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么!”哪知道她手中已经出现小树枝,正在他心口处停住,稍微动一下,恐怕已经深入心口。
他才想起她是花魂,人类根本就不是她的对手。
至此以后,他再也没有见到她。她的影子,却深深地映入脑海中,怎么也挥洒不掉。
从此,他一直坚信能再次见到梦中的女子。所以,他宁愿走遍天下也不愿意安稳地做生意,为的就是寻找她的足迹。
找了那么久,一点影子都没有。好多次,他都失望了。
那些经历,恐怕真是一场梦,醒来,总是叹息一声,唯独那丝帕,那么真实地在他手上。
匆忙的几次会面,就认定了她,立志为她走遍山川河流。说起来,这种荒唐,连他自己也不敢相信会在自己身上演示。
今天,他又入梦了,这次,却是画船上,她就站在他面前。让他猛然地惊醒。
“杜公子!”花魂轻盈地坐在他旁边,对他盈盈一笑。
“你在!”杜墨惊喜地抓着她的手,却发觉抓不住。皱眉看她,以往不是这样的。
“冬烟,已经跟她合二为一,彻底地成为她。以后,再也不会出现在杜公子的面前。”冬烟站了起来,飘渺得仿佛就会消失。
“她是谁?”杜墨站起来跟在她背后,只要知道她是谁,他会去找她。
“这个杜公子不必知道!缘分这东西,杜公子莫要强求,遇到个好女人,就把她娶回家,莫要再找冬烟了。杜公子的大恩,这辈子,都无法报答,等她魂归后,我便圆满,可以重新投胎。下辈子再报答你的恩情!”
她轻轻地说,缓缓地转过身,美丽的容颜绽放,花了旁人的眼睛。就在他伸手去抓的时候,她已经消失。
“烟儿……。”
杜墨惊醒,还是在画船上,寂静的夜,宣誓宁静,刚才的一切,又是在梦中。
“杜公子,你怎么了?”在旁边小憩的女人惊醒过来,走过来抓着他的手轻轻地问,担心他早已超出懊恼。
“烟儿姑娘,你怎么会在这里?”杜墨看了看被抓着的手臂,淡淡地问道。
“杜公子,你忘了?黄昏时候,你邀我出来赏月,期间,我们弹琴说笑,好不快活。后来,你喝了点酒,就不省人事。”烟儿娇羞一笑,刚才他喊“烟儿”至情至性,真教人感动。难怪他来到这里就一直邀约,原来是心心念念。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入了他的眼。红尘女子,有这么一位俊俏多才的男子歆慕,几辈子修来的福分,就算就此死去,也是心甘情愿。
杜墨捂着额头上的宿醉的痕迹,轻轻扯开她的手,站起来,看着外面的江水,怀里的丝帕还在,人却已经不在了。
手执丝帕,在手上舞动,像她舞弄一样旋转。
“杜公子可是饿了?烟儿做几样小菜给你尝尝如何?”看着他安静的样子,烟儿站起来,跑到他身后,轻轻地抱住他的腰际,甜蜜地依偎在他后背。
“烟儿姑娘,谢谢你的款待,杜墨,明天,便要离开这里了!”杜墨轻轻地扯开她的手。他知道她的心思,可她不是他要找的人,所以,很抱歉,他必须离开这里,再次去寻找那个映入心里的女子。
“离开?”他的话,犹如五雷轰顶,直把烟儿的美梦击碎得不留痕迹。她踉跄地往后退几步,哽咽地说道,“你不是……。”
他不是深深地爱着自己吗?不然不会如此动情地在梦中呼喊自己的名字。
“烟儿姑娘,杜墨是个无定所的草民,一无所有,不能给你什么承诺,所以,很是抱歉。”杜墨知道说出的话很伤人,但必须说。
她误会了!所以苦果还得由她承担。
没有比漫不经心地道歉来得痛彻心扉。没有比投入一颗心却被狠狠糟蹋来得生无所恋。
红尘中的女子,难道就注定被戏弄吗?此时的烟儿,心里划过种种场景,都是一些动情的公子向她说动情的话,最终都不留痕迹地相继离开。
怎么那么傻,傻到因为他的一个刻意的深情而感动。此时的烟儿,明白了所有的一切,四个月的相处,不过是幻影。
“如果你愿意,我可以替你赎身!”杜墨心有歉意。
“不必杜公子劳烦!烟儿这辈子注定是在红尘中度过!”烟儿站起来,落寞地说道。
第59章
第二天一大早,邱丰耀带着一对儿女,从城里运送一些粮食回来,经过村子的时候,从马车上走下来,主要是想让村民们知道,有他照应方若晨,任何人都别想对她产生任何不满。
“方若晨的武功真的比方四阳高强?”
“哪能有假!方四阳的眼睛周围红肿,差点瞎了,听他婆娘说,心口都流血了,早晨看了大夫,说差一点就没命了。”
“进城一个月,她就学得那么厉害,咱们可不能再说她的闲话了,被她打了可划不来。”
秋收过后,农忙相对松闲,男人下田去了,女人在家挑水打理自家。在村口井水旁,一群妇人正在闲聊。
她们的话,一字不漏地传入父子耳中。三人互相看了看,昨天晚上发生什么事了吗?便走过去询问一番,碍于他们在城里的铺子能寄放东西售卖,也只得把昨晚的事情说了一遍。
邱丰耀一听,恨不得把她们宰了,恼怒地说道。“若晨清白差点被毁,你们听见了为什么不出来相帮?”
“为什么不出来相帮?”邱家姐弟纷纷伸出剑,异口同声地说道。
全村人都被方四阳的武功吓坏了,自己都保护不了,还去帮助别人?
看着她们担心受怕的样子,只得放弃责骂,又从她们口中得知方若晨会武功,他们从来都不知道有这么一回事,疑惑之余,赶紧回去询问。
“娘,百家被我已经编织好,你看还有什么需要修改的吗?”方若晨把昨晚绣好被子拿出来翻晒,邱和月走过来观看。
被子,都是断节的布匹绣制而成的,没什么好看不好看,只是,家里许久不曾用过油灯了,黑灯瞎火的,她怎么做的?难道是借着月光赶制的?昨晚根本就没什么月光。看来,她是凭借多年的经验抹黑绣的。这可真是为难了她。
“若晨,那些需要用眼睛的活,还是白天弄吧!”
“娘,我已经习惯了!”方若晨摇头,白天有很多事情要做,不能把时间浪费在绣东西。家里没有柴火,她得上山捡柴木去,近点的柴火都被乡亲们捡光了,必须到深一点的丛林里去,她打算砍多一点。
“习惯?若晨,以往在家,你都不曾赶黑做活,黄家一个大户人家,连一点蜡烛钱都用不起吗?你不是在当家吗?”邱和月忍不住问出心中的疑惑,一直以来,她都不曾理会女儿的事,一直以为她在做少奶奶,没人把她怎么样。她也从来不说在里边做些什么。
“都过去了!”方若晨无所谓地说道。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
看她回答得那么匆忙,就知道她经常干这样的事,在黄家,到底吃了什么苦?邱和月觉得对不起她。想到一个月前不顾她的意见就想把她嫁给朱老爷,那又是一个什么样的牢笼?很难想象。又感觉夫妻连禽兽都不如,心里的苦涩滋味,没法吞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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