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这贴对联的事儿可以让下人来的,只不过些显眼的地方都是一家人自个来的。唐安卿站在门外看看,唐白宇正拿着对联贴到门上去。黑漆门上贴着的年画是从集市上买来的,仙童抱鱼图。
腰带上挂着鸳鸯对玉翡翠坠子中的‘鸳’,细腻纯净无瑕疵,色泽韵淡,绿的均匀而不显山露水,透亮盈满。那只‘鸯’自然是在唐安卿身上,想到这儿唐安卿不禁露出浅浅笑容来。
“卿卿,出来贴年画啊!”隔壁家的夏家嫂子也端着浆糊出来,全儿欢快的围着老爹贴年画。唐安卿笑着应了一声,璞玉把自个的对联颠颠的放,招招手全儿就小跑着了。站在璞玉跟前,若是背后加上个尾巴的话肯定是像小狗儿似地摇摆着。
夏家嫂子看了摇摇头,对孩子他爹说道瞧见没,你被哄走了。”
夏福瑞瞧了瞧这边儿,假装怒道这小子,刚才还抱着我这个爹的大腿呢,哎养了他两年还不如璞玉那小家伙认识了这短短两月哩!”
“可不是呢,就是我这个做娘的说的话都不一定有璞玉说的有用。”夏家嫂子在这点上很是郁闷,“算了不说这个了,你还是赶紧贴吧,还有厨房和堂屋都没贴呢。”
356 虐身虐心
爆竹声声中,新的一年来到了。
年夜饭是在司徒府吃的,总算是一家人团聚,唐安卿能明显的感觉到司徒笙是高兴的,脸上还带了些人间烟火的味儿。
洪七期间也来了一趟,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不知道他到底在忙活些什么。唐安卿看自家相公略显轻松地样子看来洪七带来的是好消息,但她也没有催问,该说的时候自家男人肯定会和盘托出的。
说好来守岁,到半夜的时候宝宝已经在唐安卿怀里打着小声的呼噜,胖手指抓着唐安卿的衣襟,粉嫩的小嘴儿微张,唐安卿瞧了伸出手指捏捏小孩儿微张的唇瓣儿,小孩儿不大乐意的拧巴下软乎乎的小身板儿直往唐安卿怀里扎。璞玉像只小仓鼠似的把自己得来的压岁钱找洞藏了起来,乐淘淘的跟喝了酒醉呼呼的捧着嫣红的脸蛋儿嘻嘻呵呵的爬到唐安卿跟前,扒着唐安卿的腿睡着了,就连睡着了嘴角还流着晶莹的液体,不时发出嘻嘻的声音,跟只猫儿似的乱蹭。
唐安卿看着走过来的唐白宇,笑着指着乱蹭的璞玉,“玉儿睡了,阿宇把他抱到床上睡去吧。”
唐白宇反而是凑过来在唐安卿脸颊上落下个轻吻,径自抱着璞玉往他的小房间去了。唐安卿摇头笑笑,小心的抱着宝宝放到摇篮里,小孩儿不安稳的哼唧了两声,抓着唐安卿衣襟的手还紧紧攥着,唐安卿抓过他的玉骨头塞到小孩儿肉爪儿里,才让小孩儿舒服的蹬蹬小腿儿吧唧下小嘴儿安稳的睡过去了。
包子从小孩儿的摇篮里钻出来他毛绒绒的小脑袋,喵喵的叫了两声。唐安卿伸手抓抓他昂起来的脖子,包子猫儿似的舒服的咕噜了两声,两只前爪儿拉着唐安卿的手从被窝里钻出来,[卿卿,再抓几下..]
你到底是只猫儿还是只神兽哩?唐安卿抱过来包子坐到暖炕上,整个房子被熏笼熏的暖香暖香的,就是外面燃着冰灯发出五彩的光,远远看去如同极光一般。
包子舒坦的在床上打了几个滚,蹭到唐安卿腿边儿,昂着小脑袋看向唐安卿,[卿卿有你真好,人家要到空间里去睡个好觉了。]
唐安卿踢踢他,瞟了他一眼,[省着点吃。]
包子听了嗷嗷直叫,在床上打滚直呼唐安卿冤枉他,打了几个滚也不见唐安卿来哄他,自个怯怯的从床上站起来滚到床角里画圈圈,[卿卿,你不爱我了]说的那叫一个斩钉截铁,说的那叫一个委屈十足一边画圈圈还回头怯生生水蒙蒙的看唐安卿一眼,再回去画圈圈,着实委屈极了。
[明儿的饺子不想吃了?]唐安卿笑着,淡淡的说道。
包子嗷了一声扑在唐安卿跟前,猛摇头,抓着唐安卿的手腕表明着自己的决心。唐安卿挠挠他的下巴,放他回空间去了。
唐白宇进来,拥着唐安卿坐在暖炕上,下巴搁在唐安卿的肩膀上,“外面下雪了。”
“瑞雪兆丰年,是个好兆头呢。”唐安卿轻轻呢喃道,抓着唐白宇的手十指相扣,微微侧过头,看着唐白宇柔和的俊脸,勾了勾嘴角,伸出手扳过他的头,吻了吻他的嘴角,两个人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了,每次唐安卿这么吻唐白宇的时候,都能让对方感到自己就像躺在云朵上一样,恨不能就这么一辈子睡在那里。
唐白宇拔下唐安卿发髻上的沉香木的簪子,三千青丝倾泻而下,唐白宇一手抚摸着顺滑的青丝,十指相扣的手也微微使力将唐安卿的小手儿包裹在大手手心里。嘴角勾起来,这就是所谓的幸福吧。
新年快乐,我的家人们。
就是过年之后,上京里也无亲戚走动,再者即便是司徒家的祭祖唐安卿也没去,只祭奠母亲的时候过去祭奠一番,算是全了母亲生前的心愿。只没想到从司徒瑾那儿得来这么个消息,“母亲还有这么个堂妹在上京?”
司徒瑾拉过唐安卿的手往外走,“我原先忙竟是忘了给你说这件事儿,之前那大理寺卿家的不过是远了几辈的亲戚了。毕竟我们这一支祖上也不过是司徒的分支,后来曾祖父的时候就脱了司徒家,另立门户了。只说起来当年父亲入仕的时候还遭到司徒家的打压呢,如今倒是想巴巴的靠上来。”
兄妹两人出了祠堂往外走,司徒瑾看了看院子里开的正好的梅花,回头对唐安卿说道:“母亲原是姑苏人士,是家里嫡女,却是外祖母早逝不得家里宠爱。那家子可不都是宠妾灭妻的,单就是母亲那堂妹也不过是见不得人的庶女,如今是那忠勇公的继室。这件事儿当时在上京可是一出笑话哩那忠勇公是当今皇后的哥哥,堂堂一等公却是娶得了个小门庶女,旁人不知道哥哥却是知道,那庶女的姨娘却是个青楼女子,只后来还偏偏被扶正了。原本跟母亲感情就不好,等到那庶女嫁到忠勇公府的时候,还施施然的来认亲呢。”
唐安卿还在思索为何司徒瑾会跟她说这个,听他停顿下来挑了挑眉说道:“哥哥,母亲那堂妹能嫁到忠勇公府来,父亲和你中间可做了些什么?”不然的话怎么这么简单的就能嫁进来,典型的灰姑娘与王子的故事。这骑白马的可不定是王子,还有可能是唐僧!
司徒瑾宠溺的笑笑,刮了刮唐安卿的琼鼻,“妹妹可真聪明,当时父亲确实是出了点力。只外祖母家的门第被暗地里提高了不少,却怎么也改不了那愚蠢的本质。那姨母如今也就面上光鲜,偌大个忠勇公府却连区区的管家权都没有。许那老太太是个聪明的,也赖那姨母是个傻的,也就是个更高级些的扬州瘦马罢。”
哥哥你这嘴可真毒唐安卿嘴角颤了颤,“哥哥为何跟我说起这个来?要知道这姨母可没有来认亲呢。”
司徒瑾笑笑,“她压根是忘了跟咱们家还有这般亲戚关系的,只这些年外人都不曾见过司徒夫人,却不知母亲已经去了好些年。母亲去不是意外,却是有人加害。当时府里很乱,才让贼人得了手让妹妹吃了这么些年的苦。不过那些人也不会好过就是了,如今能让妹妹来上京,自然是肃清了敌人才是。”转念却说道:“妹妹却不知当年姨母可是被称为上京第一美女和才女呢,跟她那娘淮扬第一花魁有异曲同工之妙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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