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我看你拿什么跟父皇交代。”
“拿什么跟西北交代。”
“只不过一个逗趣儿,我秦舍枝好歹也是个王爷,左不过折了一个可心人罢了。”
“而你秦三,折的是父皇的信任。怕到最后史书上所记,后人们所不齿的,是三哥你罢了。”
“今日三哥要是与我宽心,弟弟自当会帮三哥这个忙,让三哥在父皇面前出尽风头。”
“那位子…我也不于你挣。”
毋长的一段话说完,秦舍枝这才发觉自己的手心已经被扣的没有知觉,勉勉执起茶壶,润了一口水。
待手心不再那么麻木后,秦舍枝瞄了一眼脸色十分难看的秦三,抛出自己的要价“你生辰时父皇给你的玄武门。”
秦三的脸色在秦舍枝抛出要价后,变得更加难看。但没想到之前居然被秦舍枝反将一军,迫于无奈,只得答应。
临走前,不忘恶心秦舍枝道“七弟可要看紧你那位可人儿。怕是光想个合理的借口,都要费不少心思罢。”
秦舍枝不加理会,只将心思放在茶壶上,待秦三真的走远,这才将茶壶重重放下。长舒一口气。
京城三杰,少年奇才,狗屁。他连自己的人都护不住。他秦舍枝就是一废物。
秦舍枝看着自己被抓的通红的手心,凉风一过,这才发觉后背全被汗湿了。
既然都说是个逗趣儿了,那就当逗趣儿对待算了。
作者有话要说: 生硬的衔接,诡异的对白,奇妙的剧情,无法理喻的爱情,妈的根本没写起来,我日这一章写的太他妈垃圾了操
☆、嬉笑怒骂
秦舍枝看着院子里的淡青色天空,挺大的,难得的没有那碍人的四角。没有不知道淹死过多少人的荷花池与经历过多少恶浊事的假山园林,也难得没有宫女妃嫔的啜泣。
一想到这里,秦舍枝居然有点舍不得了。但大抵不是为了薛风赋的。毕竟人家薛老板顶多是将自己当个白吃白住的累赘罢了。
“不是的。”
而自己呢,也大抵就是一时冲动罢了,可以归为年少轻狂的一类。这是话本中极常见的戏码了。毕竟为了功名抛妻弃子的人也不在少数。
“不是的。”
更何况薛老板…只当自己是个闲散人罢了。
这情感根本不是心水欢喜罢。
“不是的。”
也是该道声有缘再会的时候了。胜地不常,盛筵难再。一个逗趣儿罢,勾栏瓦舍里,随处都有。
天下之大,凭什么偏他薛风赋独一份。
这样想着,秦舍枝的目光逐渐抽离,脑子里只剩下一人份的声音。接着孔孟韩非的声响逐个登场,从“君子以自强不息”到“仁者爱人”。秦舍枝惊奇于小时为了应付太师背的迂腐句子现在自己竟拈来宽慰自己。
就在秦舍枝拈句子之时,洗漱完毕的薛风赋从门中探出来。看着秦舍枝端坐着的背影,绽开一笑。便踱过去,轻轻将手搭在了秦舍枝的肩上。薛风赋惊奇于秦舍枝后背的湿凉,秦舍枝感受到从手掌传来的温度,吐出浊气,一字一句说道“我要走了。”
“这些日子多谢薛老板收留。”
薛风赋听了秦舍枝这话后一惊,却依旧打着马虎,圆道“小酒又在说笑了。”声音有点抖。
“没有。”
“不是说笑。”语气抹去了平日里的活性,只剩下寒潭一般的冷漠罢了。
薛风赋将双手搭在秦舍枝肩头,促使他转过头与自己对视,却被秦舍枝一挥手袖,打了下去。
“薛老板也真是宽心。甘愿收留一个只知道姓名的人数月。怕是晋国介子看到薛老板所作所为,都忍不住啧啧称奇,拍手叫好啊。”惯用的嘲讽口气。
秦舍枝转过身,与薛风赋对视,看着薛风赋一脸的难以置信与颓废之情,不由得将手揙到身后,攥紧。微微昂起头,一双凤眼自上而下凝着薛风赋。嘴角扬起轻蔑的弧度,继续说道“说实话罢,我是醇王的傍身儿。”说完或是自嘲或是嘲讽的笑了。目光游离,眼中浮现出了点点闪光。
眼眶一红,低下头继续说道“我叔叔那日来…带我回去,就是为了官盐的买卖。为了换扬州那边一条盐路,把我让给了醇王爷。”
不是的。
“醇王爷再过几日就要跟西北郡主婚好了,于情于理我都是要在的。”声音居然哽咽。
不是的。
“而且你薛老板,再怎么也斗不过醇王罢。”
秦舍枝总算是将这个勉强编出来的幌子扯完,抬头,看着薛风赋,眼泪没晕住,划了下去。一笑,说“有缘再会。”竟又是那清冷的声音了。
一如初见的那日。
秦舍枝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胡乱跑出来的,直到走到了街市上,耳边传来的喧杂声将他唤醒。
就这样走出来了。秦舍枝正了正自己的衣领,手一伸上去一摸,倒是湿了,也不知道是汗还是泪。想到这秦舍枝下意识用手抹了抹眼睛,索性没有再哭了。只是手心,又被掐红了,一动就疼。
秦舍枝慢悠悠走在回自家王府的路上,听着街边小贩说着醇王将要娶妻的喜讯,心叹道秦三动作之快。怕是来之前就打定了自己一定会同意的吧。卑鄙下流。
听够了四个不同的版本,秦舍枝也走到了自家门前。看着生硬的红灯笼与恶俗的红飘带。扎着红色头绳前来报喜的小丫鬟。
差不多也是该做个了解,接受了。
薛风赋坐在秦舍枝方才端坐对峙的位子上,久不言语。抱着一弹同前日一起挖出来的酒,时而吹着竹笛。胸怀大志,以家为家,以乡为乡,以国为国,以天下为天下。
父亲那恨铁不成钢的眼神“冯唐易老李广难封,你是天子殿下拂手推功名。从小教你心怀天下,你倒是读的什么书,学的什么武,做的什么人!”
哼,当朝非圣贤,如何建功名。
薛风赋不再想那少年的嬉笑怒骂举手投足,脑子里胀痛,心被凉伤了。索性将那酒坛一抛,框碎在地上。只一心吹着笛子。
嬉笑怒骂,皆成颜色。薛某当真斗不过那醇九王?
作者有话要说: 啊就这样吧,结婚然后当一个平凡的混吃等死的和亲王爷。
☆、仿佛天大喜事
秦舍枝坐在前堂的椅子上,看着府里的人忙来忙去,毫无头绪的将前堂绑满红色的飘带,贴上红色的纸花,摆上红色的花饰,就连那盆万年青也被系上了红色的绸带。
秦舍枝看久了,腿也坐麻了,索性站起来,走到那盆万年青旁,一把扯下那跟红带。右手将红带绕在左手手腕上,缠了三四咂才作罢,而后将那多出来的尾端塞到那几咂之中。秦舍枝将手慢慢放下,不经意将其揙在了背后。慢慢踱步,走到了前堂大门口。
不由得感叹从外面看起来果然丑多了。也不知是那满目的鲜红,还是那难得的热闹的气氛。他都看不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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