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时候说起,到被义父捡回去,再到进入夙铭楼……最后结尾于与羿麟傲的伤离……
只见白凝炀的眉头越皱越紧,让我忍不住伸手揉开他的眉心。
将事情原原本本地说完,我们之间便陷入了长久的沉默。偶尔看过白凝炀的侧脸,却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而我,只能安静的等待……
秋风扫落院内树上枯干的黄叶,叶片“哗哗”地飘动带着萧索的怅然。我开始想念枫香山上丹红的枫叶,想念樱园怕是早已光秃的樱树,想念……羿麟傲温暖的怀抱……
短短地十天,我已经开始接受这个孩子的存在,也已经将对羿麟傲的那种心疼的想念变成了一种习惯……
不疼,只是淡淡地……略带酸楚……有的时候会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不再爱他了?但是,若真的不爱了……又为何会日夜思念……
夕阳西下,风带起些许凉意。
“玥儿……”白凝炀转头看着我,“如果你能保证百招之内胜过元圣锦,我就带你去攸城。”
他没有问我为什么骗他,也没有继续探究我的事情,只是淡然地将话题延伸下去。我知道一个下午他已经重新接受了属于我的一切,包括现在的真实和曾经的谎言。
“好……”若是我百招之内胜不了他,白凝炀一定会将我带走,不会有任何的让步。
回到攸城暂歇两日,白凝炀在我身体内植入守蛊,说是可以在百招之内确保孩子无恙。这倒也让我得以安心地放手一搏。
借了白凝炀的剑,我独自走上枫香山庄,他则在庄外等我。
即使现在的我并不再是庄主,也依然没人敢将我拦在门外。原本应拔刀相向的侍卫也个个满面惶恐地站在一边。
直径走向元圣锦的卧室,推门而入。见到地不是元圣锦,而是裸着身体趴在床上的华羽,背部交错着鞭打过的痕迹,腿间未干的浊液和血迹让我皱起眉头。
听到门开的声音,华羽像受了惊的兔子一样向床内躲去,将自己缩在成一团,嘴里破碎的念着:“不要……我不敢了……不敢了……”
我慢慢走近,伸手拨开他凌乱的发丝,捧起他的脸,因为惊恐而发抖的身体显得楚楚可怜,“华羽,是我……抬头看着我。”
我不知道他怎么会变成这样,但可以肯定和元圣锦脱不了干系。
仿佛听到了我的话,华羽抬起头,原本涣散的目光也有了些焦距,“玥……玥儿……”
“嗯……”我用皱成一团的被子暂且将他包好,随后看着门口的侍卫,冷言道:“你们谁能给我解释一下?”
我生气并不是因为华羽的遍体鳞伤,而是枫香山庄糜烂的现状。
“何不直接来问本庄主?”正在无人作答之际,元圣锦信步走进屋子。
本庄主?他现在是一庄之主没错,但这个称呼从他嘴里说出来,总让我觉得别扭。
元圣锦眼角瞟过我身后的华羽,笑道:“这小子不听话,背着我想向你告密,本庄主只是教教属下应该如何听命,此等‘家务事’与你无关?”
虽然我之前并非完全相信华羽,但果然还是日久见人心,事情是不能只看表面的,否则将会错失很多东西。
华羽就算演技再高,也不可能骗过我,因为我和他毕竟“师出同楼”,所以若参得半分假意,我一眼便可识破。
“也许之前与我无关,但现在……”我冷笑着挑起眉角,“在你欲借刀杀我之后,就算想无关,都不可能。”
元圣锦大笑道:“看来我是高估羿麟傲的冷血了,没想到竟然会放过你。”
元圣锦并没有高估羿麟傲的冷血,也许只是因为我,他手下留情罢了。可这所留之情却成了我和他之间无法跨越的沟壑。
不想再和他啰嗦,明知多说无益就无需多费唇舌。
剑身带着内力向他袭去,元圣锦闪躲不及之中只能以盘扇抵挡,但没出三招,已经折为两断,可惜了如此珍宝。
借我回身之际,元圣锦抽出墙上的钦竹剑,侧身刺来。我将剑峰立握,抵住他的来势,将其化为无形。
元圣锦的武功我在武林大会的招亲擂台上见识过,若不认真对峙,也没有全胜的把握。
剑端相互旋转着攻守,掌风随着招试推进,我纵身跃起由上而袭,元圣锦踢开我的剑身,向门外闪去。
随他来的屋外,由于空间的增大,彼此的招式也越发凌厉起来。一躲一闪间化解着身法,一进一退间猛袭着弱点。静动之中步若云移,气若潺流……
剑刃相锉间,我出手夹住其剑中,凝住内息将钦竹剑截断,并顺势飞身夹住元圣锦的颈项,在他准备用半截残剑切入我脚腕之时,双腿用力一别,随着一声脆响,颈骨被拧成两段,元圣锦面色酱紫的倒地断气。
正好一百招,不多不少……
调整好略显混乱的内息,我伸手扯下元圣锦身上的庄主玉牌,对站在一边大气不出的侍卫说道:“将元圣锦的尸体拖到他父亲坟前,鞭尸五百。然后丢到乱葬谷喂给野狗。”
“是!”在整齐地应声下,我提着白凝炀的剑向后山走去。
山洞内,我见到了正在为义父擦试冰棺的墨寒。
墨寒看到我,没有太多惊讶,只是淡淡地笑道:“我知道你会来。”
“嗯。”走近冰棺,看着安然躺在其中的义父,我将枫香山庄庄主王玉牌恭敬的双手放置棺盖上,“义父,您的东西玥儿拿回来了。”
墨寒隔着冰棺抚上义父的脸,轻声说道:“雪知道你不会辜负他的。”
我抬眼看着墨寒,“虽然不能完全原谅你的所为,但这么多年,你对义父如何我心理有数,所以从今天起,我叫你一声‘叔叔’,不知你可愿认下?”
离开羿麟傲后,很多事情我也努力将它看得淡然一些,与其相互折磨,为什么不给自己一条退路呢?墨寒守了义父这么多年,于情于理都应该肯定他对义父的爱。经历过爱与痛、生与死、痴与等,已经……足够了……
墨寒的眼睛闪了闪,随后郑重的点了头,“认!”
牵起一抹淡笑,“我要离开一段时间,麻烦叔叔帮我打点枫香山庄的内外一切,也算是帮义父了。”
在江湖消失多年的墨寒再次出现,竟是枫香山庄的庄主,不知道别人会怎么想,但相信他一定有办法解决的。
“你去哪?什么时候回来?”墨寒并没有拒绝,只是问了我的去向和归期。
“不知道……但我一定会回来的……一定。”这话不仅是对墨寒说,也是对义父,还有我自己。
“嗯。”他没再多问,只是点了头,道:“早点儿回来,凡事要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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