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以后我多抓。”狐狸虽然难抓,但二狗子不是没抓过,从前不怎么抓,是因为狐狸狡猾不好抓肉还少,不如去抓狍子一类的,更省力气,既然李季喜欢,那他以后就想方设法的多抓让李季高兴。
看二狗子的样子就知道二狗子肯定还能抓到,李季实在没忍住,拉着二狗子的脖领子在李季的额头亲了一下。
在李季的心里,这个动作是一种奖励,常见于哥哥姐姐对弟弟妹妹。或者长辈对小辈,年龄上二狗子大李季两岁,不过辈分上李季是二狗子的四叔,出于对小辈的喜爱亲这么一口没毛病。
二狗子眼睛一亮,李季没喝酒竟然亲了他,是因为那白色不好抓的猎物,那他以后就多抓,是不是李季就能经常亲他了?
有了这个想法,二狗子心中更加肯定了以后多抓狐狸的决心。
心情好,李季又想喝两盅了,虽然之前有不太好的回忆,可酒是无罪的,心情好再喝两口也挺好。
李季去买了一斤酒,不多,少喝点喝个几天也挺好。
一看到酒二狗子的眼睛就亮了,在他眼里酒已经跟某种活动画等号了,只是上次他买酒害的李季生病了,让他再也不敢买酒喂李季了。
晚上包好了饺子,太阳西斜天快黑了,煮好了饺子炒了两个小菜,二人对面而坐各自倒了点酒。
“嗯!香!我倒是听说过狐狸肉是山珍,还是头一次吃着!当饺子馅也鲜灵,来二狗子,多吃点!”
给二狗子夹了个饺子,李季拿酒杯喝了一大口。这酒刚喝的时候是受不了的,不过喝的次数多了就习惯喜欢上了。
李季又给自己倒了酒,一口饺子一口小酒不知不觉一斤酒他一个人喝了一半了。
半醉不醉的时候听到外面敲门声,二狗子下桌去开门,迎进了一个人。
那人抄着手哆哆嗦嗦的,看到李季先叫了声四爷爷,李季定睛一看是本家人李长发。
“四爷爷!你今天是不是卖了张狐狸皮?”
李季一愣,这事村里都传开了:“是啊?还卖了不少钱呢。全靠着二狗子。”李季喝点小酒控制不住情绪,开始跟人炫耀二狗子厉害。
李长发一拍大腿:“哎呦丧良心的!那老高家人跟你说啥?是不是说那狐狸皮值十两银子?”
“对啊!”李季听他语气不对,李季是醉了不是傻了,听出来这里面肯定有事了。
“我刚才解手的时候听的真真儿的,那天杀的说那张狐狸皮少说值二十两银子,他这一转手就能赚十二两银子,还说专门糊弄你这种没脑子的,他光差价就没少赚。”
李季听到这话第一反应是不相信,这些日子生意做得好好的,不过李季还不傻,想一想就知道李长发不像是说谎。
因为他托高猎户卖皮子给提两成利润的事情并没有传出去,这事情只有两家人知道,如果皮子价值二十两银子的话,高猎户赚的十两银子差价和二两的提成确实是净赚十二两,李长发要是胡编乱造的这种事不可能知晓。
李季皱着眉毛,问道:“你说真的?”
李长发走过去搓了搓有些干裂的手:“我能骗你吗?咱俩是本家,你又是我长辈,我糊弄谁也不能糊弄你,听他们说今儿晚后半夜就要跑去城里赶进卖了,省着你这边反应过来跟他要,到时候直接把钱给你送过来堵住你嘴,你又不知道他卖去哪里,钱他是稳赚的了。”
这可是足足12两银子,外出打长工累死累活一个铜板不花也要五六年才能攒下来,只要赚进口袋里,就算被发现了就此跟李季决裂了,李季抓不着证据怪不着他,不做生意了这十二两银子也够吃了。
李季当然想明白了这回事,顿时一拍桌子:“你听清就是今晚了?”
李长发道:“你要是不信咱们找两个人去村口堵着去,后半夜没堵着四爷爷你照我脸上扇几个嘴巴子!”
李长发都这么说了,那就是有十足的把握,李季下了炕叫上二狗子,李季是村里出了名的老实人,平时没大事都不乐意出门。可是老实不代表真被人当二傻子糊弄!
让他们跑个腿就赚两成银子就已经够厚道,这还不满足还敢给赚差价!而且还是这么大的差价!
二狗子对李季的任何情绪都很敏锐,下了地穿好了衣服,受到李季的情绪影响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那一双眼睛目光跟李季初次见他一般,像个随时可能咬人一口的狼崽子。
李季不怕二狗子,而且还十分满意这种气势,拍着二狗子的肩膀以示鼓励。
李长发是没见过的,吓了一跳特意躲远点。
走出去李季让李长发找几个年轻力壮的,分别在高猎户家门口和村口蹲守,发现人以布谷鸟叫为信号。
那边说是后半夜,但为了防止他不放心提前走现在开始蹲守也没问题,李季的许诺是每人十个铜板,要是真守到人抓着了追加十个铜板。这几乎是白捡来的钱哪有人不接着的?一个个都牟足了精神,生怕错过十个铜板的钱。
李季和二狗子都是在村口的,晚上的时候还是比较冷的,李季穿着厚褂子,抄着手坐在那没意思,数天上的星星玩,今晚上的月亮挺大路上看东西挺清晰的,所以只能躲在树丛里,好在这时候蚊虫还没出来,除了冷了点,其余的还能坚持住。
二狗子找准了隐藏的地方就一直站在那里不动,目光盯着村里,像极了他捕猎时的样子。
李季从来都没看过二狗子捕猎什么样子,他所熟悉的二狗子,是那个傻傻愣愣,跟他笑一下他能美半天的傻大个,所以很难想象二狗子在山上是怎样面对那些凶狠的野兽并进行狩猎的。
李季想了想,走到二狗子身边低声道:“真要是抓找人别下死手,那姓高的不是猎物,别闹出人命,抓住了就行,抓住了直接送去祠堂里,这事要是真的那是真没完了!”
没有村里不重辈分的,那些官家大户人家也许是拿钱拿权说话,可在这身份地位家产都差不多的穷山沟沟里,那就是辈大一级压死人,李季按辈分压高猎户一头,是他父辈的人,那高猎户骗李季就是大逆不道。
这已经不是诈骗的问题了,这是能被安上不孝罪名的。就算村里动私刑把人杀了闹到官府那边官府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家族的事情官府也不好管太多。
李季当然不会把事情闹得那么大,可也不会轻易放过高猎户。现在回想白天的时候高猎户就有点不对劲了,而且这次敢虚报赚差价,那以前也有可能干这种事情。
李季不懂行情,就算被旷了也不知道,这一次还是因为李长发偶然听到才知道的,如果不是李长发,以后被他昧下的钱只会更多。
看着月亮,已经进入深夜了,天气有些冷,原本的活力一点点被磨下去,李季来来回回走了几次,正想着大晚上这么折腾都受不了了,实在不行今天先回去,大不了明天白天堵着数银子。
这时候就听到村里几声布谷鸟声,不得不佩服那几个小伙子,学的那么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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