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该!”
他跟着点头:“就是,活该。”手在她腰上摸了一把,然后点着她的鼻尖道:“我在马车上的时候都乖乖的了,你呢?是不是得兑现若言?”
这话说的十分顺溜,采筝心道,这么看,他几乎跟正常的好人没区别了。她痴痴的看着他,反倒看的郁枫不好意思,低着头笑道:“就知道你会答应。”
他的手摸进她裙中,她一怔:“我答应什么了?”
他道:“你知道的。”
一会换件衣裳还要去见老太太,她可不想被他搓弄的连路都走不了,求饶般的道:“咱们等晚上不行么。”
“等不了!”
“……”对付他,要软硬兼施,有必要的话,还得营造严肃紧张的气氛,吓唬他。采筝脸色阴沉,冷声道:“必须等,我要和你说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所以你现在不许胡闹!”
他有点被吓住了,舌头打卷:“什、什么事?”
看着他,她不觉在心中悠悠叹了一声。对她来说,她是对现在的生活满意了,可郁枫呢?没人愿意一辈子痴傻,哪怕有一丝希望也要抓住去尝试。他现在脑子不灵,正需要她这个明白人给他做选择。
况且他现在已经显露出恢复的迹象了,哪怕庄咏茗的方子没那么神,只要正常的喝药治病,加一把劲,他或许就能痊愈。至于孩子的问题,她身体健康,孩子是从她肚子里爬出来,只要她不喝奇怪汤药,应该影响不大……吧。
眼下的难题是,郁枫这德性的,要他喝药简直跟要杀他一样。
她得想想办法,眼珠一转,有了主意,一本正经的道:“郁枫,我刚才去见母亲大人,被她把外公的方子给收走了。”
郁枫高兴的笑道:“真的,太好了!娘真好。”
“你别高兴的太早,你不喝这个药,得喝别的。”她道:“刚才娘又问我肚子是否有动静了,她着急,我更着急,你着急吗?”
他忙点头:“着急。”
她凑在他耳边,小声道:“其实我知道一副生子的方子,只是需要男人喝,怕你难捱,才一直没说。现在我急了,不想等了,你愿意为了孩子受这个苦吗?”
“……”郁枫皱眉:“非得男人喝吗?”
你这自私鬼。采筝点头:“对。我要跟你说的就是这件事,怎么样,够重要吧。你好好想想,你愿意吗?”
终于,郁枫下了很大决心的道:“好,我愿意。”
“但你喝药这件事,得保密,谁都不能告诉。”采筝继续哄骗他:“你想啊,万一你告诉别人,被其他人知道了,就糟糕了。告诉母亲,被父亲偷听去,你又多庶出兄弟了。被二哥郁城知道,就更不得了了,他那么坏,还打过你呢,咱们不能让他占便宜。你想想,是不是这个理?”
“嗯!”他郑重的点头承诺:“我绝不告诉别人。就咱俩知道,偷偷生儿子。”
采筝心里偷乐,真是,他哪里变聪明了,还是挺好骗的嚒。
46、第四十六章
正月里,所有人都在犯懒,主子们会客听戏,下人们也私下里喝酒赌钱消磨时间。郁枫不用读书了,除了陪老太太看戏,就是在屋子折腾自己媳妇。
这也不能怪郁枫,妻子不许他和丫鬟们在外面玩捉迷藏,不许玩脏兮兮的小猫小狗,更不许跟郁栋他们在一起打摴蒱。
他只能找她。
采筝也喜欢让他腻着,他们两人在一起,总比让他惦记别人强。初五过后,店铺一开张,采筝就让人偷摸去抓药回来熬着给他喝,她看过方子,里面的药材,诸如‘伏龙肝’‘铁落’和‘甘遂’皆是用来清神明智的。反正他都这样了,死马当活马医,就算治不好也没坏处。
按照药方,先抓了七副药吃着,这些药吃完了,也到了正月十五元宵节。采筝猜中了最坏的情况,庄咏茗开的这些药,真的没什么用,郁枫除了不大爱闹腾,静坐冥想的时间多了之外,还是老样子。
元宵节府里挂什么样的花灯,由严夫人和采筝最后定主意。当然,也少不了爱凑热闹的郁枫。
这一日,在严夫人的上房,采筝跟郁枫正忙着挑选花灯的样式,就听丫鬟道了声:“老爷。”随即就见叶显德风风火火的走了进来。郁枫和采筝赶忙起身向老爷请安,可谁知道,就在郁枫站起来的瞬间,叶显德二话不说,抡圆一巴掌就打在了他脸上。他没防备,直接将他扇倒在地上,脑袋重重磕在椅子扶手上。
“啊——”
屋内的人一瞬间都被吓呆了,最先回过神来的是采筝,她忙扑过去捧起郁枫的脸,慌慌张张的扫视,见他嘴角顺出一条血线,掏了帕子给他擦:“磕坏了没?”
严夫人疯了似的朝叶显德喊道:“他怎么了?你要打他?”气的浑身发抖,幸好一旁的李嬷嬷扶住她,否则准要瘫软在地。
叶显德去推采筝,看样子还要再对儿子动手:“你给我让开,今天我非要好好教训教训这个坏心烂肺的畜生。”
“郁枫到底做了什么,说出来再打也不迟啊!”采筝紧紧抱着丈夫,寸步不让的对叶显德嚷道。语气是恨的,眼神亦满是怨气。
这时严夫人也过来拦丈夫:“他就算做错了事,你也犯不着打他呀,他都这样了,你还想他病的更重吗?”
采筝猜测是不是笔洗的事情被发现了,若是被侯爷发现了,这种事瞒不住,只能痛哭流涕,磕头求饶了。
叶显德气的青筋暴跳,指着郁枫骂道:“我怎么有你这么个孽障,你是要害死你弟弟啊!”
不是笔洗的事。采筝看得出严夫人也松了一口气。严夫人明显冷静下来了,道:“郁枫要害死谁了?还没出正月呢,怎么就死啊活的啊。这是要吓死我们呐。”
“你的狮子猫今早跑到胡姨娘屋里头,差点吓的她小产!要不是大夫来的及时,你弟弟怕就要被你害死了!”
原来是这么回事。采筝觉得好笑,忍不住道:“郁枫早八百年就不养猫养狗的了,哪里还有什么黑猫白猫狮子猫能跑到姨娘院子里作乱?!哪怕退一步讲,那猫就是郁枫的,该打也是下人,跟郁枫有什么干系?”
叶显德怒斥采筝:“长辈说话,哪里有你插嘴的份!”
严夫人冷冷的道:“她说的对,怎么就不能说了?!先不论胡氏肚子里的孩子是男是女还没定论。单说郁枫的猫吓到她这件事,谁看到了?”
叶显德狠道:“我亲眼所见,还能有假?”
不想这时,郁枫却道:“……‘铜钱’前天就死了,那猫不是我的。”
郁枫的确养了只狮子猫叫‘铜钱’,因为周身雪白,只有肚皮上有块铜钱大的黑毛,它躺着的时候才看得见。如果猫的颜色相同,蹦跳的速度又快,很容易认错。
采筝心头一喜,揪住这点,朝侯爷干哭道:“您听见了,郁枫养的猫,前天就死了,因这正月里不吉利,就悄悄的让人埋了。不知是哪个想生事的,又去抱了个狮子猫来,污蔑是郁枫养的,分明是想陷害郁枫,离间您们的父子骨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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