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如今害的她们家王妃成了个活寡妇,跟着他一起沦为京中人的笑柄,现下不知珍惜,竟然还带了个少年回来惹眼……等等,心中这么想着,宝笙突然回过神来,一句疑问不由得问出了口,“夫人,你有没有觉得王爷带回来的那个人……像谁?”
林辞镜心里一片乱七八糟,闻言忽然冷静了下来,她初次见那少年时只是觉得像,但是那一副笑嘻嘻的样子和那人半分也搭不上,可是想起今日与那少年几番对视,那眉眼间的神情……又何止是像那么简单?心底的恐惧突然如涨潮的海水般涌出,“不可能,不可能,那男人已经死了,他已经死了,怎么会?怎么会?”
眼见的林辞镜的情绪变得不稳定起来,宝笙赶紧道:“夫人,夫人,那人确实死了,他死了!”
“不不不,他是不是没死,我没有见着他的尸体,我没有……”
“夫人!”宝笙悔不该方才提起了此事,连忙握住林辞镜的手道:“夫人,你听我说,那男人确实死了,否则时至今日,他又怎么还会是那般的少年模样?”
“……”
林辞镜安静下来,一双凤目变得通红,她突然反握住宝笙的手,“你帮我查查好不好,宝笙你帮我试试,我不放心,你帮帮我好不好?”
“我会的,夫人你别乱想了,宝笙会派人去试探的!”
*
那姜汤味道倒是十足,现下不光衣服上沾着颜色和味道洗不掉,就连身上也是一股浓浓的姜味。
叶凡几有些无奈,他一向对味道十分敏感,如此之下只能选择去把全身沐浴一遍,只是想起方才林辞镜那番做法,不由得一阵可惜。
那女人这般作态反倒是坐实了她与外人的勾结属实,不过似乎也怀疑上了他,这次是泼姜汤威胁自己让其闭嘴,下次还会做出什么让他意外的事?
不过面对林辞镜这点小心机,他却并不会放在心上,他还没闲到要跟一个女人斤斤计较,更何况比起林辞镜背叛喻尝祁的事,他似乎更在意喻尝祁知道后会是什么想法,不过……想起那张万年不变的表情来,若是他不甚将此事捅破,那女人知道喻尝祁之后的反应,怕是会心疼的要疯吧?
叶凡几挑了挑眉,忍着笑意走了出去。
穿过游廊,往中庭西边的敞院走去,他打算让那厨房的厨子烧几桶水,清除身上的味儿顺便驱驱寒气。
*
“没了?”
“什么没了?”叶凡几看着眼前的厨子道。
那厨子身材矮小,长得也圆滚滚的,一张圆脸黢黑黢黑的,眼睛却细长细长的,但是没有一点狭挑的好看模样,倒是有些猥琐圆溜,叶凡几见到他的第一眼就想到了一个词,叫獐头鼠目,眼下看来还挺合适的。
獐头鼠目瞅着他道:“没柴了,要烧水自己劈材去!”
“……”叶凡几有点无语,这偌大的王府怎么可能没有储备的干柴用呢,看这货的模样明摆着就是为难他,不过他也懒得跟这些人费口水,“哪儿有树,我自己砍去!”
獐头鼠目带着他来到了王府后院西北边的一个小山坡上,周围有绿墙隔的是京城这片城区,往后面看就是一堆堆的土丘,他倒是听过府中的人说这个地方原来是商虞时期的乱葬岗,战争期间不少病死的无药可救的人全部都往这儿扔,后来就传出了此地阴魂不散恶鬼索命等流言。
这都是王府里那群小丫头没事儿聚在一起闲谈的八卦,他不信鬼神传说平日里就充其量当个解闷的乐趣。
不过这里的树虽然不少,但差不多都是抽条长的,细溜溜的跟个牙签儿似的,再加上獐头鼠目靠在一旁的树干上不停的咕叨,过了快一个时辰了,叶凡几居然一棵像样的树都没砍着。
“哎,那树砍不得,水分多,烧不起来!”
“那个也不能砍,刚长一截呢……”
“这个也不行……”
叶凡几低头看着手心里被粗糙的斧柄摩擦出来的红痕,拎着把斧子站在原地半天都没动作。
“哎,你怎么不动了你……”獐头鼠目见他半天都没动作,刚要上前去,突然一把斧子凭空飞来,狠狠的钉在了他身后的树干上,被斧子划破空气的声音在耳边震荡,单薄的树干几乎被穿透,獐头鼠目一愣,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叶凡几直接上前一把揪住了他的衣襟,恶声恶气地道:“你耍我呢是吧,信不信老子一会儿把你劈了当柴烧!”
说着,他拎起獐头鼠目往一边儿的斧子上蹭,眼见得就要像方才的树干一样被穿透时,獐头鼠目连忙求饶,“哎,爷爷饶命啊,小人绝无戏弄您的意思啊!”
“你还没那个资格当我孙子!”叶凡几瞪着他,“说吧,是不是林辞镜指使你干的?”
“呃……”獐头鼠目犹豫了瞬间,“不是,是小人有眼无珠得罪了爷……郎君,不关夫人的事!”
“真的?”叶凡几睨他。
“真的,郎君别不信啊……”
“算了……”犹豫了有一瞬,叶凡几直接松了手,转身离开了。
第24章 第二十四章
是夜,夜色侵霜。
“夫人,那人似乎不是……”獐头鼠目站在一旁把事情完完整整的叙述了一遍。
“似乎?”林辞镜皱眉,“到底是还是不是?”
想起自己在小山坡上差点儿被那少年一斧子给劈了,獐头鼠目到现在还一阵心悸,点了点头,“小人确认了,确实……不是。”
“……”林辞镜沉默,似在沉思。
“罢了,你先下去吧!”宝笙走了过来,待到獐头鼠目出去后又道:“夫人,既然他说不是,那必然不是了,叶则绪不会武,哪来这么大本事啊!”
“那他又是谁呢?”林辞镜想起那少年的种种,心头不由得一阵厌烦。
“到底也是个麻烦,不如我帮你除去了如何?”一道声音低沉的仿佛沉钟击磬之声,阴影里缓缓走来一个修长挺拔的身影,宝笙见状识趣的退下了,那男人走了过来,一手搭在林辞镜肩膀上。
“除去?你这嗜血成性的样子这么多年还是没改?”
林辞镜拂去男人搭在肩膀上的手,下一刻却整个被圈进怀里,温热的气息喷薄在颈项间,林辞镜没能挣扎开来索性也随了他去,大手整个钻进衣襟内,男人的声音有些暗哑,“我可温柔着呢,怎么能算嗜血呢,辞镜,你守身如玉这么多年,反正也是为了我,不如……”
“够了!”林辞镜不悦的打开男人的手,“你以为你是谁?”
“难不成你是为了喻尝祁?”男人笑道:“他可不会碰你的,别想了!”
林辞镜板了脸色,“现在是说这种事情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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