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赫听闻瞬间抖了抖,不知道是被迫人的视线吓到,还是这个包涵太多信息的话吓到。
于是他尴尬的干笑着,试图转移话题:“啊,啊,这么奇怪啊,哈哈。那个,那什么,我来了半天了都没有看见阿希啊!”
兰陵这才收回视线,微笑说道:“快入冬了,阿希本就懒怠,现在更是不愿意出门,在家休养。”
郝赫感觉刚才紧张的气氛被冲淡了不少,也放松了下来,颇有兴趣的说:“真的啊!阿希的习惯跟我好像啊,哈哈,我冬天也不爱出门。青州冬天就是下雨,一场雨比一场雨寒,在屋子里盖着被子都感觉从窗户缝里吹进来的风都扎人!”郝赫煞有介事的抱怨道。
兰陵也和他聊起了一些周边的环境,两人之后一直相谈甚欢。
直到快深夜,兰陵看着郝赫有些倦怠,才提起要将人送回府中。
想到自己来时的确没太记得路,就丝毫不扭捏的答应了。
直至快送到郝府后门,兰陵才开口说道:“等你有解决不了的困难的时候,就来零苑寻我吧。只有我才能帮得上你。”
郝赫虽然困惑,却也答应了下来,还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可是我根本不记得路啊,那要怎么去找?”这话是真的,之前迷迷糊糊的进去,后来又茫茫懂懂的被送出来,根本没时间也没精力记路。
但是却听兰陵说:“若你身边真的发生了生死攸关的事,你一定会找到零苑的。”
郝赫听兰陵这么坚持,也就点头了。虽然还是不太明白兰陵为何这样说。但是因为他曾经的帮助,郝赫也觉得该信任他一回。而且也不一定有那个需要帮助的时候呢!
☆、第三十八章 凌晨出走
两人告别了之后,郝赫就回到了自己的小院子里。林氏的丫头特意给郝赫留了一盏灯,郝赫叫来一个守夜的下人打来热水洗漱。又细心的将披风好好叠起来放在床边。
一夜无梦,在第二天的破晓时分留了封信给林姨娘,叫她不要声张,郝赫就揉着睡眼朦胧的眼睛,系上大人送的披风被来带人的严二给带走了。
严廷正在城郊的林荫小道处等他,身上穿着普通些的便服,身上也披着一件和郝赫一样颜色的披风,不过更大一点,朦胧的雾气让人看不清楚严廷的脸上的神情莫测。
严二看到大人的身影就下马将马上昏昏欲睡的郝赫扶下来,对着大人抱拳一礼就又纵马回了城内。
郝赫揉揉眼睛,看了看四周,除了被露水打湿的半绿半黄的树叶成堆,就剩杵在那里看不清神情的一人一马。郝赫向前走了几步,就向在马上稳如泰山的人问道:“大人?我的马呢?”在哪里?在哪里?
“你会骑?”严廷不给面子的反问回去。
郝赫:……
抠门就抠门,干嘛还人身攻击!郝赫忿忿的想,但是面上不得不露出一种‘大人好厉害真是未卜先知但是我不好意思麻烦大人’的表情说道:“我还是会一点的,若是坐同一骑,我怕……”
“这里没有马能跟得上我的绿熜玉。”严廷毫不留情地打断。
郝赫默默咽下已经到嘴边的‘挤到大人’。
严廷俯视着郝赫那有些憋屈的小模样,挑了挑眉,伸出手躬下身说道:“是想被拉上来,还是抱上来?”
郝赫毫不犹豫的将手搭在上面,在感受大手的热度传到自己有些冰凉的手掌心时,微微瑟缩一下,就被严廷握紧,拽到了严廷身前,稳稳坐好。
包袱什么的被挂在马上,绿熜玉是种比较有灵性的马,上次被刺杀时被严廷驾着郝赫的马车,绿熜玉就自己跑到了安全的地方,后来林北之等人前去救援时又被找了回来。所以东西放在马上还比较安全。
严廷感受了下怀中人的温度,觉得郝赫不似自己是练武之人,秋天的早晨造成的湿气还是有些冷。想着等一会策马的时候,风会更大,严廷就马上将自己身上大一号的披风解了开来,从前面给郝赫围上。
看着被包成团,不得不窝在自己怀里依靠的郝赫,严廷的心里终于放松了下来,感觉冷酷的心也温暖了起来,心满意足的拍了拍马屁股,绿熜玉就像离弦的箭一样,嗖的窜了出去。
本来还想拒绝大人的披风,告诉大人自己有一件披风就够了的郝赫,被大人突然策马狂奔形成的冷风吹回了大人怀里,默默咽下去拒绝的话。
还好有两条披风,不然是不是会被冻成狗?郝赫背贴在火热的胸膛前,脸因为冷风也窝在了大人肩膀处,困困顿顿的想。
要是严廷知道他的想法绝对会说,不是披风温暖了他,而是自己本人!这个居家旅行必备的好大人~
不过严廷这种面上严肃内心痴汉的假正经,怎么又能知道郝赫在想什么呢。
实际上他也不知道该想些什么,郝赫不知道,自从那次刺杀和马车差点掉悬崖那种惊险的事过后,被林北之接到回城的时候,自己就给郝赫身边安排了暗卫。
其实依着国法讲,除了皇室外,所有的大臣连着外戚都不可以私下养着暗卫或者死士。
但先帝在位时,朝堂腐败,贪官污吏,奸佞大臣都或多或少养着死士来供自己使用。
而中立清流一派的大臣,或多或少都遇见过刺杀,所以像严廷家这种明哲保身的大家族也或多或少培养着暗卫,不然迟早会被不是一条路的奸佞们陷害暗杀。
所以在新皇登基后,萧国还处于外忧内患的时候,他就暂时默认了一些有从龙之功或者一直中立的大臣们继续饲养暗卫。
因为一旦人的生命安全受到威胁,什么保皇党也就不复存在了。
严廷的身份就曾是新皇的伴读,在家族明哲保身的时候,自己选择了扶持新皇上位。
其中艰辛不可言说,为了让自己不受猜忌,自己养的暗卫都是过了皇上的明路的。
但是暗中保护郝赫的两个就不是,那是实打实的严廷手中的底牌。对自己绝对忠诚,也不会撒谎。
所以,当他知道,郝赫昨夜逛西市逛着逛着就不见了的时候,他有多焦急。
暗中将西市寸地寸土翻了个底朝天,要不是怕打草惊蛇严廷自己都要出去寻了的时候,暗卫来禀报说,郝赫被一位戴着面具的男子送回府中。
严廷捏起来的拳头又放下,却还是气的的不受控制的打烂了一张桌子。
他不知道当年的第一仵作兰有熙现在春兰院的神秘老板到底想做什么,但是就凭他三番五次来缠着郝赫,就足以让严廷产生忌惮。
但是现在怀中人还好好的在自己怀里昏昏欲睡,一脸信任的模样,特别,特别让人想狠狠的惩罚他,惩罚到他红着眼角哽咽着说不敢了,想惩罚到他眼里心里信任的人都只有自己一个。
在郝赫看不见的地方,严廷眼中闪过一丝阴霾,为了更好的掩饰,他只是让绿熜玉加快了奔跑的速度。
官道上,一匹快马载着一团黑影以肉眼只见残影的速度嗖的窜过,惊醒了道路两旁好不容易从北方飞过来的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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