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跃心善,免得自己给朋友们造成负担,就不跟一起去了。
听着身边抽泣呜咽擤鼻涕的声音,秦深安慰的拍拍郭跃的肩膀,扭头一看,眼睛差点儿辣瞎了,“郭兄,这手帕很独特啊。”
不是正方形也不是长方形等等,是一个猫头的形状,非常别致。
郭跃泪眼朦胧地看了眼自己的手绢,打了个哭嗝,“老板也觉得小猫猫很可爱是吗,我超级喜欢的,第一个喜欢的是青龙大大,第二个喜欢的就是这只叫什么k的猫。”
是啊,太可爱了,秦深无力地捂脸,郭跃你知道哇被捂在护心毛里面的戴蝴蝶结女猫都要窒息了啊!
“他们都挺照顾我的,我不能够害他们。”
“大善。”
秦深平视前方,看着虚度原,他其实不想把人心想得那么坏,但有时候不得不多想那么一点点,也许那些邀请郭跃一起走的客人只是想在路上找个垫背的,在遇到的危险的时候让他当诱饵,他们就可以脱身……
这些事情太套路了,小说、电视剧里面分分钟就可以撸出一大把。
但也不排除大家都是善良的。
“老板。”黄三尾扛着锄头从旁边走过毕恭毕敬喊了一声,然后就去工作。
郭跃看着黄三尾,眼中流露出羡慕。
虚度原的肥力好,作物长得快,野草长得更快,黄三尾现在每天最大的工作量就是除草,从天刚亮要做到午后,分三天才能够将三百亩地全都清理完毕,要不是妖怪强悍的体质,根本就做不过来。
“老板。”郭跃握着手帕,有些扭捏地喊了一声。
“什么事?”
“我看黄三尾一个人干活也怪累的,现在只是除除草还好,等陆续收成的时候,三百亩地谈何容易。那个我自荐给老板干活。”
秦深笑,他刚才就有了预感我,郭跃怕不是要留下给他干活呢,“你不去妖界了?”
“想去。”这才是郭跃觉得难以启齿的地方,“那个,我就想着给老板打工,这一季的作物收获了我再出发,攒点钱傍身,到妖界了找出路的时候也不用为了钱财分心。”
郭跃刚才都这么用力地表示自己不坑队友很善良,秦深怎么会拒绝,“可以啊,地里面正缺人手,你来了,也减轻一下黄三尾的压力。”
黄三尾到了客栈好吃好喝地住着,那巴掌大的小脸儿却一点儿都没有胖,身为老板秦深都有了是不是自己虐待员工的错觉了,汗……
郭跃退了房,签了临时工的用工协议,住进了望乡客栈的员工宿舍,小伙子不错,刚签了协议就上工,扛着锄头做得虎虎生风。
黄三尾狐狸毛炸了,更加卖力地干活,让老板看到他这个正式工多么地努力。
员工之间的小暗潮当老板的知道了也是一笑置之啊。
今天的早饭很简单,米汤、荠菜炒年糕,觉得吃不饱还有鸡蛋饼。
爸爸妈妈昨天挖的荠菜在厨房里面堆成了山,清理起来也需要一段时间,这两天不是荠菜炒肉、就是荠菜鸡蛋汤等等,饭桌上上演着一幕幕的荠菜演绎大法。
章俟海今儿个是下来到大堂和秦深、丢丢一起吃的早饭,木器店里面有人来取前几天定做的木桶,爸爸回去了,而妈妈要上班,也吃完了早饭走了,现在没有人管秦深和章俟海的眉来眼去。
“嘿嘿。”秦深看着章俟海,就是看不够。
“爸爸。”丢丢拽拽秦深的手。
秦深看他,“怎么了我的小臭蛋?”
丢丢不高兴地撇嘴,“爸爸,你不能够乱给我起小名字。”
“知道啦,爸爸的小捣蛋。”
“你再这样我就告诉奶奶了哦。”
秦深在儿子的小嫩脸上掐了一下,“嗨,还学会告状了啊。说说吧丢丢,喊爸爸干什么?”
“奶奶上班前跟我说,不准你一直看章伯伯看个没完没了。”说完自己疑惑了,撑着头自言自语,“这是为什么呢?”
秦深别说嘴角抽抽了,他整个人都凌乱了,“你奶奶真是,真是……”
章俟海忍不住偷笑,多么鲜活的一大家子、多么让人留恋的秦深啊。
他们斜对面一桌坐着莫琛和唐季德,那一张就是他们昨天来时坐着的地方,观主张希垚还在入定,没有醒来。
“师叔,观主入定已经有一天一夜,这如何是好,观里面还等着观主主持大局呢。”国不可一日无君,观不可一日无主,唐季德忧心忡忡地看着观主,观主有个三长两短怎么办?!末法时代修行艰难,他自踏入此道就从未听说有人入定超过一日一夜的。
莫琛摇头,“我也不知。”
他也是一心的忧虑,但不是对白水观的,要是观主几日不在,白水观便乱了套,也不会在修真界屹立千年。他是忧虑师父,一日一夜不进水米,他们肉体凡胎的,扛得住一时半刻却扛不住长时间啊,他就怕师父体会感悟最后身体撑不住。
他们俩都忧虑太多,张希垚缓缓睁开双眼,双眼中有光芒闪过,睿智通达,有着看淡岁月的平静泰然。
再看,皆白的须发富有光泽,不是垂老的黯淡无光,一整天不进水米依然脸色红润,就连皱纹都抚平了许多。
张希垚感觉自己好极了,困囿多年毫无寸进的境界有了松动的感觉,现在让他去参加老年组八百米赛跑,绝对第一名并且打破世界纪录。
站起推开椅子,张希垚走到秦深他们那儿,朝着秦深长揖到底,“秦老板的再造之恩,老朽没齿难忘。”
秦深连忙抱着不明所以的儿子跳了起来,避开了这一礼。放下儿子,秦深扶着张希垚起来,“观主言重,体悟都是在己不在他人,怎么会是我的功劳。”
张希垚握着秦深的手让他不要谦虚,“老朽不是客栈的有缘人,多亏了老板带着老朽进来才能够看到外面的田田荷花,老朽这才能够从中有所感悟。老板在老朽的道途中助益良多,日后但凡用得到老朽的地方,老朽莫不敢从。”
秦深视线一转,看向章俟海,他想请张观主为章俟海测命,算算章俟海的命途可有转机。
他对张观主无所求,这个因果与其一直拖着,累得双方人都惦记着,还不如立刻就用掉算了。
张希垚顺着秦深的视线看去,就见一面如冠玉的男子站着那儿,男子气质卓绝、贵而不骄,玉树临风、卓尔不凡,让人心生慕艾,就是可惜……
他摇着头,“老朽无能,看到死路一条。”
秦深心中一紧,“没有任何转机吗?”
“富极贵极,短命之相。如遇贵人,方可度厄。”张希垚年少成名,批命断言,从未错过,“他的命图晦涩难明,多有隐藏,老朽无能,只能够看到这些。”
听到有“贵人”,秦深心中就是一喜,贵人好啊,有贵人便可以度厄,“观主能够看到他命中的贵人是何方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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