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王举杯,先是向秦深他们这儿欠身,“感谢我们尊贵的客人远道而来参加小女的婚礼。”后感谢在场的其他客人,“好、好、好,非常好,我国的歌舞一如既往地让人目不暇接,但光是歌曲未免单调了些,我们来做游戏吧,为婚宴助兴,游戏很简单,投壶。”
有侍从将口径只有拳头大小的铜壶拿到了殿上,国王从主位上下来走到宫殿中央,拿起一边的箭矢轻轻地敲打手心,绕着铜壶不断地满意点头,“好、好、好,放的位置就是我心里面想的,非常好。游戏规则很简单,站在二十米开外的地方用我手中的箭矢投中铜壶就记一分,记满五分者,可得到春天的秘药。御医最新研制,可让脑海中的烟花开的更加浪漫,再生个十七八个都不是事儿。”
殿中众人露出心照不宣的笑容。
秦深觉得这个笑容也太那啥了一些,疑惑地凑近了章俟海,“他们干嘛露出那么暧、昧的笑容啊,春天的秘药是什么鬼玩意儿?他们国家回春的药物?”
有时候秦深污污的,网购十斤去污粉也洗不掉那“嘿嘿嘿”的心思,看到个灯笼也能够联想到“咪咪”;有时候秦深纯纯的,听到如此明显的联想也想不到是什么东西。
章俟海曲起手指,手指在秦深的掌心中挠了一下,“你把头尾连在一块儿读一下。”
“春天的秘药,春……”秦深恍然大悟,半响无语,“他们国家这么开放啊,把这事儿拿到大庭广众之下说,好污哦。”
“两情相悦,喜欢亲密接触、肢体交缠,并不是污,秦深,那是人之本性,要坦然面对。”章俟海握住秦深的手,他专注地看着秦深的眼睛,“对他们国家新研制出来的秘药,我很感兴趣。”
秦深:“……”
秦深抬手去摸章俟海的额头,口气像是在哄丢丢睡觉,“没发烧呀,怎么有莫名其妙的想法。乖,老章同志你在床上的表现已经非常赞了,不需要额外的手段来增加趣味,考虑一下我的腰。”
章俟海的眼中浮现出笑意,他抓取秦深的手送到嘴边,吻着秦深的手指,“谢谢夸奖,还需要继续努力的。”
“……”秦深木着脸收回手,老不要脸的,不就是病没有好时有了一次不成功的站立嘛,用得着这么在意?!
他们旁边桌坐着的是公主夫妇,公主也是圆圆的脸、圆圆的眼睛,红色的喜服包裹着圆润的身体,像是一颗饱满可口、还是上了一层水果蜡显得光彩熠熠的红富士。公主一开始对父王将平平无奇地异族敬为座上宾有些不以为然,认为克制天性的人类都是虚假、伪善的。
黍国国泰民安、生活富饶,百姓安居乐业、性情普遍放达,并不拘泥于礼数、对脖子以下的行为更是有着浪漫的追求。
浪漫多情的他们对性并不遮遮掩掩,而是坦坦荡荡地面对,更是研究出了许多提高两人交流质量的小东西。
公主看秦深与章俟海的互动真情流动、自然大方,与她见到的其他人类完全不同,一下子改观了,主动凑近了说:“尊贵的客人,御医最新研制出来的秘药能够让人体会到极乐,那一刻所有的感官都遵从于内心,脑海中会绽放美丽的烟火。你们真应该试试,滋味美妙极了。”
公主圆圆的眼睛眯着,似在回味,手抓着驸马放在膝盖上的手揉捏着,驸马两颊绯红、没有公主圆的眼睛里蒙上了水雾。
公主朝着秦深眨眨眼睛,暧昧地说:“对身体绝对没有任何副作用哦,还能够提升肤质呢,嘿嘿,变得更加敏感。”
随着公主的讲述,章俟海看着秦深的眼睛越来越亮,秦深头皮发麻,拽着章俟海让他看场上的投壶游戏,不要去想其他乱七八糟的。
所以他错过了公主最后一句话,“会提高孕育成功的几率呢。”
场上,侍从已经将国王说的奖品拿了上来,长条形的红漆木盘上覆盖着一条丝绒布,国王伸出两根手指捏着丝绒布的一角优雅的掀开,露出里面一个两个巴掌大、有盖子的陶盆。
“这个药好大。”秦深在章俟海耳边悄咪咪地说,带着点儿“嘿嘿嘿”的味道,他又污了。
章俟海看了他眼,“因为那个也很大,你懂的。”
“一山还有一山高”,一本正经地污污污才更致命,秦深朝章俟海拱手,“高人,在下佩服。”
侍从掀开盖子,露出里面的东西。当然不是每回干事都要磕这么大一颗药的,那就太不人道了,国王要给众人的奖品是陶盆内桃粉色的药丸,像是麦丽素染了桃花红,让人眼红心跳的颜色。
“好、好、好,我亲爱的客人们,开始游戏吧。”
一大陶盆的礼物,投中五根箭矢就可以得到一颗,一个人可以参加两次,每次有二十根箭矢的机会,二十次全中可获得四颗药丸。在场宾客踊跃参加,游戏看起来并不难,不一会儿就有人投中五根得到药丸,那是个个子在黍国人中算高挑的男人,迫不及待地将药丸扔进了嘴巴里。
秦深眼角抽抽了一下,忍不住把视线移动到那人的腰下部位,眼睛被一只手挡住,那只手干燥温暖。大概是气氛太暧昧,秦深控制不住自己挺直了一下腰背,脑袋在手后面平移,从眼睛的位置变化到嘴巴,他伸出来舌头,舌尖轻轻地舔了一下掌心,干完了这事儿他才反应了过来。
脸爆红,秦深抬手捂住脸,“那肯定不是我,我被身穿了。”
章俟海面色平静地收回手,五指合拢握拳,掌心处的一点点湿意似燎原之火,“大殿中的熏香有催(情)的作用,分量很低,对成人有效,对孩子没有作用。”
“你怎么知道的!”秦深惊讶,他都没有注意到。
章俟海说:“进来后,我就觉得空气不对,问过术圆了。”
“哦。”
秦深皱起的眉头缓缓平坦了下来,观察了一下大殿,大殿中不仅仅是他们带了孩子,其他宾客也有,还不少。黍国没有那么多繁文缛节,也没有封建社会的男女大防、男女分席之类的,所有参加婚宴的宾客都在一个大殿内,以家庭为单位坐着,有些孩子坐不住早就在场中玩开了。
观察大殿的同时秦深注意到头一个吞了小药丸的男人拉了自己眉眼含春的另一半从大殿内冲了出去,出去做羞羞羞的事情了。
秦深感叹,“真是浪漫的国度啊。”一点儿都不拘束人性。
大人看到的是陶盆里面的桃红色小药丸,孩子的眼里面看到的是那个装小药丸的陶盆。陶盆普通人类成年人两个巴掌大小,扁平大口,颜色古拙,上有裂纹,并不是黍国的审美。
“那个很像我爷爷书房里面的一幅画上的东西。”重远抱着一颗有自己脑袋大的葡萄咬了一口,皱着小眉头用力得思索,“样子很像,就是这个装着药丸子的陶盆上没有好看的花纹。”
丢丢也在吃葡萄,吃到一粒有一点点酸的,脸皱了起来,小嘴上发出“嘶”的一声,“这个好酸。”忍着吞了下去,丢丢扑到桌子上端了一杯甜甜的蜜水喝掉才好了,然后他说:“我们可以把它赢过来,国王不是说那是个奖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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