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雅,你说什么呢?”邱丰耀瞪了一眼邱若雅,他不希望大家谈论黄家的事情,担心方若晨间接受到影响。“方土媳妇,村长跟你们说过什么,你们非常清楚,若是再不好好说话,当心我对你不客气。”
“呵,哪能呀,我这不是担心若晨以后的日子不好过嘛!都是同根的树,喝的是同一块地的水,都是相联系的。”李春芳很怕邱丰耀,说话的神情也变得温和。
“爹,咱们还是回去吧,姑姑该担忧了。”邱明山理智地说道,看着李春芳的嘴脸,心里就一阵作呕。表姐怎么会有这样无耻的亲戚。
一行四人,匆忙往家赶去。
看着他们的背影,就觉得自己受了委屈,嘴里念叨道,“连二伯娘都不叫,没礼貌,被休弃还那么嚣张,有个有钱的舅舅了不起呀!哼!”甩下手帕往自家院子了走去。
方有钱提着用绳子绑住的半只鸡从院子里跳出来,刚巧撞上回去的李春芳。他跟方有财,绕过道路,经过山边回来的,所以比方若晨等人早了一点。回来就在家里忙碌。
李春芳警惕地看着方有钱手中的半只鸡,小儿子向来吝啬,今天怎么会有心情拿东西去送人?不会是送给那个小丫头吧?自己辛辛苦苦养大的动物,怎么能随便给别人送去?叉腰拦住忽视她要走的方有钱,“有钱,你给我老实交代,拿着半只鸡干什么去?”
“娘,你那两只老母鸡被我们宰了,大哥在里边拔一只半的鸡毛,你还不赶紧帮忙去?”方有钱把手中的绳子放在背后,推她进门去。顺便把大门关上。
李春芳听到兄弟两把她辛苦养大的老母鸡给宰了,那个心里气愤,直接冲进门去,不管方有钱干什么去。
“我的天呀,你们这两个吃刨土长大的混小子,居然擅自把下蛋的老母鸡给宰了!”李春芳看到庭院里正在拔毛的方有财,怒气滚滚,从旁边拿起一根棍子就要去打大儿子,看到大儿子不躲闪,又于心不忍,把棍子放在一边,蹲下去提起光秃秃的鸡,愤慨地说道,“鸡生蛋,蛋生鸡,鸡又生蛋,蛋又生鸡,这得损失多少银子呀?有财,你是大哥,怎么带有钱起哄呢?你说,他带那半只鸡要干嘛去?”
“娘,都宰了,还能把鸡毛安回去?就算安回去,你还能叫它们走路不成?”方有财站起来用袖子擦擦额头上的汗水,看向不远处的庭院冒出头的梨树,若不是有方若晨相帮,兄弟两个这会儿该是在城里打零工,挣点辛苦钱,哪能在药铺里做伙计?
“哎呀,你这不成器的东西……”李春芳是真生气,捡起那棍子就往方有财身上打去。方有财也不躲闪,谁叫他了解母亲,就算她再生气,也不会用多大力气,打在身上,跟挠痒似的。
“疼不疼?疼不疼?”刚打了两三下,李春芳就心疼地摸摸他的背部,“今晚咱们煮鸡汤,你多喝点啊。”
李春芳的行径,让方有财很是无奈。这会儿正赶上方土从田里回来,看到院子里拔的鸡毛,像李春芳一样暴跳如雷,臭骂大儿子一番,叫他把工钱全部上缴,得到肯定后,提着锄头回房间消气去。
四人回到家后,邱和月已经做好了晚饭,让他们先歇下。止口不谈在城里发生的事情。
“若雅,你过来!”邱和月把一旁发愣的邱若雅叫到一边,“你们怎么一起回来?你表姐到城里做什么?”
邱若雅也没想那么多,便把姐弟犯错的事情说了一遍,期间还歉意地说以后再也不敢了。
黄家人没有把方若晨留下来,她要继续做弃妇。邱和月心里像是被刀刺一般疼痛。她殷殷期盼的结果呀,换来的不过是一场空。
支开邱若雅,独自一个人看着房门外发呆。这就是一个苦命的女人该有的人生吗?
想不明白却不得不接受现实,她转身往房间里走,想趁机大哭一场。
方有钱小心翼翼地推开大门,探头探脑地往里边走去,偷偷摸摸地往厨房走去。刚要把手中的鸡肉放在厨房的大缸盖上,邱明山的剑鞘已经顶在他的脖子上。
“有话好好说,好好说!”方有钱吓得把绳子一扔,鸡肉直接掉进了缸里。在城里见面的时候还好好的,为何到了这里,就翻脸不认人,邱明山的变化,也太快了吧?
“明山,放开他。”邱和月听到声响从旁边的房间里走出来,“有钱,你怎么来了?”邱明山听话地拿开剑鞘,走了一段距离。
“三婶,我跟大哥刚从城里回来,宰了一只老母鸡,拿半只给若晨补补身体。”方有钱笑了笑,赶紧从水缸里捞出那半只鸡,放在缸盖上,退后一段距离,“三婶,趁着我娘在教训我大哥,我得赶紧回去,可别让她找了错处,到时候给你们添麻烦。”一溜烟的工夫,就跑出门去。
“姐,这方土的两个儿子,一点都不像方土夫妻。”邱丰耀抱着小外甥女走过来。
“是啊,他们都是好孩子!”邱和月点点头,回头看方若晨关着的房门,“丰耀,若晨没什么事吧?”
“放心吧,她自有分寸。”邱丰耀已经明确要求邱若雅要好好照看方若晨,应该不会有事。
邱和月叹了一口气,只要女儿能坚强地走下去,其他一切都不重要。
第29章
方若晨坐在窗台前的小凳子上,手中信件沉甸甸的不知道塞了什么东西。好多次,想拆开来查看写了什么,却没有勇气撕浆好的痕迹。她知道,拆开的话,就再也没办法不在意。要知道,黄竹轩的每一封回信,她都似珍宝般地藏在房里的那个小匣子里。每当受委屈,就会把它们拿出来翻看,一封一封的摩挲,看到他的字迹,会很安心。表面上向邱丰耀等人表示她有多么不在意,心里还是很在意的。
最终,她用一块布包住信件,把它放在破旧箱子里的底层,盖上箱子,锁了。
多次想伸手再次把它拿出来,最终都没有勇气。为何总是在意他会写什么呢?每次收到的信件,都是平淡地叙说他要做生意,没有时间回信,这不就说明了他不在意吗?何苦纠缠呢?
与此同时,黄竹轩拿着手中的账本,看到夹在上面的信件,凝眉又凝眉。一个多月,怎么会寄来五封信件呢?每一封,写得最多的是如何仰慕他,一点都没提到他寄给掌柜的那封回信。
不久前,他收到萧掌柜的信,上面提到黄府的人多次刁难方若晨,希望他能抽个时间回去帮她。他明白方若晨一个农家女,在黄府生活得多么艰难,本想抽空回去,恰巧碰上杜老爷说自从儿子离开家,看看两家能不能合作,把茶叶运送到海外去。经过商议,他觉得可行,便点头同意,跟他商量对策。这件事,风险很大,时间又长,根本就没有时间回家。
他连夜写了一封长长的信,把应对府中每一个人的方法都写上去。又写了外边哪些掌柜可以依托,要怎么去做。还买了一只簪子用来弥补自己不在身边的内疚。
信是寄出去,也收到萧掌柜的回信说她收到了。为什么她寄来的信只字不提?哪怕是只言片语也好。要知道,以前也送过一些小物品给她,回信她都会一一感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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