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飞升就谈恋爱_龙柒【完结】(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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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进门,小二迎上来,沈清弦道:“楼上开个包间。”

  顾见深却扯扯他衣袖道:“我们在一楼吧……”

  沈清弦顿了下。

  顾见深谨慎道:“这儿更热闹些。”

  也对,楼上再清雅的包间也比不过宫里,顾见深出来就是看热闹的,会想在大堂里吃用也正常。

  沈清弦应下道:“行,今天都听渊儿的。”

  顾见深抿唇笑笑,很是可爱了。

  点餐的时候,沈清弦有意想让顾见深多尝些新鲜东西,但顾见深却铭记“温良恭俭让”,不肯浪费。

  沈清弦欣慰于他的德行,只低声对他说道:“等有机会,我再带你出来。”

  顾见深微怔,接着笑道:“好!”

  两人这一餐吃得很是尽兴,眼看着时辰不早了,顾见深问道:“我们是不是该回去了?”他问这句话时略有紧张,他不确定秦清是否改变了心意。

  沈清弦看看天色道:“行,我们回去吧。”

  听到他这一句,顾见深悬着心落了一半。

  看来……他可以暂时放松了。

  秦清是外臣,想要夺权比卫琎难多了,卫琎可以直接取他而代之,但秦清想要掌权却得先利用他的名头。

  孙氏虽也一样,但这个女人实在蠢笨,难成大事。

  劳心劳肺这一天,回到寝宫,顾见深沾床既睡。

  沈清弦看他睡得这么踏实,心里还挺开心……果然是个小孩子,出去玩累了回来便睡得如此香甜。

  秋收祭结束,本以为自己得了大利的卫琎却碰了一鼻子灰。

  沈清弦散出去的话本起了作用,看到秋收祭上得意洋洋的摄政王和王妃,百姓们惶惶不安,更有忧国忧民之士,大喊乌云蔽日,贼子当道……

  朝堂之上本来就错综复杂,先帝在位时,卫琎狂妄,得罪了不少人,如今朝中忌惮他的人极多。

  小皇帝虽稚嫩,但好歹不搞事,朝上不少重臣可很怕卫琎上位后惩治他们,所以都巴不得揭他短。

  如今几首打油诗一出,当即有人发作,痛批卫琎蔑视皇权,专权跋扈!

  尤其这其中还有孙氏的父亲,卫琎气压胸口,觉得自己着了孙氏的道!

  那妇人果然恶毒,假意让他祭天,其实是留有后手,害他背上如此骂名!

  卫琎很是气了几日,得空入宫后,孙氏又问他休妻之事,卫琎大怒,问她:“我即便修了蒋氏,还能娶你不成?”

  孙氏当即火了:“卫琎你什么意思!”

  卫琎道:“我才想问问你是什么意思!”

  孙氏气结:“我一心一意为你,你就这般待我?”

  “为我?”卫琎冷笑,“你为的是谁你心里有数!”

  说罢他甩袖而去,孙氏气得砸了满屋瓷器。

  她哪里知道卫琎的心思,她只当卫琎是因为秋收祭吃了瘪,所以迁怒于她。

  可这事又怎能怨她?若非卫琎贪得无厌去威胁小皇帝,会落得如此下场?

  想到此处,孙氏便恨,恨这这卫家兄弟一个比一个薄情,恨这世间男人都是狼心狗肺的东西!

  远远听到这些,顾见深睡了个久违的好觉。

  隔日,顾见深去给孙氏请安,孙氏看到他便觉得火气更盛。

  但她越气,顾见深越畅快,他低眉顺眼道:“母后万安。”

  孙氏冷声问他:“功课呢。”

  顾见深将抄好的佛经给她。

  孙氏定睛看看,只觉胸口越发烦闷!

  她平生最恨的就是自己的丈夫,然后就是这不该出生的不祥之子!

  若非他们卫家人,她怎会落到如此境地?

  一个两个的,全是薄情寡义之徒,全都欺她骗她!她这般年轻,凭什么要死守宫中,凭什么要凄冷度日!

  越想越气,孙氏将厚厚的一沓纸尽数扔到顾见深头上:“满纸敷衍,回去重抄!”

  顾见深低着头道:“是。”

  孙氏心烦意乱,挥手让顾见深离开。

  她这般待他,顾见深也不见伤心之色,他径直走出去,却觉得外头阴霾的天空很是好看。

  天气渐凉,秋去冬会来。

  但他从不惧严寒,因为他时时刻刻都在这冰冷之中。

  走到后花园时,他对身后的太监说:“我在这坐坐,你们去外头等着。”

  太监们自是连声应下。

  花园里早就没了娇艳花朵,只有一地枯枝,凸显着凄凉和落寞,就像气急败坏的孙氏。

  顾见深嘴角扬起。他摊开掌心,那儿放着一块碎掉的瓷片。

  这是孙氏摔碎的一个小瓷杯的碎片……

  顾见深盯着它看了一会儿,下一瞬猛地用它划过自己的手背。

  瞬间有鲜血涌出,他看着裂开的伤口,涌出的血液,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痛吗?还行。

  他将瓷片小心地埋起来,手缩进了宽大的袍袖中。

  稚嫩的小手背上还在流着血,可他却薄唇扬着,眸中一片灿烂。

  沈清弦入宫时颇有诧异,因为到了这时间,小皇帝次次都守在御书房门外,无论他怎么说,他都是执意等在那儿。

  为了不让他等,他越来越早,可他早一刻,小皇帝在,早两刻,小皇帝还在。

  意识到自己这不规律的时间反而让顾小深等得更久,他便次次按时过来,这样小皇帝也不会早早站在那儿等他。

  可今日……顾见深竟没站在门边。

  沈清弦到希望他别出来挨冻,只是往日里怎样劝他都不听,今日怎么就听了?

  沈清弦带着疑惑进屋,几乎是刚踏进,便闻到了淡淡的血腥气。

  怎么回事?

  沈清弦拧眉,抬头望去。

  高且宽的案前,顾小深埋头书写……

  抄经?怎地又抄起来了?

  沈清弦快步走去,定睛一看,顿时心中一疼:“陛下,你这是……”

  顾见深似是刚察觉到他来了,他连忙缩了缩手,赶紧道:“国师来了。”

  沈清弦看都看到了,又怎会任由他躲掉?他拿起他的胳膊,拂开袍袖看到了手背上极深的划痕。

  沈清弦的声音冷到了极点:“这是怎么回事!”

  顾见深眸色轻闪,低声道:“没事的,不要紧。”

  “怎会不要紧?”沈清弦也不再多问,连忙唤来太监,让他们去打清水。

  想了想,他又不放心宫里的庸医,干脆说道:“陛下等我一会儿。”

  顾见深不想他走:“涟华哥哥……”

  沈清弦道:“臣很快就回来。”

  说着他起身出宫,回去拿了上好伤药,以最快的速度又回到宫中。

  顾见深见他来了便连声道:“朕没事的,真的不要紧。”

  沈清弦抿着嘴,一声不吭地给他清理伤口。

  其实不用问他也猜得到是怎们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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