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长夹紧了双腿,他之前真·吓尿了。
酒店里的大学生作死作的够够的,他们一共开了三个房间,现在晚上不敢分开去睡了,灯也亮了一夜,房间内的电视不敢关,任由里面的笑闹声持续到天亮。众人几乎是一夜没睡,当窗外的黑暗被驱散,又一日的黎明到来,天际升起来的白色令人心安之后,除了凌旦的所有人才沉沉地睡去。
凌旦起床后将电视和电灯关掉,打开门出去遇上了之前给他们出主意烧纸的阿姨,阿姨还跟他抱怨了,说昨晚他们太吵闹,又是惊叫又是电视声音,吵的其他客人都投诉了,敲他们门又没有什么反应,酒店差点儿报警了。
“对不起阿姨,从狮头峰回来之后我们受到了惊吓,不敢关了电视睡觉。”
“你们这些孩子哦,就是对神灵没有什么敬畏心,现在知道了吧,以后别胡来了。”
“嗯嗯,我们知道教训了。”
凌旦要走,阿姨喊住他,“记得去烧纸。”
“知道了阿姨。”
凌旦出门了,却不是去的狮头峰,而是往东山那边走,他去了山神庙。
···
大点点出生的第二天,天气依然灿烂,湛蓝天空高远如镜,蓝的让人心旷神怡,阳光明亮却不炎热,坐在窗边晒着太阳,人很容易昏昏欲睡。
“春困秋乏夏打盹”,秋天依然是个让人想睡觉的日子。
主卧落地窗边,秦深坐在软椅上抱着酣睡的点点,他抱孩子的动作没有章俟海自然熟练,当年丢丢出生的时候妈妈抱的多,再说了多年过去,抱小婴儿的记忆早就淡忘。
“你放松点儿,越是放松自然,孩子被你抱着就越是舒服,不然他就要哼唧了。”章俟海抓着秦深的手,让他把手搭在点点的身侧,这样护着会更有安全感。
秦深紧张地咬着下唇,在章俟海的安慰下,才慢慢放松了下来,长吁了一口气,“抱个小孩子真累,难怪人类要发明安抚椅。”
“但安抚椅代替不了爸爸妈妈的存在,孩子待在父母的怀里面,嗅着熟悉的气息,才会有安全感。”
“嗯。”胖点点在秦深的臂弯内轻轻地踢着腿,粉嫩的小嘴儿嚅动着,秦深把手指伸过去,小家伙张开口就要含住。秦深赶紧把手拿开,笑骂:“馋猫点点,给跟手指也吃。”
“孩子饿了,我去给他泡奶粉。”章俟海矮身在秦深的脸上亲了亲,“等等我的宝贝。”
秦深勾起嘴角,“宝贝在我怀里呢。”虽然这么说,心里面却是很熨帖的。
“怀里的是小小宝贝,而你是我的宝贝。”
秦深怀里面的小宝贝不满意了,哼哼唧唧哭了起来,他肚子饿,爹爹爸爸却顾着打情骂俏不管他,好桑心,所以要哭。
“不哭不哭。”顾不上和章俟海继续说话,秦深温言哄着小儿子,但怀里面的大点点不给面子,哭得更加厉害了。
“你先哄着,我马上就来。”
秦深哭丧着脸,“你快点儿,我搞不定。”被奶声奶气的哭声哭得心慌,秦深要跟着哭了。
房间里就有着暖瓶,拿出奶瓶章俟海倒入水之后加入适量的奶粉,摇晃奶瓶让奶粉融化,抬起左手之后手掌翻转,手心向上,衬衫的袖口因为这一套动作自然地拉扯了上去露出手腕,章俟海挤了一滴奶手腕上,温度刚刚好。
奶嘴凑到孩子的嘴巴,哭了半天没有一滴泪的大点点含住了奶嘴,心满意足地喝了起来,稚嫩的小手握成了拳头举高高,像是在护着粮食,吃着吃着,大点点紧闭着的眼睛睁开,露出黑亮的眼珠子,刚出生的婴儿还看不到影像,但秦深觉得孩子在看着自己,仔细地把与自己最亲密的人记在脑海中最重要的位置。
“老章你快来看呀,他真可爱。”
秦深扭头,看到章俟海拿着手机在拍摄,镜头忠实地将这一幕记录了下来,十年、二十年、许多许多年,这一幕永远会鲜艳、明亮。
秦深这么想着,心底深处越发的柔软,阳光下,他此刻的笑容不是灿烂到眉开眼笑的,而是收敛了一些弧度,变得清浅,有一瞬间仿佛变了一个人,但仔细看,又永远是同一个。
章俟海愣了片刻,心慌地喊:“秦深。”
“嗯?”秦深的声音懒洋洋的。
“没什么,喊喊你。”
“别拍了,过来哟,我觉得孩子在认人呢。也让他多认认你。”
“咕叽咕叽”大点点吃东西特别快,很快一奶瓶的奶吃完了,秦深要把奶瓶拿出来的时候,他还不让,使了好大的力气含住。秦深不敢使蛮力,还是章俟海在大点点的咯吱窝里挠了两下,小家伙才不舍地松开,发出“啵”的一声。
一瓶奶吃得不满足,大点点往爸爸怀里面凑,因为胎里面发育的好,新生儿的点点特别有劲儿,脑袋一个劲儿地去够爸爸的胸,好像平坦的胸部里有自己喜欢的一切。
秦深:“……”被蹭的好烦。“傻小子,爸爸胸口里啥都没有,你含住了小豆豆也吃不到,死心吧。”
“哼哼~”胖点点握着的拳头不满意地挥着,像是在说他就含着也可以。
“不害臊。”秦深把大点点“扔”到了章俟海怀里头,“找你爹去,小贪吃鬼。”
换了怀抱,大点点没有任何不适应,很自然地依偎在爹爹的怀里,他像是知道爹爹肯定是没有粮食的,找也不找,打着哈欠睡觉了。
等着看章俟海窘迫摸样的秦深,“……”好扎心啊。
扔在床上的手机响了,秦深拿过来看是弟弟林晓宁发来的,接通之后屏幕被两张大脸挤得满满当当,左边的林晓宁火急火燎地说:“哥,小点点呢?”
右边的蓝月儿文文静静地喊:“大哥好,恭喜大哥喜得贵子。”
左边的林晓宁又吵吵闹闹地开口了,“我又当舅舅了,哈哈,给我看点点。”
秦深危险地眯了眼睛,“舅舅?”
“呵呵。”林晓宁傻笑。
秦深扯了扯嘴角笑了两声,“我要带丢丢正月里剪头发了。”
林晓宁哭笑不得,“哥,别这么幼稚嘛,怎么可以让孩子正月里剪头发,咱老妈是不会同意的。”
“哦。”
林晓宁:“……”被哦的好心慌。
蓝月儿把大傻子林晓宁推开,独占了一整个屏幕,笑着说:“我们又当叔叔婶婶了,真好,羡慕大哥。”
林晓宁和蓝月儿已经领证,但两个年轻人忙着事业,不急着办婚礼。白日繁忙的工作之后,晚上他们同样在不断努力,就像是以前双方父母反对的那样——他们在一起之后会子嗣艰难,的确如此,努力的结果只是让彼此的感情更加深厚,孩子的影儿不见半个。
心中不是不可惜,蓝月儿看看兀自站在一边继续怀疑人生的林晓宁,有他陪着,就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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