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
两人一起沉默下来,多年的主从关系已经让两人的眼神拥有融汇的默契,在成玉抬眸的瞬间,已经清楚了彼此心中的想法。
下面的话,成玉已经不想再说,将军的想法从来是不容人置疑的。
齐晏却以为成玉是不屑于这样的手段,慢慢的挨到子时末,齐晏忽然起身,向门外走去。
“将军?”
“成大事不拘小节,我知道这样不够光明正大,不过,明日惊险,也顾不得这些了。”齐晏丢下这一串话,也不知道是说服成玉还是自己,头也不回去出门去了。
看着齐晏出门,成玉忽然觉得心里疼得厉害,但他也知道自己阻止不了齐晏做出的决定,臂弯间的掌握,因为祁然而变得与众不同,连带的心里也越来越多了挣扎,忠于将军……舍不得玄家异宝……怜惜,来的突如其来……而伤害,自己以外,今夜又要增加了吗?
脸色黯然的低头,骤然间,正对上祁然明亮鄙夷的眼!
争狩劫 (上部 情劫)卷二 丘洋宫变 064 不是最初(三)
洞若观火的眸光闪出了然的嘲弄,虽然只有一刹那!祁然已经歪过头将脸埋进锦被下,成玉却被眸色中的那抹毫不掩饰的清亮鄙视慑得瞬间失魂,连带的,也开始自责……一样是伤害强暴过这个男孩,又有什么资格在伤害造成后再去心疼他,这份心意,连他自己想起来,都觉得瞧自己不起……
窸窸窣窣的声响自院外由远而近,十数个平日里最得齐晏信任的心腹一溜排进屋子,面上多少都带着点不自在。
子时已过。
成玉将床头的衣服一件件的穿回,感觉却象将布料一件件的缠到自己的脖子上,越来越透不过气。
齐晏使个眼色,排在最前的辛亮满脸的尴尬,看看齐晏,又看看床边的成玉,视线落在藏在被子里看不到面相的祁然,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将军怎么会下这么荒唐的命令?
被齐晏凌厉的视线催促,辛亮有些脚步虚浮的一步步向床边靠近……
“哗——”一直没有声息的祁然,猛的将被子掀开,大片雪白细致的肌肤,就那么脆生生的暴露在十几个男人眼中。
祁然翻身坐起,眼底却一丝一毫的尴尬也不见,连腿间颤栗瑟缩的私密,暴露在人前,都没有丝毫的不自在。
眼底一抹鄙夷,嘲讽,极快的翻涌上来,溢满满眼。
“常胜尚武将军也不过如此,只会用些个欺凌弱小,强暴祁然的把戏么?”
“还是觉得上次,”眸光流转,扫过置身一旁的成玉,“你们两个玩得不过瘾,想再看看祁然还能坚持几人?”
祁然话风犀利,然而身下风光尽展,尽管是斥责的该让人汗颜的话,却自带了一抹独属于玄祁然的风情,勾人心魄。
成玉只看了一眼,已经控制不住,赶紧将视线垂下……
齐晏却是深思的看着祁然,现在的祁然,与那夜手足无措的玄家异宝,诧异之大,简直是天上地下。
祁然却不再看向众人,缓缓将身子躺平,没受伤的右手安闲的置于脑后,语调间再没有刚刚的凌厉,只平平淡淡的道,“谁想来,就来试试吧,”莞尔一笑,促狭的本性还是难以遏制,“不过齐晏,你可千万别后悔哦!”
话里镇静异常,让齐晏不以自主的提防起来,“我能后悔什么?”
“后悔的可多着呢,例如你脑子里的办法,不过是让这几人碰我,来免疫还阳血而已……我可说错了?”
“不错,我的确是这样想的!”齐晏也不怕承认,然而这话一出口,辛亮一众随进屋子来的人,却都是浑身不自在。
他们上阵杀敌是好手,欺负,轮J一个明显负伤的男孩,却没办法从脑子里转过弯来,说到底,象齐晏那样为了目的完全放弃手段与底线的人,毕竟是不多。
“你想的,我也阻止不了,那就试试你的办法吧!”太漫不经心的口气,却让齐晏多疑起来。
“咕咚咚……”连响,却是辛亮一众杵在屋子里的人接二连三的软倒在地,祁然歪着头,“啧啧”出声,抬起眸子,眸中一片倔强,镇静异常,与那夜的慌张无措,柔弱怜惜判若两人,续道:“不过,就算你想,也等我昏倒再说吧……就算对将死之人的一点仁慈!”
言罢,打个哈哈,声音渐渐低沉下去,“哎……太不担事份……你要不要再找几个来?可惜了还想帮你解了弥祝的云英未嫁,高看了你齐晏哎——”
云英未嫁四字出口,齐晏脸色蓦地大变,腾的扑到床前,顾不得一地手下全部被祁然暗算了去,抱着一线希望颤栗的望向祁然,“云英未嫁,你,有办法?”
祁然脸上溢出一个动人至极的浅笑,看的齐晏差点恼羞成怒,下一秒,头一歪,失血的昏眩袭来,再次陷入黑甜香。
左手拳头攥到死紧……绷得紧致僵直的手臂,生生将纱布下包扎好的,刚刚有点愈合迹象的伤口挣裂……
……
祁然临睡时候不明不白的话,让齐晏不敢轻举妄动,而你哈始终攥紧的拳头即使在昏迷中也没有放松,只看这里,也足以让成玉知道祁然心里有多紧张,他呐……毕竟是个孩子呐!
短期内两次伤害,血虽然流的不多,却极难愈合,挣扎一夜,始终没有办法让人靠近他身,齐晏不敢再乱试,这种用人的时候,任何一个心腹都是宝贵的……
总算在进宫之前,血流彻底止住,齐晏一肚子说不出的火气,心里却还惦念着祁然那半截无解的话,然而今日的布置已成,却是再不容更改……料想不过是祁然昨夜的自保之道,反复安抚之下才终于勉强平下心情。
今天,是不容有失的!
自有成玉接手,将祁然的伤口重新处理,又将衣衫穿戴整齐。
趁着齐晏不注意,成玉偷偷将一直收在怀中的墨竹箫拢进祁然右手袖管,这一进宫,齐晏可以破釜沉舟,祁然却一定是凶多吉少,想起昨日院子里那样混乱,尚且牢牢抓在手中,可见这竹箫是祁然心爱之物,成玉罕见的体贴入微……
心中乱糟糟的胡思乱想,混乱至极。
……
出了昨天公然在天牢救走齐仲,王子被人肆无忌惮下毒这样的事,齐晏在进宫的路上由大队士兵前呼后拥的开道,保护,也就不足为奇了。
总算是平安无事的一路,齐晏心底却隐隐觉得奇怪,总觉得弥祝的后招是不是少了些?然后又暗讥自己真是谨慎过头,没事总比有事好吧?
然而一进宫,齐晏却能感受到这里比之刚刚在路上更加过火的防卫。
昨天的祭奠还选在万众瞩目之下,而今天,齐珩已经等不及了,只安置在自己的寝殿内,四周除了密不透风的守卫,就只剩心腹的国师与自以为最忠诚的齐晏,当然还有必不可少的齐伯与齐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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