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妻不贤_素衣渡江【完结】(9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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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严夫人听到儿子相见采筝,便道:“你先回去看看吧,他没事了,你再过来。”老太太也道:“去吧,去吧。”

  采筝弯腰退出去后,问鸣绯:“他怎么一下学就来找我?每天不是吃了点心,然后午睡吗?”

  “……少奶奶,其实是,少爷跟东苑的二爷吵起来了,奴婢见事不好,赶紧来找您了。”

  “吵起来了?”自己丈夫笨嘴拙舌的,怎么能跟暴脾气的郁城吵起来?采筝不可思议的问:“他们怎么碰到的?”都不在一起读书,各住各的院子,他们两个怎么会遇到?

  鸣绯道:“二公子伤了,少爷说去大门那听信,然后在大门那碰到……”

  “唉!”顾不得再听更详细的了,采筝微微提裙,加快步子往大门口走去。她出门,一般在二门处就坐车了,还从没去过府门那里。

  远远就见前面围了一堆人,里三层外三层的。采筝到了跟前,鸣绯在前面拨开人群,方便采筝靠前。

  “都让让,四少奶奶来了。”

  就在采筝马上要接近中间的那两个人的时候,就听周围人一片哗然,然后四下散开了。采筝个子矮,等其他人散开了,才看到里面的情况。

  丈夫坐在地上,面前是凶神恶煞的郁城。

  这情景,似曾相识,这是郁城第二次在她面前动手打郁枫。

  但两次心境,完全不同。

  “你干什么?”采筝惊呼,冲到郁城面前,抬臂就打。她个子矮,加上郁城躲的及时,仅在他面上扫了一下。不过采筝的指甲还是在他脸上留下了几道血痕。

  ‘轰’的一下,众人再次惊呆了。毕竟活一辈子,也未必能看到女人打男人。

  郁城呆呆的碰了碰伤口:“你敢打我?”论辈分,他还是颜采筝的兄长。

  “叶郁城,你还是人吗?”采筝指着他鼻子骂道:“你为什么要打他,他身子不好,你不知道吗?之前几次,我们忍气吞声,还不够吗?非得要欺负死我们吗?”

  郁城余气未消:“你自己问问他为什么挨打!”

  “他能说清楚,我还问你吗?他什么样子,你不知道吗?”采筝哭道:“叶郁城,你杀了我们吧,来吧,快动手!”说着,就往他面前冲:“你要我的命吧,今天给你了,让你杀个痛快,省得软刀子杀人,一步步逼的我们没法活。”

  郁城哪里见过这阵仗,吓的连连后退:“你别过来,你别过来——”

  “你别跑,跟我去见大太太,我要问问她老人家,究竟是多大的仇,让她养的好儿子非得害死堂兄弟!”采筝想起丈夫曾告诉她说郁城说她犯七出的事,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叉着腰指着他道:“府里的人还说你读书好,就读成这样子吗?”

  此时,鸣绯在她身后惊慌的道:“少奶奶,您看看少爷啊。”

  采筝回眸,就见丈夫痛苦的捂着嘴,身子剧烈的抖动,她吓的白了脸,扑过去扶住他:“郁枫,郁枫?”

  突然间,他猛地一咳,手掌慢慢拿离嘴边。

  她不敢看,却又不得不看。

  他掌心的赤红,无疑是咳出的鲜血。

  56、第五十六章

  看到四少爷咳血,在场的所有人都吓呆了。最先撇清关系的是郁城:“怎、怎么会这样?我只轻轻推了他一下。”

  采筝慌手慌脚的给丈夫擦净了嘴角的血迹,赶紧唤来几个人:“还愣着干什么?快点扶着少爷回府里去!叫大夫——叫大夫——”

  她刚才跟郁城撕扯,不全是因为在气头上的关系。她想把事情闹大,反正在场都许多人都看到了,正好借机把事情闹开,让郁城吃不了兜着走。

  她以为丈夫仅仅像上次一样受了皮外伤而已,所以才没管他。现在不一样了,丈夫伤的很厉害。

  采筝脑袋里一片空白,顾不得听郁城解释什么,只含泪看护着丈夫向府内走。

  郁城怕了,也跟上去看情况。采筝发觉,回眸恨不得将牙齿咬碎般的道:“你跟来做什么?”

  “我不过是推了他一下……怎么就……咳血了……”

  自觉现在不是和郁城争吵的时候,一边摇头一边转身去追丈夫的步伐:“是不是你打的,看了大夫,到老太太面前说去!不许跟过来!”

  郁城便在二门处停住了脚步,是弟弟来招惹他的,他是被逼急了,没忍住性子才动了手的。

  他怎么就吐血了呢?他记得清清楚楚,他没有使劲打他,仅在他肩膀打了一拳头而已。

  郁城站在二门那里,看着那个本来有可能成为自己妻子的女人的背影,慢慢消失在视线内,心中涌起无尽的惆怅。

  回到自己院子的屋内,采筝扶着丈夫躺下,令派了碧荷去叫太太,她则守着丈夫等待府内的大夫过来。

  “别急啊,一会大夫就来了。”采筝不通医术,她能想到的仅是让丈夫躺好,安抚他的情绪。她握着郁枫的手,克制着眼泪:“别说话,乖,我派人去叫母亲了,她马上也会来了。”

  郁枫痛苦的皱眉,衣襟上还挂着点点的血痕,他无力的道:“我等大夫来……你别走……”

  “……我不走。”如果她做到寸步不离的守着他,何至于碰到郁城,还让人家欺负了去。丈夫既然是个傻的,她不能怪他,那么只能怪她自己。

  这时,丫鬟进来说:“太太来了。”采筝这才松开了郁枫的手,起身迎婆婆。严夫人在来的路上,就听闻了事情的经过,进屋一看,果见儿子受了伤躺卧在床上,眼泪登时就下来了。

  “怎、怎么会这样?”严夫人坐到床前,陶帕子拭泪:“早上不还好好的么,怎么转眼人就这样了。”

  采筝道:“前院听差的小厮们全看到了,是东苑的郁城动的手,当时人就咳血了。”他现在是仇人,不用尊称他为兄长了,直呼其名。

  严夫人恨极:“有人生没人教的玩意!郁坪那德行,郁城还赶不上他哥!”

  采筝亦恨不得吃了郁城:“怎么能对自家兄弟下这样的死手,一拳便给打的吐血了。我要是没及时赶到,还不知要打几拳呢。”

  今天府里发生了太多的事,先是郁彬回来的路上,翻了马车,现在连郁枫也受伤了。严夫人伤心的道:“这事先不能告诉老太太,她要是郁枫咳血了,这一桩桩的事压下来,她老人家还能活吗?咱们这些身子骨健全的都受不了,更别说她一个上岁数的人了。”

  采筝本来还想让老太太做主,既然婆婆如此说了,她只有听的份,道:“不会告诉老祖宗的,能瞒便瞒。”

  片刻,府里的冷大夫来了。自从侯爷和夫人从外面请了一个庄咏茗的大夫给四少爷看病,冷大夫就受了冷待,正因为受了主人遗弃而神伤,突然听闻召唤,赶紧乐颠颠的过来了。

  严夫人和采筝太过担心郁枫,也没回避,就站在床前,盯着他给少爷号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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