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天麟有些怀疑,猛然想到他家囡囡说过,她的未婚夫在前线战场上打仗……一时间,董天麟觉得自己的脑子有点晕。
“所以,万弘文是被阵法给吓到了,所以想撤兵?”
“是。”
“你也是个废物!”董天麟猛地一挥手,一股浑厚的内力直接将琅邪打飞撞在了墙上,“本座走时交代过你什么?竟还叫万弘文有了旁的心思,废物!”
琅邪擦了擦嘴边的血迹,垂着头跪在地上,“琅邪无能,请义父责罚。”
“滚!”
“是,琅邪告退。”
董天麟的内力极深厚,那一掌劈下来,直叫他五脏肺腑都像是要裂开了一样,然而琅邪的脸上却看不出丝毫痛苦之意,甚至那邪肆的淡淡弧度都未改变,唯有嘴角一抹殷红妖冶夺目。
回到自己的房间,琅邪很熟练的从药箱中拿出一瓶要倒出一粒服下,盘膝坐在床上自行调息。
没一会儿,房门突然被敲响了。
“主子。”
“进来。”睁开眼看着来人,“义父进宫了?”
“是,不过在出门之前,奴才听到国师大人吩咐管家去库房取些东西,似乎是要送人。”
“哦?”琅邪颇感兴趣的扬起了眉,平日只有旁人给他义父送礼的份儿,何曾有人能得他义父一件玩意儿了?
“而且似乎还都是首饰和一些精巧的小玩意儿,应当是要送给女子的。”
这下子,琅邪也禁不住愣了半晌。
他跟在义父身边也有十三年了,却从未见到过他身边出现任何一个女人,这么多年来甚至连个解决需求的暖床丫鬟都没有,平日里身边伺候的也都是男人,完全就是不近女色之人。
那个男人,他根本就是没有心没有感情的,任何人都无法得到他一丝一毫的目光,到底是谁,竟能得他如此重视?
琅邪脸上经年不变的邪肆笑容不见了,眸光幽暗深不见底,叫人无法看清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查!我要知道那个人是谁,还有,仔细查查此次义父出门到底去了哪儿干了什么接触过什么人!”
“是,奴才遵命。”
当然,此刻秦晚秋是还一点都不知道,自己又引起了一个人的注意,而且对方还是个很难缠的家伙,更加不知道,原本已经被打怕了都要熄火的罗刹国皇帝,因为她亲爹的一番“妖言惑主”,那小火苗又燃了起来,而最重要的是,她亲爹已经亲自请命上战场了!
也就是说,在不久的将来,她亲爹就会和她男人对上并相互厮杀了!
这些秦晚秋都不知道,不过她也在前线放了耳目眼线,战场上风云变幻她也很快就能收到消息,就是担心韩擎苍报喜不报忧,叫她想帮忙都无从插手,而从最近收到的消息来看,局势显然不太妙,罗刹国换了一个很厉害的主帅,连带着也刺激了华阳国和东女国的信心,如今战争愈发紧张激烈了,然而凤岚国军队里粮草即将告罄,而朝廷送去的支援却少得可怜……
秦晚秋知道,国库怕是不太充足了,再加上那些贪官污吏从中层层捞一把克扣一下,剩下能送去前线的自然少得可怜,想来,也是她该出手的时候了。
当即,秦晚秋就从空间中取出了约五十万石粮食,又买了数十万件厚厚的棉衣棉鞋,还有空间中早已堆积成山的无数药材及制成的成品金疮药、消炎药等,命绯衣亲自带人押送去前线,随身带着一封她亲写的书信。
紧接着,一个好消息传了来--弩成功制造出来了!
秦晚秋闻之大喜,过去一看,竟是将连弩也出来了,这下子,她是真乐得不行了,当即给了每人一大笔赏银,接着就叫他们带上影门的弟子一起帮忙,拼上全力大批赶制!
一个多月的时间,赶在年前,一群人紧赶慢赶终于制成了五千把弩还有无数箭矢,秦晚秋再度派了蓝衣亲自带人送往前线。
粮食、御寒衣物、药材还有武器,秦晚秋自己能帮的都尽量完成了,心里也总算稍稍松了口气,虽然她还是会忍不住担心他在战场上的情况,但是后援工作做到这个地步,好歹她也是安心了些。
转眼又到了年底,虽然今年遭了洪灾,清河县的人口一下子锐减,经济也是一落千丈,但被秦晚秋的赈灾物资吸引而来的灾民却是真不少,如今加起来人口甚至已经超过了过去清河县的总人口,虽然这些人现如今一个个穷得叮当响,连吃饭都是问题,但好歹也给清河县添了些热闹气息,而且临近过年,家里但凡还有点小钱的,也总免不了要勒紧了裤腰带买些东西回去,就算没办法过个红红火火的新年,也总不能跟平常一样苦哈哈的不是。
乡亲们这个年都不太好过,周氏也不敢太张扬了,只不过该买的到底也是一样没少买,一家人一人一件新衣服一双新鞋子,另外鸡鸭鱼肉糖果点心什么的也是样样不少,就是买回来的时候稍微避开了点人,省得叫别人心里不自在不舒坦。
相比起其他很多人家来说,秦家这个年是真的过得非常富足红火了,可周氏心里也愁啊,翻过年来她闺女可就十七岁了,都成老姑娘了,可是她那准女婿却还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回来,虽然村里人都知道韩擎苍是上了战场,可是背后哪能真的一点闲话都没有?而且她心里也怕啊,战场上刀剑无眼的,万一出了点什么事,到时候可要咋办?
越想,周氏心里就越愁,连年三十晚上的团圆饭吃着都不那么是滋味儿,甚至之后一连好几天也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时不时看她一眼。
秦晚秋又不是木头,怎么可能一点感觉都没有,心里就奇怪了,“娘,你有什么话想跟我说吗?”
周氏犹豫了一下,皱着眉道:“小晚啊,擎苍他什么时候能回来啊?”
“这个也没法儿确定啊,肯定是要等战争结束了。”秦晚秋也是有些无力,一年多了,她想他想得都快发疯了,却不知还要几个一年。
周氏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你这年一过都十七岁了,别的姑娘像你这么大都当娘了!要等战争结束才回来,谁知道战争什么时候结束?万一还得再要三五年才能结束,到时候你可都二十几岁了!”
二十几岁还不嫁人,脊梁骨都该被人给戳断了!
对此,秦晚秋一时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小晚啊,这样下去可不行,不然你写信叫擎苍回来吧?就算他还想继续打仗,哪怕先回来把婚事给办了再去也好啊!”其实周氏想的是,真要成了亲,家里有了一个这么水灵漂亮的媳妇儿,他还能真舍得一撒手几年?
秦晚秋有些哭笑不得,“人都已经在战场上了,怎么可能想回来就回来,随随便便离开军营,那就是逃兵,逃兵可是要被处死的!”
周氏闻言,那眉头皱着都能夹死苍蝇了,纠结了半晌,最终只能无奈叹气,虽然她是担心闺女年纪太大了被人戳脊梁骨,可是她却也做不出悔婚的事来,只能暗自祈祷她那准女婿能早日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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