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马牛不相及的俩人竟然好上了。
陈静静那么明目张胆,也不怕被班主任叫教长。
上课铃响,陈静静蹦蹦跳跳回了教室后面自己的座位上,她趴在一摞课本前面把玩圆规,不小心把手指头扎破了,血珠涌了出来。
直到同桌喊了两声,陈静静才回神,手上已经流了很多血。
同桌要跟老师打报告,陈静静阻止了,她说没什么大不了的。
放学以后,陈静静跟几个女生晃悠着去食堂吃饭。
“好烦啊,我不想参加高考,想出去打工,我爸非要让我拿毕业证。”
“我家里也是那个意思,过完年就快了。”
“在学校里一点意思都没有。”
“早知道我就学文了,现在数学我老考一位数。”
“文科班也学数学啊。”
“世上怎么会有数学这种东西存在?”
“不知道,太可怕了。”
陈静静附和的应声,思绪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有同学说:“静静,你什么时候让我们去你家玩啊?”
另外几个同学都加入进来。
“对啊,你老是说不行,明年就毕业了。”
“不会是你根本不想请我们去你家吧?”
“我妈这段时间挺忙的,脾气大,你们看我的脸就知道了,下次哈。”
“你妈工作辛苦,你别招她就行了。”
“对对对,我妈也是,在公司开这个会开那个会,回家跟个老佛爷似的,我就只能乖巧。”
“……”
几个女生叽叽喳喳,半真半假,陈静静嘴角翘着,思绪又跑了。
.
七点左右,审讯室有了进展,贺清风终于想起来汤圆跟他提过的一个同学名字。
是陈静静。
七点四十,教室里的陈静静被班主任杨莉叫出来,王明明什么也不说就将她带到了公安局的审讯室。
季青和刘悦坐在对面,跟陈静静隔着一张桌子。
陈静静抠着手指,看起来手足无措,是这个年纪面临此时的处境会有的样子。
刘悦做笔录,季青问,按照流程问完姓名年龄,她吃一颗奶片提神:“陈静静,上个礼拜天你在哪?”
陈静静说:“就逛街呀。”
季青订着她,目光锐利:“一个人,还是有同伴?”
陈静静皱皱鼻子:“本来是跟同学约好的,可是她说家里来亲戚了,她妈要她帮忙,就不让她出来玩了。”
季青问:“哪个同学?”
陈静静说:“孙小敏。”
季青敲点桌面,孙小敏?有点熟悉。
刘悦停下笔凑过去说:“季队,孙小敏就是为我们提供死者汤圆贴吧id的那个女生。”
季青想起来了。
陈静静撕着手指尖那里的皮,可怜巴巴的说:“两位警||察姐姐,我晚自习不去,班主任会让我写检讨。”
“问完问题你就可以走了。”
季青后靠着椅背看女孩,“那天你都在什么地方逛,几点回去的?”
陈静静说:“就瞎逛呗,我这逛逛那逛逛,天黑了在外面吃了才回去的,之后就去学校了啊。”
季青问:“吃的什么?”
陈静静说随便吃的。
季青追根问底。
陈静静说了几个小吃店名字,还说了她点的那些吃的。
季青平铺直述的提问,都是一个语调,给人一种无形的压力:“你一个人吃那么多?”
陈静静抓抓手背:“高兴嘛,我一高兴就想吃东西。”
季青问她:“什么事让你高兴?”
陈静静“唔”了声:“天气好啊,有阳光,没什么风。”
季青说:“你的同学汤圆失踪了,这件事你知道吧?”
陈静静的运动鞋蹭着地面:“知道的,大家都在议论。”
季青说:“她是上个礼拜天失踪的。”
陈静静刷地抬头,脸色煞白,眼睛瞪大:“你们把我带来,就是怀疑她的失踪跟我有关?”
季青不答反问:“你跟汤圆熟不熟悉?”
陈静静的口气很不好,似乎对自自己被无辜卷入进来感到愤怒。
“还好吧,就是普通同学。”
季青将从贺清风那儿得来的情况甩出来:“去年学校组织扫墓,你们结伴上的山,途中她滑了一跤,是你一路搀着她走的。”
陈静静做出努力回想的表情,说是有那么个事儿。
“大家都是同学,有困难就伸个手,老师说的,我们要相互帮助,相亲相爱。”
接下来季青审问了将近半小时,让人送陈静静回了学校。
刘悦理着口供:“季队,我觉得陈静静的嫌弃很大。”
“根据同学跟老师反应,汤圆跟陈静静的座位离的远,别说同桌,连前后座都没有过,她们可能就是去年扫墓那次打了个交道,看似没有杀人动机,但是传闻她以前跟李然好过,被甩了。”
季青示意她继续。
刘悦鼓起勇气说:“我们现在可以假设陈静静还是喜欢李然,而汤圆跟李然一起上学放学,青梅竹马,陈静静一开始还对汤圆有同学友谊,扫墓帮了她一把,后来听到班上的人议论她跟李然以后就变了,或者是亲眼看到他们做出什么亲密举动,出于嫉妒将她杀害。”
刘悦喘口气:“这是比较常见的案例类型,情杀。”
季青听完就挥手:“别忙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刘悦问道:“那季队你呢?”
季青拉开椅子起身:“我去解剖室。”
九点刚过,鉴定报告出来了,死者汤圆生前没有遭受过xq的痕迹,致命伤的确就在脖子上,死于机械性窒息。
但脖子上只有她自己的指纹。
季青记得汤圆失踪那天围了条亚麻围巾,发现尸体的时候围巾不在,她判断是凶手当时用围巾勒死了汤圆,事后将围巾带走销毁证据。
检验科那边在死者汤圆的头发里检查出一根不属于她的发丝,dna那边正在排查核实。
等待的过程尤其枯燥。
季青一根烟抽烟又点一根,她给顾长安打电话,纯粹是下意识的动作,想来想去,只有他是自己想聊天的对象。
这会儿换作平时,顾长安已经躺下了,但是今天他在院子里吹冷风。
就在十分钟前,顾长安准备洗洗上床睡觉,床头柜上的符祿突然毫无预兆的烧起来了,瞬间成为一堆灰烬。
有鬼魂来过,还是厉鬼。
顾长安立马去找陆城,结果倒好,他在蹲马桶,早不蹲晚不蹲,偏偏要在那时候。
等陆城蹲完出来,厉鬼已经不见了。
这事儿顾长安是不可能跟季青说的,他们聊了会儿就聊到案情上面去了。
陆城在旁边吃橡皮糖,还故意吃的很大声,不要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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