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正说笑着互换手机号码时,廖臻与秦牧雨走了过来。
“在聊着些什么呢?”廖臻扫了一眼林瑶瑶身上的西服,然后径直与梁慎言打招呼。
梁慎言不好当众说出林瑶瑶裙子破了的尴尬时,便又打量了秦牧雨一眼,笑着道:“这位小姐的衣服淋上了果汁,我便解围借了她衣服挡一挡,怎么廖兄应酬完了,舍得过来跟我说话了?”
廖臻点了点头,很自然地与梁慎言边走边聊,移步向了另一方。
秦牧雨立刻靠近了林瑶瑶身边低声问:“那个长得像驴蛋一样黑的蚩族人过来跟你套近乎了?”
林瑶瑶哭笑不得:“哪啊,我裙子后面裂开了,人家好心替我解围,哪有你说的那么不怀好意?”
秦牧雨恨铁不成钢道:“你啊,没有半点巫山族人的意识,看谁都像好人,合计着我们两族千年来的斗争血泪史都是童话骗人的?”
以前在族地的时候,秦牧雨就爱给瑶瑶上课,恶补各种苦大仇深,现在出来了也不例外,仇恨的小种子天天都要给瑶瑶埋几颗。
于是在林瑶瑶保证还了衣服之后绝不私下里跟那个蚩族人有任何往来,秦牧雨算松了口气。
就在这是会议厅的门口又有人进来。
秦牧雨和林瑶瑶转头望过去时,脸色微微一遍。
原来进来的男人是一位迟到的商界大亨,可是挽着他手臂的却是林暮雪!
她穿着一件鱼尾烟灰色长裙,衬得皮肤雪白,头发挽了一个较为成熟的发髻,露出脖颈下巴,像只高傲的天鹅。在她的身后跟着三四个男人,就像方文熙所言,虽然感觉不到隐气,眼睛上也似乎带了隐形眼镜遮掩,但是从身材轮廓上看,很有可能是蚩族人。
她的胆子可真大,来到这里做什么?
秦牧雪本以为林暮雪是过来找她和林瑶瑶的。可是她却挽着那个男人一路径直朝着廖臻走去。
在男人引线,简短地介绍了彼此后,林暮雪落落大方地说道:“廖董事长,我这次是代表母亲来与您谈合作的事宜,不知您能不能赏光容空相谈呢?”
廖臻上下慢慢地打量着她,嘴里说道:“好啊,不知林小姐要与我谈什么?”
二人打了个照片后,便去了一旁的小宴会厅坐下来详谈起来。
秦牧雨那么离得太远,一时也听到什么,有些急得抓耳。
方文熙这时也走过来,略微警惕地望着在玻璃门后倾谈的二人。
秦牧雨焦虑地道:“这女人大约是来说服廖臻与她合作的,林氏母女的手伸得可够长的啊!也不知道廖臻会不会被她说动了……”
方文熙冷眼旁观那二人互动,突然伸手拽了一下正在神游发呆的林瑶瑶。
“看看你妹妹是怎么做得,那眼神身体全都勾魂呢!我可跟你说,现在我和秦牧雨命悬一线,全靠你了!那个姓廖的要吃回头草的话,你可得打起精神来,好好加以利用,别一手好牌给我打得稀里哗啦!”
秦牧雨听了却不同意:“你说什么呢!怎么撺掇瑶瑶肉包子打狗啊!那个廖臻若是随便两个眼神就能勾住的,我早上阵了好不好?为今之计,只能看廖臻的反应,若情况不好,我们立刻溜走便是了。”
林瑶瑶没有说话,只是表情复杂地望着那两个人。方文熙说得对,妹妹的全身都是戏,她马上就要精魂成熟了,加之身为难得纯正的金魂级,浑身散发的魅力是秦牧雨远远不能比拟的。
而自己就算精魂没有被废,恐怕在她的面前也只是个渣吧?方文熙可真是临时抱脚,拿自己当了如来佛的粗大腿。
二人谈了能有半小时的时间,可以看出林暮雪带着满意的神情准备起身离开。
方文熙和秦牧雨面面相觑,躲到一边商议对策去了。
不过林暮雪在出了会议室时,却没有急着离开,而是来到了林瑶瑶的身边。
她甜甜一笑说道::“姐姐,好久不见。”
林瑶瑶与这位妹妹虽然不曾起过什么龃龉,但是远不到手足情深的境地,加之了解了族地的情况,更是对她心生警惕。
林暮雪倒是不以为意,接着说道:“我知道姐姐你跟秦牧雨是好朋友,但是希望姐姐记得我和母亲才是你的亲人。母亲这么做也都是为了族人,秦牧雨年纪小不懂事也是正常的,母亲不会怪她。我们不是蚩族人,不兴搞内斗的那一套,如果误会解除了的话,母亲欢迎秦牧雨随时回归族地,毕竟她的成熟期也快到了,如不能尽快通过试炼,就再也没有机会转化了,到时候有多痛苦,她应该是知道的。而你,最好马上跟我回去,母亲找到了能修补废体精魂的方法,现在要帮助许多姐妹们,你只要跟我回去,就还有机会重新修补精魂!”
林瑶瑶轻声道:“请你替我转达母亲,我很满意现在的生活,当不当巫山族人对我来说本来就不那么重要,如果可以,请她忘了还有我这么个女儿。”
林暮雪听了这话,表情微微一冷,然后笑着道:“姐姐,你是不是在怨恨母亲当初抛弃了你?可是你要知道,当时将你驱逐出族地是族长下的命令,就算母亲不忍心想要留下你,又有什么办法呢!这也是母亲要夺权的原因,只有她掌握了族中事务的大权,才能名正言顺的帮姐姐你啊!要知道族长她是个铁石心肠的人,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能轻易放弃呢!你可不要一时糊涂,去替这样的人为虎作伥!”
林瑶瑶不得不承认,同为有血缘关系的姐妹,林暮雪的各方面都比自己优秀太多。譬如这口才,被她这么连番劝服下来,连林瑶瑶都有些自己倘佯在母爱大河里的感觉呢!
她深吸一口气,突然问道:“我的生日是哪一天?”
林暮雪被她问的一愣,顿时有些语塞。
“你是我的亲妹妹,却不记得我的生日,母亲大约也是不记得的,因为我十六岁回到族地,期间的三年受训期,你们没有给我庆生过一次。我随后在外求学的两年间,你们也没有给我打过任何表示关怀的电话,母亲打电话似乎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责问我办事为何拖拖拉拉。以前我有段时间,还真是想做一个能讨母亲欢心的好女儿……可惜,现在大约是长大了,也不需要妈妈的爱了。你还有别的事情吗?我有些累,就先告辞了。”
林瑶瑶说话轻轻柔柔,可是却句句打脸,林暮雪有些尴尬,却一时狡辩不出什么爱的痕迹。只能看着林瑶瑶带着秦牧雨和方文熙转身离开。
在车上时,方文熙笑着揉着林瑶瑶的短发道:“行啊,软包子,也有硬气的时候!”
可是秦牧雨却担心地看着林瑶瑶略显苍白的脸色。
因为她知道,林瑶瑶心内大约是在乎的,她看似坚强没心没肺的表象下,其实同那个当初刚来族地时忐忑不安的小女孩一样,一直渴望着亲人真心的关爱……
回去之后,林瑶瑶婉谢了秦牧雨要相陪的意思,自己回到公寓里,洗了脸,换好了睡衣。
今天折腾了一大圈,应该早早上床补交才对。可是上了床却辗转反侧,一时有些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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