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涉异志:画皮_彻夜流香【完结】(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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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昭然悄悄朝上瞄了一眼,见九如神色如常,不禁倒抽了一口凉气,这小佛子的道行简直是“一夜千里”。

  九如淡淡地道:“姑娘,你回去跟驸马爷说,他要找的东西并不在我这里。”

  他误会了……啧,误会的好。

  昭然往九如身上一靠,在他耳边吐气道:“佛子,奴家是想来劝你,人生那么多乐趣,你何必要看破红尘。奴家心悦你,要是你也心悦奴家,就来找奴家。”

  他说着又甩了九如一个媚眼,昭然这是抱着别空跑一趟的念头,顺别勾了九如这小佛子误入正途,九如要是真跑去找如娘,到时不管他在不在,九如的禅心那必定是崩得一塌糊涂。

  吊梁上的闻之庚都快气乐了,脸皮这么厚的人真是世所罕见,长成这样还能觉得别人能心悦她,凭啥,人眼睛瞎了吗?

  他心里想着突然记起前面正有个瞎了眼的驸马爷呢。

  闻之庚心里转着这些乱七八糟的念头,突然一股劲风袭来,他心中一惊也只来得及匆匆运气护住命脉。

  只听一阵崩裂之声,闻之庚被九如一掌击得撞裂屋顶震飞了出去。

  听见闻之庚一路摔滚的声音,昭然心里暗自舒爽。

  九如隔着窗户道:“我虽然不介意有人来我房中作客,但国师塔却不能令人随意进出。”

  好厉害的小佛子,昭然连忙识趣地也从窗户里一跃而出,才发现闻之庚居然单膝跪在地上,看来负伤不轻。

  这个时候昭然也没法丢下闻之庚,只得搀起他说了声:“山不转水转,水不转人转,小佛子咱们后会有期!”

  丢完场面话,昭然就拖着闻之庚借着夜色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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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在闻之庚稍许运了一下气,被昭然拖着也能跑两步,等出了镇魔塔,闻之庚一口鲜血全数喷了出来。

  “看来受伤不轻……”昭然心想,“最好能就此死掉。”

  闻之庚转过头来瞧了他一眼道:“你不用担心,方才是我运气将心肺中的淤血吐了出来。”

  昭然只好换了个话题:“你们到底在找什么?”

  闻之庚略作沉默,好似想起了刚才昭然援手之情,便道:“你可听说异人候?”

  昭然心想何止听说过,他脸露诧异之色:“什么异人候?”

  闻之庚道:“周王逆天伐主,能战胜纣王靠的就是一群异人。”

  “异人从何而来?”

  “传闻周王年轻的时候,巧遇了他们当中的一位,此人名叫太阴,通过这人,他才征集到了一批异人为其效力,因此其他异人都得封为候,唯独这人被封为太阴王,以示周王与太阴平起平坐的意思。”

  太阴……昭然心想这名字起的,听着都不像是好人,他突然想起了足音说过的诺皋令或者太阴将军令,莫非天蟒将军从周王手上接过的其实是太阴的将令?

  果然闻之庚道:“异人们的来历唯独太阴知道,据闻太阴王手上有两样奇宝,一是太阴将军令,可以号令天下所有的异人为其效令,二是……”

  昭然急急地问道:“二是什么……”

  闻之庚道:“太阴将军袍。据传将死之人,不超过百日,若是穿上将军袍的人,深埋于极阴穴中,百年可得复生。”

  “极阴之穴?”昭然皱眉道,“那不成养尸了吗?”

  “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万物负阴而抱阳,你这都没听过吗?”说了这许多话已将闻之庚本来就不多的耐性给耗尽了,“你在驸马府可听说过将军袍这些字眼?”

  “知道也不会告诉你,让你这狗崽子每隔百年便祸害一遍人世吗?”昭然想着摇了摇头,“我真没听过。”

  闻之庚也没抱太大希望,却说了句令昭然出乎意料这外的话。

  “你跟我吧,不要再回驸马府了。”

  昭然简直是慌忙摇晃脑袋,开什么玩笑,跟闻之庚,这不是没混到一张好皮呢就活腻了。

  闻之庚也不勉强,随手将一枚药丸抛给了他,阴渗渗地说了一句:“你上次说的答案,只猜对了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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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昭然离了闻之庚,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心里还在想闻之庚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他刚拿起肘子啃了两口,门又响了,有个稍许耳熟的声音响起:

  “如姑娘吗?驸马爷有请。”

  今天到底是什么日子,昭然打开了门,见女护卫正恭谨地站在门外。

  “请如姑娘速跟我来。”

  “驸马爷找我什么事?”

  女护卫毕恭毕敬地道:“驸马爷何事传唤,婢子不知。”

  昭然在门上放了下,然后走出来将门拉上道:“那好吧,我跟你去。”

  女护卫在前头提着灯笼领路,昭然跟在她身后道:“射萍姑娘,对吧。”

  “不敢,正是婢子。”

  “其实我一早就想找你。”

  “不知如姑娘找婢子何事?”

  昭然瞧着她的背影道:“因为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如姑娘想问什么?”

  昭然缓缓地道:“无灯巷那么黑,护卫人数也不少,射萍你是怎么知道湿了衣服的是路甲?”

  第17章 无灯巷 7

  射萍走在前面的身体微微一僵:“如姑娘的话是什么意思。”

  昭然道:“无灯巷天那么黑,即使路甲近在眼前,你也不可能会看见他身上溅湿了,更何况他离得这么远……”

  射萍道:“他畏罪自杀了不是吗?”

  “所以答案只有一个,刺杀我的人有两个,你跟路甲!”昭然板着手指着,“在前面喊保护驸马爷把护卫吸引过去的那个人是你,动手的那个是路甲。”

  两人依然在一前一后的走着,连着几日阴霾,今晚终于又飘起了小雪,风吹着人的脸颊刮生刀子般的疼。

  “只是我一直想不通你为什么要杀我?”昭然皱着眉头,“你知道我是个假公主……”

  射萍半转过脸来道:“所以如姑娘多心了,刺杀你的那个人自然应该是不知道如姑娘是顶替公主之人的路甲。”

  “刺杀你的那个人自然应该是不知道如姑娘是顶替公主之人的路甲……”昭然语气平平地将她的话一字不漏地重复了一遍。

  “如姑娘这是何意?”

  昭然摸着下巴道:“正常的说法通常应该是这么排列:路甲不知道轿中是顶替公主的如姑娘。”

  “那又有什么区别?”

  “顺序不对。”

  射萍再好的定力,也不禁被他弄得心中忐忑:“有何不对?”

  “我的问话重点是路甲,所以你回答的顺序应该是路甲,公主,然后是我这个受害人如姑娘,但你回答的顺序是:刺杀之人,如姑娘,公主,最后才是路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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