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巳时中的时候,林嬷嬷过来到南苑说烤鹿肉的物什都准备好了,璞玉欢快的哦了一声带着几个小家伙跟着春雨到东苑去了,那屋里杯盘果菜,俱已齐备。
唐安卿便坐在铺着银鼠皮褥的软榻上,饶有兴趣的看着璞玉和丫头们拿着铁炉,铁叉,铁丝蒙,自己动手烧烤鹿肉,又是吃又是烤。
转眼到了傍晚,唐安卿一家子坐了一辆马车到繁华街上去游玩了,秋桐和夏荷也跟着出来,林睿跟着来林嬷嬷千般的不放心,索性让张峰和张昊也跟着来。
到了街上,不曾出来看节的唐安卿和璞玉看的眼花缭乱。只见夜街上,处处张灯结彩,家家鞭炮声鸣,花灯焰火,金碧相射,锦绣交辉。道路上游人摩肩擦踵,你来我往,好不热闹。再看周围三步一个灯谜会,五步一个舞金狮,并有踩高跷的,划旱船的,舞刀弄剑的,击太平鼓的,扭秧歌的混杂其中,让人目不暇接。
坐在马车上也着实不方便,便停了车。唐安卿和唐白宇一路,边让其他的三个男孩子护着璞玉秋桐和夏荷,说了老大会这才让秋桐和夏荷同意,嘱咐了璞玉要乖乖的,小孩子的心早就不在这儿了,眨巴着黑如水晶葡萄的大眼睛巴巴的看着不远处的舞金狮。唐安卿气的捏了捏他的脸颊,便是让林睿仔细看着,这才是放下心来。说好了二更在这儿集合,才放了他们几个走。
「包子,你别光顾着吃,好好的看着玉儿,不然…」唐安卿笑着对趴在秋桐肩膀上的左顾右看的包子说道,语气温柔的让包子忙不迭的点头。「卿卿你放心吧,有本大王在谁敢动小鬼头一下,你就等着瞧好吧。」
唐安卿抬眼看着旁边的唐白宇,嫣然一笑,柔声道:“阿宇,我们也去看看吧。”
唐白宇侧身护着人来人往的人群,偏生的两人皆是穿着高贵,也是一副好相貌,路过的人也是好奇的瞧上两眼,却是被那寒气飘的有些发寒,匆匆的走过去也不敢再多看了。
迎面走来一个卖花灯的小姑娘,娇声俏语地道:“大爷,给夫人买一盏花灯罢”
唐安卿见那花灯都是成双成对的芙蓉花灯,小巧玲珑,薄纸上都是镂空的鸳鸯芙蓉花样。
那小姑娘也就是十一、二岁,伶俐的说道:“我们家的花灯,都是成双成对的,寓意长长久久,永结同心。大爷买一对罢,这样的时节,不点花灯,也就不算过得元宵了买一对,也是大爷和夫人天长地久。”
唐安卿抬眼看着唐白宇的神色,却是见到已是要掏钱买上了一对,那小姑娘道了谢又说了两句吉祥话,便拿着剩下的花灯沿街继续吆喝着卖。
唐白宇递了一个花灯到唐安卿手里,嘴角上翘,黑如玛瑙的双眸中含笑道:“卿卿,你可是愿意?”
有一瞬间,唐安卿只觉路边亮丽的火树银花,吵嚷的人群音乐都慢慢远去,眼中只剩下那人浅浅的笑意,等着自己回过神来的时候,却是已经不自觉地点了头。仿佛结婚誓词一般,你是否愿意这个男子成为你的丈夫与他缔结婚约?无论疾病还是健康,或任何其他理由,都爱他,照顾他,尊重他,接纳他,永远对他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
我说,我愿意。
往前走是个表演杂技的,两个人隔着热闹的人群看上一会,舞剑,顶竿,耍坛子,变戏法等等看得人眼花缭乱,唐安卿倒是跟个孩子似的,随着人群叫了几声好,看到危险处,更是看得津津有味。她以前的时候哪有看过这般,最是新奇不过了。
好在他们站在阴影处,倒也没多少人注意到这儿。看了会,唐安卿便央着到前面看看,再转头时,脸上却是多了个面具,透过面具看着同样带着夜叉面具的唐白宇,心下知晓这才掂着镂空的鸳鸯芙蓉花灯到前面去了,过了一条街行人这才少了些。
到了东街河边,见有人放河灯,唐安卿也学着放了一个,在纸上写着愿一家安康之类的话,双手合十看那河灯悠悠飘远。
走了会,却是行人又多了起来,摩肩擦踵,你来我往的,正巧看到一家开业的茶楼,两个人便是到茶楼上喝茶了。寻了一个二楼靠窗的位置,小二一会便是送上了茶水来,另问有馄饨可是要吃些?
唐安卿点头同意了,那小二得了令甩了甩毛巾利落的下楼去了,没一会便是端上来做工精美的混沌,说是新鲜的荠菜混沌,典型的江南小吃。唐安卿舀了一口汤,确实不错。“阿宇,你也尝尝,这汤头可是足的,挺好喝的。”咬开一口,里面是鲜嫩的荠菜和肉馅,很是美味。
而且从这边窗户往下看,这条街的景象全都印入眼帘,猜灯谜的、舞金狮的,并有踩高跷的,划旱船的,舞刀弄剑的,击太平鼓的,扭秧歌的混杂其中,让人目不暇接。
正文 175 收房樱桃
175 收房樱桃
乡间小雨润如酥,早春天气已经回暖,万物生机勃勃,一片绿意盎然。河边的草地一层层,竹外桃花三两枝,春江水暖鸭先知,林花著雨燕支湿,水荇牵风翠带长。
自元宵节之后,年气已经过去,村民们开始忙着打猎、翻地、打水…天气回暖,仿佛前一刻还有着冬日的冷冽,下一刻已是早春的暖意回荡着。院子里的树开始发芽,透过窗子看过去一片绿意,几只雀鸟停在枝头叽叽喳喳的叫唤着。
淡绿色的窗帘仿佛同那外面的绿意朝相辉映般,阳光透过淡绿色的窗帘洒在窗台上。窗下书案上放着笔墨等物,一只玉色美人耸肩瓶中插着细细的三四枝枝初开的桃花,淡红色的桃花花瓣还有稀稀疏疏鲜红色的的桃花苞,花瓣上洒了些水,更添了三分雅治,一股淡淡的桃花香溢满室中。
站在书桌前的女子面若桃花,脸容俊俏,将那手中的纸放书桌上,纤细的手指逗弄了那开的正好的桃花,嘴角挑着顾盼流转将那眼中深处的光华灿烂的锋芒遮掩下去,仿佛是春至深处,桃花红尽,越看越是美丽,越看越是觉得移不开目光。
只见她穿着白底撒着红玉兰花苞的对襟袍子,领口和袖口都是红色镶滚,下身系着绣黑色玉兰团花的红色长裙,质地轻柔,袍子上的玉兰花开的正艳,仿佛要与那桃花比谁灿烂般。二月初的天一暖,唐安卿嘴角含笑,透过窗户看着外面正在打秋千的璞玉,嫣然一笑,生生的将那桃花的姿容压了下去。
再看那放在书桌上的白纸黑字,被遮盖住看不大真切,只隐隐约约看到曹刘的字样。包子看到唐安卿嘴角的笑容,偎上去拿着毛茸茸的小脑袋蹭了蹭唐安卿的手背,眨巴着亮晶晶的湛蓝色的眼睛看着唐安卿。「卿卿啊,那信上都说了什么让你这么高兴啊?」
唐安卿挠了挠他的小脖子,隐隐约约的可以看到那毛茸茸的银白色的毛里一个泛着盈盈青光的玉佩。听了包子的话,唐安卿手指轻轻的扣在紫檀木的桌子上,泛着笑意,“还真是件好事呢。”
原来这封信是明宛传来的信,关于曹刘氏一家子的事儿。这都是一个月了,要不是明宛将信带过来,她可都是要忘记这件事了。不过草草的看了那信之后,唐安卿顿时觉得外面的天气真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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