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你上船的人有多少?回来的有多少?”
“他……”唐越与蒙岩俱都不敢置信的看着被里露出的巴掌大的小脸,“你是说,他……”
“我虽然不知道你说的断阳是怎么回事,不过,看这样子,玄密与断阳之间肯定还有什么你不知道的玄虚,船上那些生死未卜的人,可都是实实在在的证据!”
……
唐越满脸颓色。
子楚吊的够了,才慢条斯理的开口:“我不回安国,他也不!”
唐越一怔,拧眉问道:“你有什么条件?”
“唐大当家真是爽快!”
“子楚的提议你也不亏,我上船,将你那些滞留的手下送回来,你放人。”
唐越一滞,“放人?”眼底不由自主的扫了祁然一眼。
“放了安将军,他终究与我有救命之恩,提携之义。此刻他也在船上,料没有三五日也醒不了,求唐大当家放他一条生路,让他在海上这几日自谋生路,听天由命,这样,我也不辜负他了!”子楚缓缓说着。
唐越听的眉头更紧,“你什么意思?”
子楚忽然将语调放软,温柔道:“唐大当家还不明白吗?”
唐越越听越迷糊,骤然间,却发现,子楚温柔的眼神,悉数投射到床上那张绝丽常人的小脸上去了!
“原来子楚将军是爱美人不爱功名,唐越真是失敬了,只是象你说的,这样一来,吃亏的可是唐某了!”
子楚冷冷一笑,“这就看唐大当家对断阳血有几分寄望了!”
唐越整容,却看到子楚满脸信心,心中不由一动,“你……”
“祁然的血,你想取尽管试,但是后果如何,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唐越咬咬牙,心一横,“好,我答应你!”
……
按着子楚指点,唐越派了一艘船与安义勋的商船接驳,只子楚一人,废了半夜功夫才将船上众人搬回,偌大的商船阴森森的。
一待任务完成,舵手不用子楚吩咐,快快解开缆绳。片刻功夫就回了己方船队。
唐越见子楚果然守信,也没再多说,只关照手下离开,却将安义勋那整船人,丢在海上。
……
如此相安无事,三天眨眼即过,淼社船队来到一处陆河入海口,主船溯流而上,半日光景,已到峭亿城。
换乘小型画舫,水道中拐来弯去,来到一处精巧雅致的别院。
上岸当晚,祁然张开眼睛看见的第一个人是子楚。
祁然的眼,当下笑得弯弯的,脸颊上的笑涡现出来,凑上前,嘟起嘴印在子楚唇上。
子楚僵在当场,唐越满面怪异,在唐越身后侍立的蒙岩,眼珠乱转。
祁然的个性,总没有一刻真的安静,将身子缩成一团,祁然舒舒服服的窝进子楚怀里。
眼见这玄家异宝眼里只有情人,唐越勾起心事,脸色暗了下来,却还是开口打起主人的风度,“祁然公子真非常人,如此时候还能风花雪月为先,面不改色调笑,唐某佩服!”
“唐大当家谬赞了。祁然可不敢当。这里,”祁然皱皱鼻子,大力嗅了一下,“空气清爽,花香怡人,腥湿潮气一丝也无……”
“祁然能得如此好风水修养,谢还来不及呢,宽心之下,当然肆意放松。”
“祁然有幸,能见识到淼社的‘困焱阙’,江湖人言,若淼社意图天下,‘困焱阙’绝当得上沙场第一奇阵,想来以此阵意图祁然,还真是折杀小子了呢。”
三言两语点出唐越身份,屋内另三人的面上都慢慢凝重起来。
初见子楚祁然,唐越被勾起自己心事,破天荒的好说话,说到底,与“玄家异宝”没多大的关系,同情怜悯这对苦命情人倒是更多些。
对他这样的人来说,实在是生平少见的人性举动了。
加上原本对祁然就没有觊觎之意,一得知“断阳”之事,当然立即转换主意,舍远求近。
此时听得祁然语气娇憨,似是天真烂漫却绵里藏针的一席话,立时收起所有轻视之心。
“这——唐某也是无奈,祁然公子陷身安国宵小,”似笑非笑的睨了子楚一眼,“之手,事出紧急,唐某顾不上手段,倒叫祁然公子见笑了。”
争狩劫 (上部 情劫)卷一 缘起石臼 025 虚虚实实(中)
“哦?那就谢谢唐大当家路见不平了!如今已经上岸,唐大当家好人到底,就送我们离开……”
“咳……咳……”毕竟躺了三四天,祁然身体还虚,咳完了,皱眉平复喘息。
唐越简直快被祁然的借坡下驴激得恼了起来,世人得了玄家异宝,哪有这么简单就放的道理,这玄祁然也不知道是真不知还是装不知,居然如此装傻!
“这,还需要玄公子配合在下一件小事,只要你帮了我,我自然也会帮你们达成心愿,再护送你们离开!”
强忍着气,眼角扫过子楚!
胸口的气息渐渐平复,祁然才抬头,双眸晶亮。
“就知道不会这么容易嘛!倒不知是什么紧急的事让唐大当家如此劳师动众呢?”
“玄公子刚刚醒来,就谈这么煞风景的事,实在是唐某招待不周,还是等公子伤势好转再提吧。”
言尽,站起身,看了子楚一眼,径自领着蒙岩去了。
祁然倒有点发蒙了。
“咦,他怎么就说了一半呢?”
子楚却不理他,双臂拢紧,轻道:“祁然,我问你,你愿意陪我找个没人的地方,过只有我们两个人的生活吗?”
祁然一怔,绝没有想到子楚居然说出这么一句来,合欢树上的无奈刹那间将心头挤的满满的,“你……”
“我想和你,过平凡人的生活,只你和我,好吗?”
脑子里乱糟糟的响起霹雳巨响,“不可得……不可得……”
却听到自己的声音,细细轻轻的,“当然好……可是……”
“没有可是,唐大当家要你的血解毒,他答应……”
祁然打断子楚的话,“我的血,可以解毒?”一脸茫然的看着他,“谁说的?”
……
子楚将唐越的话拣有用的重复给祁然。
细细听完,茫然的晃着头。
“难道是玄密与断阳间还有什么关联?”茫然的看着子楚,子楚回他一个无奈的笑。
“你都不知道,我怎么知道!”
想起一事道:“为什么说你的寒毒是玄密的代价?”
祁然愣了愣,眼光遥远的穿墙而过,“如果没有玄密,他又怎么会在我身上下这断阳?”浑身一颤,想到那些月圆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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