿,他向下望去,就见沈焕身下溢出一滩水渍,打湿了身下的褥子。
第9章 9.
9.
沈焕这时清醒,不禁又羞又臊,红着脸不敢睁眼。谢翀便抚着他的背安慰道:“没事没事,是胎水破了,孩子要出来了。”
沈焕又倔着推开他的手,翻过身子躺到一边,捂着肚子不愿再看谢翀。谢翀便站在一边,轻轻抚着沈焕的脊背,安静地守着他。
沈焕不一会儿又痛得浑身发颤,起初还能忍着呜呜低叫,到后来谢翀将他抓起来抱在怀里,沈焕一下抓住谢翀胳膊,挺起肚腹便是一声惨叫。
“啊--啊--!”
谢翀听他叫得这样厉害,便卷了布条放到沈焕口中让他咬着,见谢熠还未回来,又跑到后院,正见阿曦托着谢熠的肚子两人正在说着什么。谢熠见了谢翀,便知沈焕不妙,急匆匆地跟着他来到前头,便见沈焕侧躺在榻上,肚腹一阵剧烈的发颤,他口中塞着布条,还在一声一声低低地呜着。
谢熠便道:“破水了吗?”
谢翀点点头,谢熠便叫谢翀将沈焕扶起来走一走,胎位还在上头,下来还要一段时间。谢翀将那沈焕抱着扶下来,沈焕呜地一声,一手撑着腰,微微弯着膝盖,胎头顺利一顶,撑开他的骨盆。
“啊--!!”
沈焕立即松了布条,凄厉地叫了出来,他的骨盆本就狭窄,产道也格外紧实,只是经过几日折磨,胎儿才提前入了盆来。那些个皮外伤只是肉痛,如今胎头撑开沈焕骨盆,才是真正磨人的骨痛。搓不得揉不得,为了让胎儿下来又不得躺着,还要撑着一副痛了将近两日的躯壳来回走动。
沈焕这第一步,是死也迈不开来,硬生生被谢翀顶着后脚跟挪了挪,才堪堪迈开一步。他没走几步,股间又肿又痛,强行被撑大的洞穴似乎已经无法合拢,还有时不时的羊水自里头流出,顺着大腿流下来。沈焕羞耻不堪,低着头红着脸,被谢翀拖着扯着挪了几步,才刚刚离开榻边,便又挺起肚腹阵阵喘息。
谢翀见谢熠站在一边呆呆看着,脸色还阵阵发白,他便抱紧了沈焕,道:“小熠,你沈大哥一晚上没吃了,你去煮些粥来,有事我再叫你。”
那谢熠这才愣愣地嗯了声,看看沈焕的肚子,又摸摸自己顶动不停的肚皮,赶紧逃了出去。谢翀见谢熠走了,又在心里叹道,还跟个孩子似的。他转头看看沈焕,见他在自己说话间一步也没有迈动,只是抱着肚子不停喘气,便又拉了拉沈焕的身子,将他的腰身扶起,道:“来,再走一走。”
沈焕被他一托腰,鼓鼓的肚腹顿时向前挺起,他顿觉一阵坠痛,啊地低叫一声,又弯下腰去试图减轻腹中的坠势,甚至伸手牢牢捧住腹底,希望减轻些疼痛。
谢熠又强行扯开他的手去,让他撑在腰后,便使他的肚子愈加明显地挺动起来。沈焕连连喘息,直叫道:“肚子……要掉下来了、啊--!”他又弯下腰去,双手捧腹,涨红了脸色发出一阵低低的吼叫,又情不自禁地用力推挤起来。
谢翀忙道:“别急别急。孩子还没有下来,省着些力气。”
沈焕被他抱着,腿上一直发颤,又不能坐着又不能躺着,沉重的肚子快要将他腰椎扯断。他呜呜流了一阵泪,趴在谢翀肩上叫道:“我好难受、我好难受……”
谢翀抱住他的身子,帮忙托住他坚硬的腹底,道:“怎么难受?你和我说,怎么难受?”
沈焕哭着求道:“我好累……你让我坐一坐,我实在走不动了……”
谢翀见他迈不开步来,阵痛也发作得厉害,见沈焕滴水未进,便连声应好,将他扶着坐下来。沈焕扶着肚子坐下来,将身子靠在椅背上,这才微微侧头发出一声喟叹,又低声道:“我要喝水……”
谢翀便去后院端来茶壶,见阿曦正在熬药,而谢熠正趴在饭桌上昏昏欲睡。他没有打扰,倒了热水回来,冲了杯热茶,又拿着杯子来回倒了一阵,直到滤凉了才递到沈焕嘴边。沈焕嘬了嘬,自己伸手托着茶杯,一口喝了下去,连着喝了三杯,才摇头说不要了。
谢翀便跪在他面前,一阵一阵地顺着他的肚子,忽然发觉这肚皮又渐渐硬实起来,听沈焕的呼吸也粗重起来。谢翀两手托着他的肚子,又阵阵揉着,道:“别用力,忍一忍。”
沈焕忍了一阵,又仰着头喘了一阵,可忽又双手死死揉进扶手之中,肚子一阵紧绷收缩,他便张着大腿阵阵□□起来。
“啊--!啊--!”
谢翀听他叫得撕心裂肺,见他雪白的肚皮也阵阵流下汗来,他便站起身来捧着沈焕的脸颊,用拇指不停揩去沈焕脸上的泪水汗水。沈焕伸手捂腹,又弯下腰去蜷起身子,把头抵在顺势跪下的谢翀胸膛之上,呼哧呼哧地喘了一阵,闷声哭叫着:“可以用力了吗?我好痛、我好痛啊--”
谢翀急忙擦去自己脸上的汗水泪水,扶起沈焕的身子,见他满头热汗,又道:“我扶你起来走一走,很快就下来了。”
沈焕却不停摇着头道:“我不走了……我好痛、我好痛……”
谢翀便退让道:“那站一会儿,不走,就站一会儿。”
沈焕又道:“我想躺着!我的腰好痛!肚子也痛!我想躺着!”
谢翀只能将他强行拖了起来,让他站着,道:“就一会儿,就站一会儿。”
沈焕趴在他肩上,实在没有力气,眯开眼睛看见小榻,又满是哭音地求道:“我的腰好疼……让我躺着吧……”
谢翀便道:“我给你揉一揉,揉一揉就好。”说着,便伸手到沈焕腰上,在他粗壮的腰身上轻轻揉着。沈焕这才渐渐安静下来,服服帖帖地趴在谢翀肩上,又道:“下去点、嗯!这里、就是这里……”
谢翀这时几乎要揉到他尾椎骨上,时不时将手指揉进沈焕股缝之间,沈焕这下安静受用,闭着眼睛渐渐昏睡过去。谢翀见他睡着了,便也不忍将他唤醒,将沈焕抱到榻上去躺着,让彼此难得一阵安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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