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季想了许久,干脆将他们一次都聚起来。
那些干部的粗活娇滴滴的姑娘,就安排他们织布绣花,绣出来的东西找关系帮忙买了算是个收入。然后按照以前的月例给他们开工钱。
那些读书认字的小厮,安排也容易,战乱过后百业待兴,李季随便盘下来几家店面让他们自己打理,做什么买卖给他们分成,当然李季还是拿大头。
那些字也不认识的,就让他们在村里头开荒安家,种了地自己吃,多余的全都归李季所有,李季还是每个月给他们月例银子。
战乱过后无家可归的乞丐多。
李季跟二狗子去看自己名下的店面的时候瞧见了不少可怜人。安排了一片被半空的过去的居住地,每日在那里施粥一次。而另一边会安排些活,比如盖房子、种地、砍柴、烧炭一类的活,愿意干的,一天就能喝上三回粥,还会有一点小菜。
这十里八乡对李季和沈家世子爷的名号愈发如雷贯耳,李季也多了个名字,李大善人。
老话说清则独善其身,达则接济天下。
现如今李季花开遍地,跟二狗子的家产多,赚的银子也是一笔大数目。给下人们开资、雇用伙计、开店做各种各样的生意,这么多花出去的银子多,收入却很快回了本。就以当前的利润来看,就算没有沈天湛留下的银子做底子,要不了几年李季也做的本县的首富。
原因无他,本地的富户基本都逃离了,留下的,在吴军到来的时候,也被搜刮了大半。真正富有的人没几个,顶多是些家里有闲钱的。
街里的那间皮货店又开业了,还是原来的掌柜的,伙计却已经换人了。
李季看着自家生意来回看看就要写日子。等想起来的时候,天气又冷了下来,因为开春没几乎人家播种,这秋天到来,也没多少收成。也就是山上收成不少,但跟山下没什么关系。
李季跟二狗子就俩人,穿上一声舒服的褂子,就起身走入了那熟悉的皮货店。
当年第一次过来的时候,二人还是泥堆里头走出来的,手里拿着一张带着点杂色的白狐狸皮子,满是忐忑的过来是谈价钱。
掌柜的奸猾,往下头压价,李季试探性的走出去,认识了沈天湛府里头的采买管家。
可以说是李季一切变化的一个开始,也是跟掌柜的深交的一个开始。
当年掌柜的听了李季的话,上缴了全部的家产跟着上了山。下山以后,口袋里也就那么几两银子,还是因为一家几口,多分了几两。
战乱过后,各色生意遍地开花。等沈天湛走了以后李季手里嫌钱多,本着给下人找活的心思开了不少店,独独没开皮货店。
资助了皮货店掌柜一百多两银子,让他在这里将店再开起来。这以后李季这边再有皮子,还是给他这边送。他只管着将上头的关系找好了,皮货的去向找好了。那就有源源不断的皮子,就等于源源不断的银子。
皮货店掌柜自打开业以来到现在,都想不明白自己是怎么结实这么两个贵人的,因为当年初见的时候,他是本着坑俩人的心思。
李季跟二狗子下了马车,马夫跑过去敲门。新招的小伙计开门瞧瞧二人,不认识,只是看着衣着体面极了,一看就是大人物。
“爷来照顾咱家生意了,快些进来!最近几日天凉了些,笑的这就去泡茶给两位爷驱驱寒气。”
“不必客气,我跟你家掌柜是老相识,帮我叫他过来聊聊天就好。”李季跟二狗子进屋,瞧瞧四处,还是熟悉的模样。
一听这语气不像是买货的,伙计热情低了些,扬声对立面喊道:“掌柜的,有贵客来了!”
掌柜的挑起门帘子往这边走,瞧见二人愣住了:“呦!这是贵客到了!稀客稀客,来坐。”
现在掌柜的看俩人可不再当时财神爷了,这简直就是俩福星,还是晃眼睛不敢看的那种。
李季跟二狗子坐椅子上,也不客气,瞧着掌柜的身上的衣裳,笑道:“最近生意不错吧。”
“生意咋样您还不知道?您那边的皮子竟我这边送了。我这边一转手卖出去银子跟流水似的赚。这回没有上头抽成,赚的银子都是自己口袋的,倒是发了不小横财。”
掌柜的也看出了二人不是喜欢客气的主,本来就合得来,若是再客套,反而生分了。
“不过说回来,我这多些利润在李老板这两边也就算是蝇头小利了。”
李季腰包确实鼓的能塞进去一座金山了,笑道:“银子赚的再多,不也是吃喝拉撒的?我倒是嫌弃身上担子重了。不过回头想想,现在就算了撂挑子不干了,该运转还是运转。顶多是我那份存起来,我啥时候出来了,啥时候再算上。”
掌柜的看着李季都羡慕。这小子上辈子也不知道做了什么天大的好事,这辈子就这么好命。啥好事在家里等着自己就能找上门来,一点倒霉事都找不上们。
“话说您要是银子真的够,完全不同像现在这样就在这么一个小县城里头待着。省里头依旧是百业待兴的样子,您过去甩手几万两,不出十年就能翻上去上百倍。这么好的机会,您又有条件,就着这是不是可惜了。”掌柜的经营头脑比李季好太多。
李季摇摇头:“且不说我根本不是个经商的材料,顶多是命好有人才用。实话跟你讲,有爹这层关系在,我就是跑去京城做生意那也容易。只是这生意做得越大,承受的也越大,同样的,也容易给爹引麻烦。”
李季对外的身份就是沈天湛的干儿子,所以这一声爹叫的理所应当。
“何以见得?”掌柜的不是很懂。
李季想想沈天湛曾经说过的话,叹口气道:“新皇现如今对爹算是信任,至少从爹的心里头听得出来。这第一爹确实是真材实料。第二是前朝冤臣,新皇重用能赢得人心。这第三……”
李季看看二狗子:“爹家里头人丁单薄,二狗子没娶妻生子,爹膝下孙子是过继来的。人口简单,二狗子与世无争,这辈子都进不了官场。二狗子越是不起眼,心慌对爹就越放心。在这小县城里,我们想怎么浪就怎么浪,就算是未来过来个县太爷,踩在县太爷头顶上浪新皇都不在乎。可要是出了这县城,生意越做越大,甚至涉及了庞大的财产。怕是会让新皇心里头有疙瘩了。”
伴君如伴虎,君心难测。这是最粗浅的道理。李季虽说不懂官场,却懂得人情世故。越是多疑的人,就越容易怀疑。李季跟二狗子做这么多,一是想要救更多因战乱流离失所的人,二是想要给沈天湛的家产多些进项。
这往后都是小土豆的,李季和二狗子二人注定没孩子,死了量手攥空,也就是二狗子名下唯一儿子小土豆的事儿了。
听了这么一番话,掌柜的心里头也明了了。
点头道:“原来是这样,倒是我眼皮子浅了。你说得对,家财万贯也要吃喝拉撒,自己满足了,自然是到什么样就是什么样了。”
“说的就是这个理儿。”李季又跟皮货店掌柜说了好多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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