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你的事。”我只做了我觉得应该做的,他要做什么与我无关。何况我又并没打算让他道谢,他大可以不必摆出一副“你多管闲事”的面孔。
“听说你杀人的手法很血腥。”不知道他怎么会有闲心与我聊天,但既然他想说,我也不能驳了他的颜面,好歹他这种身分的人总是爱面子的。
“这不是武林,断胳膊断腿的会吓到无辜的人。”至少从这方面考虑来看,我的人性还没有完全泯灭。
“你帮我是想让王兄觉得欠你一份人情?”总的来说,祁连阡还是比较在意羿麟傲的看法的。
我睁开眸子看了一眼还在埋头看账的他,“没必要。”
羿麟傲欠不欠我的,都不会成为他对我迁就的理由。在他心理大概只有“有关”与“无关”的定义。
所谓“有关”的就是和他能沾上“情”字边的人,包括:晗儿、祁连阡、莫家兄弟和我……我们承载着他的亲情、友情和爱,所以他会相对的迁就一些。而除了我们之外,那些“无关”者对他来说只不过是毫无意义的存在,他不会欠那些人的情,也不会对其有所忍让。
他不再说话,我也落得清闲。
现在的我越来越弄不清楚自己的性格了,以前总是装得温温柔柔的,话语间多为顺从。可不知道什么时候起竟然也会偶尔暴露本性,学得和人“呛”起词儿来。
等他理完账,天已经黑了。回府的时候他并没有让我骑马,而是雇了辆马车。我并不认为这是因为我帮了他,他对我削减敌意的表现,可确切地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用过完膳,羿麟傲匆匆地赶回府内。
“阡,没事吧?”坐在一边的我看着羿麟傲略带担心的表情,心里不免产生一点儿郁气,或者说……醋意……
不过转念一想,那必竟是他弟弟,如此嫉妒他的亲人显得自己有些可笑。如果今天换成晗儿和羿麟傲,我也会先关心晗儿的安危吧。
“没事儿,哥别担心。”听了祁连阡这话,让我觉得羿麟傲不仅仅只是我的依靠,也同样是他的,或者也会是更多人的依靠。
“那就好。”拍了拍祁连阡的肩膀,他的目光才转向我,“你呢?”
我摇摇头,没事的是身体,有事的是……心吧。
“可查出是什么人干的?”这话明显不是问我的。
“没有……”祁连阡顿了一下,良久才接道:“死无对证,而且这种事儿我遇得多了,不查也罢。”
羿麟傲皱了下眉,不知道在想什么,我也无心去问,他们两兄弟的事,我一个外人还是别多事的好,吃力不讨好的事我不想干。
夜里,羿麟傲没有招我“侍寝”,我独自一人躺在暖阁里睁着眼睛,毫无睡意。突突跳着的右眼让我觉得将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祁连阡这个人我是看不太明白,虽然多数的时候他一直保持着王爷的做派和商人的谨慎,但偶尔也会流露出孩子气的感觉。
而他对我说话的态度和与羿麟傲对话的感觉都让我觉得超乎了所谓的亲情,也超乎了崇拜的范围。想到这儿,我不禁打了个寒战,希望是自己想得太多了。
正打算禁了念头合眼入睡,一只利箭“嗖”的一声从半开的窗子射进来,不偏不依地“钉”入床头。
我并没有大喊抓刺客,因为在它飞入房间的瞬间,我就看到了尾端绑着的纸条。
玥玥,城北十里树林见。
落款儿竟然是——凤岚。
思索着凤岚的笔记,并无差异。不过……他怎么会突然找我?还用这么奇怪的方式传信给我。
没有犹豫地换了件衣服,从后窗跃了出去。既然凤岚出面,意思自是让我不要惊动羿麟傲。
刚进楼的时候,我就知道那里与我目的相同的人肯定不只一两个,可万万没猜到的就是凤岚。即使我曾经连君霏和暖笑都怀疑过……
不过依字条的意思来看,凤岚是知道我会武功的。不然他也不可能半夜要见我,而且相约的地方也不算近……看来这个世上还真就没有不透风的墙。
刚在树林落脚,一个人影就向我扑来。我没有拒绝的接住了他,毕竟已经习惯了凤岚的这种“欢迎”方式。
“玥玥,让我好想啊。”若不是地点不对,我真的会以为他还是之前我认识的那个会任性、会撒娇、会赶客人的凤岚。
“这么急找我?”多余的话我也不想问,没有意义的谈话,面对不知是敌是友的凤岚还是能免则免吧。
“玥玥在生我的气吗?”凤岚的镇定自若我学不来,心里多少会有疙瘩,也许说防备更贴切一些。
“没有……”即使有也不会说出来,随便找了个借口道:“只是有些睏了。”
“那就好。”凤岚笑意不减的说道:“我不是故意半夜叫你出来的,只是有个人想见你,我也没办法。”
让凤岚不容推辞的人?很难想象……除非,是他的主人。
“嗯。”我没有异议的点了下头,“人呢?”
“等一下。”说着凤岚放开我,向不远处走去,我这才借着微薄的月光看到林间竟然停着一辆马车。
从凤岚对马车上之人恭敬的态度看来,此人身份应该不低。
不多久,车上下来一位黄衣男子,衣绣有龙形图腾,金冠束发,眉宇间散发着残暴的戾气,感觉上有些像柏亦离,但绝对比柏亦离善于心计。
“玥玥,要见你的人正是当今的……”
“……皇帝陛下……”截断凤岚未说完的话,如此尊贵的装束,明眼人一见便心下了然,我不禁皱起眉心。
先不说凤岚和他是什么关系,至少这个人对我来说只是个——不速之客……仅此而已……
第四十一章祁连闻
第四十一章
当朝天子复姓祁连,单名一个闻字。生性残忍,不好美色,对政治的独权野心很大,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可以认定为独裁,能被其信任之人几乎为零……这些都是众所周知的。
没有什么跪叩的大礼,就和我见祁连阡时一样,只是微微的点个头,算是打过招呼。就像我之前说的,武林和朝廷是不存在任何牵涉关系的,所以他是百姓们的皇帝,却与我无关。
祁连闻的目光在我身上停留了一阵,才道:“禤王的人果然不是凡物。”
物?真不知道是不是做王的都习惯不把人当人看,就像祁连阡也曾经用“货色”来形容我,当然,“物”和之相比要好上许多。
“陛下过奖。”这种人你可以不尊敬,但也不可太放肆,踩到雷可不是好玩的事。
“若不是禤王在先,联倒愿意收了你。”祁连闻嘴角挑起似有似无的笑容,说出的话让我觉得十分别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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