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一眼就看得出来准备的相当充分,秦深觉得自己有点儿白问了。
秦深的养父母也在厨房里帮忙,妈妈秦静说了,今天秦深吃的第一碗长寿面是要她做的。
弟弟林晓宁两口子也在,过年时候他们带来的大量海鲜没有吃完的,今天都派上了用场。
“小秦你就放心好了,章先生都有准备,今天的东西准备的相当充分。你今天什么都不用操心,等着开饭就可以了。”
“哦。”秦深发现,那哪儿自己都插不上手,的确不用他操心。
眼尖地看到丢丢从厨房开在中庭那边的门口走了进来,秦深喊:“丢丢做什么呢?”要是没什么事情做,正好可以陪爸爸说说话,秦深殷殷切切、期盼地看着儿子。
丢丢眨眨眼,拿了个盘子走到橱柜那边打开橱柜门,从里面拿出紫薯芝士塔、南瓜发糕和抹茶蔓越莓麻薯,这些都不是很甜,而且柔软、好消化,吃的时候配上淡淡的牛奶或者清爽的茶水,正适合老人孩子吃。
丢丢捧着糕点对爸爸说:“爸爸,我要陪太公太婆的。”
“哦。”需要儿子关怀的一颗老父亲的心受到了打击,感觉过生日的自己怎么反而是多余的?怎么没有人陪陪他这个寿星啊!
耷拉着脑袋,垂着头,秦深走出了厨房,找了一圈在外面院子里找到了章俟海寻求安慰,“老章,我想找人说说话。”
章俟海摸摸他的头,“乖,无聊就玩玩游戏,我这边手头上还有很多事情要忙。”
秦深:“……”他要掀桌了好不好,他过生日难道不是应该围绕着他这个寿星转的吗?每个人手上都有着事情在忙,唯独他成了个多余的。
幸好,还是有事情需要秦深来忙的,待客呀。
大概是山下客栈内的热闹引起了山上原住民的注意,纷纷过来庆贺秦深生日,每个人过来绝不空手,松鼠们还给了大概一吨的生松子,意思是让他慢慢吃。
松鼠们来了之后就果断占据了客栈内的“制高点”,那棵秦深在客栈内过的第一个圣诞节布置的圣诞树——水松。
客人们随意,喜欢就好。
秦深索性站在门口等着客人,不走来走去了。
又有客人前来,是竹子精修竹,他拱手祝贺秦深,“老板生日快乐,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多谢多谢,快往里面走,大堂内有茶水点心、瓜子糖果,想吃什么,自己随意。”
修竹说:“那我就不客气了。”
在门口接待客人这么长时间,秦深已经积攒了满肚子的困惑,见到修竹之后终于问了出来:“你们是怎么知道我过生日,过来给我庆贺的?”
“不是老板你们通知的吗?”
“嗯?”
“我接到电话,对了,是六娘打的,说是老板过生日,让我过来吃酒。难道不是吗?”修竹疑惑了,不会是自己搞错了意思,来错了吧,那就尴尬了。
“没有没有,是我让通知的,邀请大家过来热闹热闹。”秦深略一思考,就认了下来。
“嗯嗯。”修竹放心了,不好意思地说:“那我就进去了。”
“去吧去吧,就当自己家一样,不用拘束哈。”
看着修竹进去了,秦深喊住偷偷摸摸要开溜的六娘,“六娘,你过来。”
六娘摸摸自己的鼻子,深吸一口气,义无反顾地走了过去,反正早晚要知道的,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还不如早死早超生。往秦深前面一杵,“老板。”又不是她私自这么做的,都是章先生要求的啊。
秦深看看她,摆摆手说:“继续忙吧,今天客人这么多,大多数人都在厨房忙活,招呼客人的事情就麻烦你了,你多多辛苦。”
“嗯?”六娘一脸懵逼,难道不是应该问她为什么要打电话邀请客人吗?
秦深仿佛是听到了她的心声,无奈地笑着说:“想也知道不是你私自这么做的,再想想就知道是谁吩咐的,这么简单浅显的问题,我还需要问吗?”
“好吧。”六娘不雅地耸肩,这个动作在她做来,依然风情万种、明艳不可方物,应景穿的红色礼服衬托得人比花娇。“那老板我去忙了。”
“去吧。”
六娘走出去两步,旋转了一转转过身来,红艳的裙摆如风中的花,霎时绽放,风停了,花朵收拢,不知道多少客人遗憾地收回了视线。六娘重新走到了秦深的身边,悄悄地对秦深说:“老板,你不觉得章先生变了吗?”
“不是一直这样。”
感觉背着章先生在说小话一样,六娘有些犹豫,不过还是要提醒提醒老板,“章先生现在给人的感觉很危险,老板你问问他有什么变化吧,总觉得再这样下去,就跟戾气缠身一样,会影响人的气运的。”
“戾气?”
六娘点点头,侧头偷偷去看在院子内指挥人布置装饰的章俟海,“老板你不觉得他像是被笼罩在黑暗中吗?”
在六娘的眼中,章俟海的周身滚动着黑色的雾气,雾气如流水缓缓移动,像是在试探着扩张着自己的地盘,但因为某种能量受到了束缚。无法冲破束缚的黑气只能够恹恹地待在章俟海的身周,懒懒地移动。
六娘激灵灵地打了个哆嗦,黑色雾气给她的感觉太恐怖了,看一眼就觉得喉咙内有腥甜苦涩,背上激起一层鸡皮疙瘩,冷汗淋漓。
与六娘相反,在秦深的眼中,章俟海温柔美好,阳光晒在他的身上为他镶嵌上了一层暖意融融的边。容貌精致英气、身材修长挺拔的章俟海非常适合穿西装,今天这身黑色的休闲款西装就将他身上所有的优点放大,掩盖缺点……不,章俟海没有缺点,根本不需要衣着的衬托,手工高定西装只不过是锦上添花而已。
“这么帅的大叔,你跟我说危险?”
六娘被噎住,无奈地说:“算了算了,他反正也不会伤害你。老板你高兴就好,就当我没有说。”六娘心累,挥挥手去招待客人了。
待六娘走后,秦深收起了脸上轻松愉悦的表情,目光暗藏凝重地抬头看着虚空,确切地说是那层看不见的、笼罩在客栈上空的结界。
天帝设下的结界克制一切邪祟歪魔,所以心有恶念者会被认为对客栈主人不利,一旦踏进客栈,恶念稍动就会降下雷罚,劈出客栈。或者干脆就被视为与客栈无缘,连踏入客栈的资格都没有。
邪祟之气进入客栈无所遁形,就像是当初丢丢和龙龙捡了疯道士的“护身符”,一进入客栈便自动销毁。
客栈结界始终没有对周身萦绕着黑气的章俟海有什么动作,秦深提着的心并没有放下分毫,就怕章俟海因此受到伤害。
弄不懂,弄不明白,光风霁月的章俟海怎么就浑身布满了黑气呢?
这些黑气又是什么?
别以为秦深看不见,他只是选择性眼瞎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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