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涉异志:画皮_彻夜流香【完结】(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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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凑近了吴氏问:“你要解释的就是这个漏洞。”

  吴氏牙齿上下打架,咯咯地作响:“我是,我是真的看见赵景从门里……”

  昭然冷冷地道:“你的确是看见赵景从门里进来,但这道门却不是府内的圆月洞门,而是赵府的大门。那天你听见了喊声,为什么没有立即冲进去瞧?因为在那个时候另有一个人吸引住了你的注意力,那就是从大门推门而入的赵景。你如果在那个时候跑向轿院,势必会让他看见,所以你犹豫了一下,但令你意外的是,赵景原来也是去轿院,你为了怕女儿的奸情叫人识破,所以故意冲过去跟赵景扭打。”

  杨雪仕抬起了头,吴氏的额头上有密密的细汗,昭然一字字地道:“所以你就是第一个诬陷赵景的人!”

  吴氏身体一软,从椅中滑了下来,她上前抱住了昭然的腿满面大汗地道:“老夫人,看在我的孙儿还年幼的份上,请你给条生路吧。”

  “给你一条生路,你当年为什么不给赵景一条生路?”昭然瞧着她道。

  吴氏整个人都好似崩溃了,她捂着脸道:“秀英也是为了我们这个家,当年秀英的哥哥在码头做事,叫账房拿住了短处,秀英这才不得不委屈跟了账房。当时赵景兄妹有意与我们家结亲,我当时就想……就想这事栽给了他,总好过栽给别人,往后两家结了亲,总归日后慢慢弥补赵景就是。”

  “谬论!”杨雪仕怒不可遏。

  吴氏拉着昭然哭泣道:“我们一家生计都在赵府,这件事要是叫族长知道了,肯定会把我们撵出荡渔村的,你可怜可怜我们,我们下辈子给赵景做牛做马。”

  “一辈子的仇就要一辈子来报,下辈子……下辈子赵景都忘了自己是谁了!”杨雪仕冷笑了一声。

  昭然侧过头去,忽然觉得这酸秀才说得话也不是没一句中听。

  “你走吧,把阿贵叫来。”

  可是吴氏就是不依,在那里百般纠缠。

  昭然只好自己打开门大喊了几声:“阿贵,阿贵过来!”

  隔了会儿过来的却是阿大,他躬身道:“阿贵去茅厕了。”

  昭然看着他道:“去茅厕了?什么时候去的?”

  “就方才。”阿大吱吱唔唔地道,他说着瞧了一眼在地上哭得涕泪横流的吴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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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正说着,只见赵仲伯脸色惶惑地冲进了院子道:“大人,方才阿宽来报,秀,秀英叫人杀了。”

  杨雪仕“腾”地起了身,昭然也连忙站了起来开口问:“在哪里被杀的?”

  “在后罩屋她自己的房中。”

  “带我们去。”杨雪仕拔腿就往门外跑,他们刚跑出圆月洞门,昭然就冲过他们身边奔进垂花门去了,只见他额边的夏花一颤颤的,一路遥遥领先。

  杨雪仕看着昭然的背影不禁一阵无语。

  昭然奔到一半就在抄手游廊上遇见了赵应文,他脸然刹白坐在栏杆上,好似有些魂不守舍。

  “你怎么在这里?”

  “是少,少爷让我留在这里不许动弹。”赵应文脸色苍白地道。

  “为什么他要让你留在这里。”

  “我,我发现秀英被杀了,半路上在这儿遇到了少爷跟阿宽,少爷恐是怀疑我,他就让我呆在这里哪儿也不许动,他自己去看状况了。”赵应文苦涩地道。

  “领路!”昭然说道。

  赵应文踌躇了一下,便立即应了声“是”,在前头引路,边走边道:“老夫人,你英明,可无论如何要帮我查出我是冤枉的,我去到房间的时候,秀英已经死了。”

  两人说着很快就到了最后面的后罩屋,只见院中一扇门大开着,赵天赐正皱着眉头看着地上的女尸。

  昭然踏进了屋子,秀英仰面躺在地上,肚腹中插着一把刀子。

  杨雪仕跟赵仲伯也跑了进来,身后还跟着阿宽,还有吴氏。

  吴氏是一看见秀英的尸体就尖叫了一声,当场昏厥了过去。

  赵仲伯瞧见了尸体不禁失声道:“是谁刺死了秀英?”

  “她不是刺死的,而是被掐死的。”杨雪仕开口道。

  “掐死的?”昭然问道,“你确定?”

  杨雪仕瞥了他一眼:“根据宋慈《洗冤录》记载,人死之后所造成的刀口,伤口齐整,肉色干白。”他指着秀英脖子上的指印淤痕道,“这才是她真正的死因。”

  “有人掐死了她,又在她的身上插了把刀。”昭然喃喃地道。

  赵仲伯突然想起了什么,开口道:“赵敏儿呢?”

  他刚问话,就听赵敏儿接话道:“叫我干什么?”

  她踏进了院子,看了一眼门口的人,然后问:“你们为什么来绣娘的院子?”

  赵仲伯道:“秀英死了,你方才去了哪里?”

  赵敏儿好似有些茫然道:“我心情不好,就出去园子里走了走,谁死了?”

  “是秀英。”赵仲伯重复了一句。

  赵敏儿紧走几步,踏进来了院子瞧见了秀英的尸体,她睁大了眼睛一忽儿哭一忽儿笑得地道:“死得好,死得好。”

  “秀英!”阿宽道,“敏儿,秀英是不是你杀的?”

  赵敏儿掉过头来冷笑了声:“我倒想是我亲手杀了这个贱人,要是我能打得过她,我早上在偏厅就杀了这个贱人了!”

  赵仲伯的面色稍缓开口道:“秀英的力气不小,能掐死他的应当是个男人。”

  赵应文如同抓了棵救命稻草,连声喊道:“我,我也只不过是文弱的书生,力气比女子也大不了太多,断断不可能掐死秀英?”

  可是这句话却没人答理他。

  吴氏一直没有醒转,赵仲伯只得先派人先将她送到房内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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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人回到了前院的偏厅,里面只有阿大跟赵相礼,赵仲伯开口问:“阿贵呢?”

  阿大结结巴巴地道:“还,还没见他的人影。”

  昭然神情一变道:“快派人去找阿贵!”

  赵仲伯急匆匆地去了,偏厅里的人都坐着,赵应文是如丧考妣,阿大跟赵相礼都是在角落里悄无声息地坐着,唯有赵天赐不满地道:“饿死人了,人都到哪里去了,连倒个茶水都没有人。”

  赵相礼这才开口道:“少爷,族长说了,此事涉及到咱们府上的清誉,下人们人多嘴杂,在没弄清楚之前,还是不要叫他们到近前来伺候。”

  赵天赐不以为然地咧了一下嘴,将双腿翘在了桌子上,赵相礼又万分为难地道:“少爷,族长说过这坐要有坐相,立要有立相。”

  “你还有完没完,你只是我家的门房,你以为你是我爹啊?”赵天赐恼道。

  他们吵着,赵仲伯又转了回来:“大人,这,这阿贵也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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