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的伤,触目惊心,让子楚再一次确定,带他回安国是对的,至少在那,还有自己,不会伤他……
“子楚……”曲豹咋咋呼呼的一进门就喊。
迅速抓过被子将祁然兜头盖个严实,子楚眉都立了起来,“你进来不会先敲……将军?”
“我来看看他怎么样了。”安义勋笑的一脸和蔼。
“只是体力有点消耗太大,没什么事!”子楚忍着火,看着自己的顶头上司。却没有忽略安义勋贪婪的眼神正一瞬不瞬的盯在祁然落在被子外,泪痕斑斑的小脸上。
“有些伤可是不在表面上的,你从来不擅此道,还是我来看看吧。”说完,就要伸手去掀被子。
曲豹一愣,怎么也没想到将军居然这样,尴尬的不得了。
子楚蓦地伸出手,直直的将安义勋的伸出去的手架住,“祁然的伤,我会看的,不劳将军费心了。”
“本将军的好意,你敢不领情?”安义勋没料到子楚居然会挡他的驾,当下,黑了整张脸。
子楚暗中咬牙,脸上却还是维持着一贯的平静,“将军的好意,我想祁然也不会想要的……”
“呸!不过是个刚刚被人骑过的烂货,居然……”
“你再说一个字,我就让你比我先去见你安国的先王,你要不要试?”有气无力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一管硬朗的东西,顶在后心上。
安义勋一怔,却不敢回头,那声音虽然无力,当日在船上,那种漫不经心中透出的杀气,却是一丝不差。
只好恬脸放软声音,“玄公子真是好身体,这么快就醒了……”
“被你吵到休息了,哪还能不醒,所以你现在是不是该走了,让我继续休息呢?”
“这,这,当然,当然……曲豹,走!”服从的声音,到最后转成了泄愤的跋扈,吆喝着曲豹,头却不敢回,忿忿的离开。
曲豹留下一个担忧的眼神,却是看向子楚。
屋子里,只剩子楚。
争狩劫 (上部 情劫)卷二 丘洋宫变 054 变故迭起(中)
“你都看到了……”祁然低低的声音里,再没有那份矫饰的漫不经心,平平淡淡的几个字,透出无限的疲惫。
“刚刚都清洗过了……”说完,才发现自己挑了个最暧昧,大约也是祁然最不想提的话题。脸上微现一丝赧然。
“他们……他们……”呜咽的声音,再无法的掩饰,。
子楚倏地趋前,将闭上眼睛却忍不住眼泪的柔弱小人紧紧揽进怀里,“没事,不要说了,都过去了,乖,再睡一会……”柔柔的声音里,克制了自己多少起伏的心情。初见那一眼的震撼,到现在还在心底抹不去,无法想象,经历这一切的祁然,是怎么熬过来的……
被捏的青紫的下颌,全身的青紫,小巧的象征处,虽然看不到伤痕,却连轻微的碰触都会引来祁然全身剧烈的颤抖,火热的惊人,先是受了什么看不到的伤害。
更别说,幼嫩的菊花处,血肉模糊中还沾染的没有清理的白浊……
唔——不能再想下去了,这些东西一直在脑海中挥之不去,让子楚冲动的想去挑了齐晏的将军府。
“别离开我,子楚,子楚……”低低的哀求,拧得他心痛,连喘息都开始困难。
“没事了,乖,睡吧……我在!”有一下,没一下的拍着背,听着他的呓语越来越轻,越来越低。
“……”低沉模糊不可分辨的声音,让子楚放下心来,终于睡着了吗?
阳翼……为什么?
……
“少爷……”将放在殁苏枕上的视线调回来,唐越看着出声的蒙岩。
“什么事?”
“我想去——江易!”
“蒙岩,那时和我回来,后悔了吗?”
“我……不知道。”
唐越静静的看着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一贯的安适自遇到祁然后,就再也寻不回了,这几日,船队日夜兼程,每离开江易一尺一丈,他的脸色就暗淡一分,到今天,终于坚持不住了吗?
“祁然——他,如果崎叔估计的不错,他也是流水人家的后人!”
“我——”
“去吧,带着人,流水人家的后人,不该走那条路!”
蒙岩不敢置信的看着唐越,这个决定,意味着放弃淼社在商界的中立地位,甚至还有和十二国所有君主对抗的嫌疑……
唐越淡淡的扫了蒙岩一眼,视线落在殁苏枕上。
“如果不顾祁然死活,苏儿醒过来,也会怪我的!”
……
高悬中天的月亮,如果不仔细看,感觉上似乎还是和昨天一样圆。
整个将军府,也和昨天一样,在月色银光下,安逸平和。
心腹亲兵接二连三,气喘吁吁的回来又匆匆忙忙,偷偷摸摸的出去……
成玉站在齐晏身后,踌躇了半晌。
“还是没有消息吗?”
最艰难的开场白被齐晏说了出来,成玉也不再犹豫,“能找到的几队人马,都已经暗查过了,没有消息!”
“能找到的?”
“是,他们分批分队分别走,而且不只是回安国一个方向,有些人……可能进山。”想到这个可能,成玉不由得偷瞄了齐晏一眼。
年轻的将军绷着一张严肃的脸,全无表情。
“继续找……”
“是!那后天……”
“先找个替身吧……”
……
“子楚……”
“醒了?”
“有点冷,你再抱紧些好不好……”闷闷的声音,带着让子楚心疼的乞怜……无法想象那个光彩照人的精灵小孩,在这几天里经历了怎样的事情,才会连说话都变得这么怯生生的。
“好,这样够紧吗?”
“再紧一些才好……”
强壮的手臂竭尽所能的收拢,祁然连呼吸都渐渐急促起来,却又觉得超乎寻常的安心。
从身到心的疲惫,直到此刻才终于得到休养生息的机会。
再次清醒,已经是一天一夜后的事了。
张开眼睛,陌生的屋子,陌生的床,一切,都陌生的让祁然害怕。
掀开覆在身上的被子,身上的斑驳的连自己看了都觉得恶心的痕迹,已经开始有渐渐变淡的趋势。赤裸的,是谁,脱掉衣服的?开始变淡的痕迹上,依稀有一些水润的光泽,是上过药了吗?所以才好的这么快?
迷离的梦境里,谁的声音那么温柔?谁的手臂那么紧?谁的身体那么暖?又是谁用稳定的心跳催眠了自己?安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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