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总算是都送上山了。最后一趟上山。李季也收拾好了,带上水和干粮,将背上的背篓堆得高高的。松松和淘淘是松树,直接在树上穿梭就能跟着他们,小尾巴怕在山上有危险,用根绳子拴着牵着走。
李季体力其实是这里人中最差的,倒不是李季多么没用。因为长期干活,李季比村里大部分同龄人都有力气。但面对的这是一个人太不平凡了,一个个皆是有些本事大,就显得李季不起眼了。
所有人都是能背多少被多少。家里剩下的,基本就是些煤炭、玉米芯一类的东西了。还有实在带不走的干草。
干草都是钱来的,就这么扔下了确实可惜。但要是一趟趟半山上去,又有些不值当。因为山上别的不多,就是草多。虽说有些冒险。但拿着镰刀出去用不上一会儿就能割满满一背篓的草,冬天喂得可能麻烦些,因为山上阳光少,晒草麻烦。但现在牲口、家畜少了,吃的也少了。
现在距离入冬还有些时间,总有法子去准备。
这是李季头一回上山中居住地方去。东西安防的住处,是三个住处中距离村子最近的地方。说是进,其实也要走个将近两个时辰。主要是山路崎岖,很多地方都要手拉这手合力过去。
正式因为这样,才不容易找到。山中兜兜转转,如果没有地图,想要找到纯粹靠记忆。能被发现的可能十分小。
头一次背着这么多的东西走这么远的路。李季有些吃不消。走了半个时辰的时候,体力基本就跟不上了。
二狗子随时注意着李季状态,发现李季脚步虚浮,就开始过来询问。
“给我装些吧,你的太多了。”
李季苦笑:“你就别砢碜我了。我还能走。”
李季尽量跟上别人的步伐。狠狠给自己灌粮库水,吃两口县太爷送来的肉干补充体力。
勉强道一个时辰,最终还是在路上歇息了一会儿。
仆人里头还有人安慰李季:“四爷您也别在意。您从来没背过这么多东西,又没学过拳脚。一下子受不了是正常的。哪像我们都是从小吃苦练起来的。”
“你们小时候就在老爷那了吗?”李季这话其实也没过脑子。
领头的仆人笑了:“四爷怎么忘了。我们都是半路跟随老爷的。老爷是一甲探花郎出身,从那以后才做官的。小的们从前都是伺候旁的主子的。说句实话,在京里头,除了那些世家望族外,没有几个主子是真能伺候长远的。三品以下的官在京里头就算做小官了。每个背景,一个月能换走五六个。要么被免职,要么被调离。一旦调离出去。府里头的下人是不能都带走的。自然都是打发人转手了。”
显然,这些人都是因为原主家里头有什么变故,又被转卖到了县太爷这里。
这话说着轻松,可回味一下,这哪里是当人是人了?分明是任意买卖的牲口。
可身在奴籍,本就是这么个规矩。从小到大便是如此。
李季说不明白心里头感觉,就是不太好。就算再怎么不喜欢这样的,也改变不了什么。
李季吃点东西喝点水,尽快恢复体力。随意聊了会儿天,继续往深山里头走。
再往里头走,就是深山里头了。外面的地方是安全的,这里头什么样就不清楚了。
李季一直被保护在最中间,随时随地看着四周,十分警觉。
每次草丛里头有动静,都会吓人一跳。小心防备着,生怕一时疏忽造成什么危险。
这是李季这么多年来,第二次进入深山。上一次进来运气好,一路上都没遇到什么危险。加上当时只有回去的路上背了些皮子外,一点负担也没有,真出了事抬腿就跑也没问题。
现在不一样。所有人身上都背着很多东西,跑是不显示的。而且随着往山里进发的速度,体力也在加快流失。可以说越靠近目的地,危险程度就越高。
二狗子的耳朵是最敏锐。此时的他脸大气都不敢穿,专心的听着附近的声音。
就这样又走了一个时辰,再度停下来休息一会儿。此时李季已经连多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又不能多灌太多水。含了两口水慢慢润嗓子,嚼着美味的肉干,都觉得腮帮子累得慌。
李季用汗巾擦擦脸上的汗水,看看脏了的汗巾,有些不舒服。这二年生活质量上去了,让李季愈发爱干净。平日里头干活,汗巾准备了几条,脏了往篓子里一扔,洗衣服的时候顺手就给搓了。几乎没怎么用过脏汗巾。
其实这汗巾放在村里旁人那里,独属于干净的范畴。有邋遢的汗巾都没洗过,干了就继续再用,老远都能闻到那汗沉淀出的味道,也懒得去河边好好搓一搓。
说到底,还是一个人又一个人的活法。
汗巾湿透了,衣服也湿透了。李季浑身不舒服,只能摘片叶子一个劲给自己扇风降温。
二狗子心疼李季,用自己的汗巾给李季好好擦擦额头的汗水,再度道:“我背着还很轻松,你分我些吧。”
李季还是摇头:“你就别打击我了,乖。就算我真背不动了,也不能让你帮我。这山上你最熟,你还要引路,有什么意外也离不开你。我在山上啥忙也帮不了,要是这点东西都背不上去,那我跟上来干啥。”
见李季坚持,二狗子也不好太勉强。皱皱眉毛,看了李季背上背篓一会儿。
如果二狗子强硬的搬东西下来,李季也管不了他。但是二狗子不想违背李季意思。李季说不行,就是不行。
纵使心里头再心疼,也得忍着。
又休息一会儿,正打算起身,二狗子却拦住了他们。站起身,二狗子四下警惕的瞧一瞧,伸手指向一个位置:“准备一下,那边有东西。”
四个手持弓箭的下人立刻站起身调整姿势将弓拉满。
二狗子忘那边探一探路,最后确认的方向,手指一指,两支箭就设了故去。
那一片的矮树丛晃动了一下,一直灰色的野兽迅速逃离。
李季没瞧清楚,问二狗子是什么。二狗子不知道那叫什么名字,只能形容:“类似够的野兽。其实不太强,就是喜欢偷袭。有时候还会成群,很麻烦。”
李季脸上一白:“那它是不是会叫同伙去了?”
二狗子不确定:“不知道。咱们走吧。”
射箭的两个人走过去,小心的将两支箭收回。这箭头都是用铁打造的,造价很高。能收回,自然是尽量收回。
十二个人继续往三上走,或许是因为紧张,又或者肢体太过于疲惫有些麻木。后面的路李季虽说走的慢了,但没有再因为过度疲惫而选择休息。
一直到能瞧见住处的轮廓了,也没再遇到危险。
李季松了口气,瞧见了目标,步子也加快了些。
可眼瞅着都瞧见住处了,二狗子却摆手让他们都停住。
二狗子示意他们禁声,让他们自己听。
李季静下心,果然,除了鸟声和风声外,还听到了一些说不清的杂乱声音。
又小心的往前头走了一段路,总算能看清楚前面住处的样子了。这时候也能瞧见两个红白相间的影子在四周徘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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