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用问吗?当然是急着做你的新娘啊。”沐春风说到这里心里不由想道:“还好没被人占了先去。”而后又脸色一红,心想:“我怎么会想这些呢?”
先前一路上有重聚时的狂喜,有逃命时的沉默,此时看到沐春风娇羞不语的模样,燕锦衣不由地看痴了。
“看什么?我可没想占先……”沐春风此话一出,又想起奈何方才实际就是怂恿她占先,不由更为羞恼,瞪了燕锦衣一眼。
燕锦衣见沐春风又突然恼怒起来,不安地问道:“我刚才可是做了什么不该做的?”
沐春风噘着嘴嗔怪道:“你问奈何叔吧。”
燕锦衣痛苦地抱住头,心道:“完了!完了!又被那黑心男人抓到把柄了。”
沐春风总算觉得出了口闷气,笑道:“累了一夜,还是睡会儿吧,睡醒了我们再回大营。”而后便叫伙计送些热水上来,另外加了一床被子。
燕锦衣简单地洗漱之后正要睡下,却见沐春风拿着多加的被子准备睡到椅子上,连忙问道:“你怎么睡这里?”
沐春风红着脸答道:“……房间不够了。”她其实是怕奈何知道后又会想别的法子捣乱。
燕锦衣并没有怀疑,但他自觉先前丢了脸,也不好意思去和奈何师徒挤一间房,便提出要沐春风睡床上他睡椅子,而沐春风又心疼他被囚多日不肯答应。
如此争执了一会儿,燕锦衣突然说道:“那就都睡床上吧。”看到沐春风惊讶地看着他,他才觉察这话说得不妥,便又解释道:“我说的就是睡觉,不是别的。欸,你知道么?夫妻之间可不只是睡觉那么简单……”
他这一解释反倒弄得沐春风尴尬无比,打了他一拳,娇嗔道:“就你知道!”她学医之人还能不明白这些?
窗外的天色已经亮了起来,屋里没有点灯也看得很清楚。沐春风紧紧地裹着被子,背对着燕锦衣,也不知是不是真的睡着了。
燕锦衣出神地望着她的背影,伸手挽起她的一缕长发,轻轻地捏在手里,然后闭上眼,沉沉地睡去。
奈何师徒吃饱喝足也回到房里休息,无情瞅了瞅对面紧闭的房门,问道:“师父,燕公子和小娘子还在里面?”
“嗯。”
“怎么这么久?燕公子身上的毒很难解么?真的不用我们帮忙吗?”
奈何拍拍他的脑袋,带着坏笑问道:“无情,你可知道他们在那屋里到底干什么?”
“解毒啊。”无情反倒被师父问得迷糊了。
“唉,真是个小孩子。”在奈何看来,一对男女躲在屋里半天不出来,是人都该知道他们在做什么,自己这徒弟到底是太单纯还是太愚蠢?但不管是哪种,让人知道是他的徒弟都会笑话他的。
“刚才喝酒时怎么不说我是小孩子?”无情气鼓鼓地说道。
“哈哈。无情有十三了吧。”
“……师父,我今年要十五了。”
“哦,这么大了啊,那是应该教你了。”
“教我什么?”无情想起了自己的心愿,眼睛一亮。“师父是要教我压箱的绝招吗?”
“咳咳……算是吧。不过这招只对女人有效……等回了京师,师父就带你去万花楼开开眼界。”
无情眨了眨眼睛,“万花楼?那里能杀人么?”
“听老师的没错,那里是最合适的练功地点。”奈何笑得很无耻。
沐春风醒来时正午已过,她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歪着头借着灿烂的阳光瞅瞅屋里,这才想起是身在何处。她忙用双手掩好衣襟,转回头来,便看到燕锦衣乌黑的眼眸。
“你既然醒了怎么不叫我?”沐春风红着脸问道,心想不知自己的睡姿难看不难看,还有刚才那个大大的懒腰……
燕锦衣抿嘴笑道:“你也累了一夜,多睡会儿不好吗?”
“你就这么一直看着我?好看吗?”沐春风翻过来,趴在床上抬头调皮地笑道。
原以为燕锦衣定会嬉皮笑脸地说“好看”,不料他却是伸手刮了刮沐春风的鼻子,颇为感慨地说道:“在太阳下看着你,才敢相信一切都是真的。”
沐春风心里一酸,握住他的手,两个温暖的手心重叠在一起。“这样还不放心吗?”
燕锦衣抽出手,顺势把沐春风搂了过来。沐春风没有挣扎,安静地躺在他的怀里。
“被刀灵云的箭射中的时候,我有那么一刻真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他的声音里似乎有些哽咽。
听到这里,沐春风忙扒开他的衣衫,露出肩膀上那个已经开始发白伤疤,用手指轻轻地抚摸着,心里也跟着痛了起来。
“春风,回京师我们就成亲。”
“好。”沐春风答应着,低下头在那个伤疤上轻轻一吮。
一直表现镇定的燕锦衣顿时就慌乱起来,“你、你别这样,否则我要、我要……”
“否则你要怎样?”沐春风抬起头,“邪恶”地笑道。
燕锦衣深吸一口气,一翻身便把那个狂妄的小女人压在了身下……
砰砰砰!房门被敲响了,随后传来奈何的声音:“再不起来太阳又要落山了!”
屋里的两个人有些慌乱又有些不舍地爬起身来。沐春风不好意思让人看到她和燕锦衣一同出门,便教他先出去,自己随后再来。
燕锦衣出了门,便看到奈何正站在楼梯上板着脸看着自己,忙上前解释道:“奈何叔,我们……昨晚没干什么……只是睡觉而已……”
“年轻人要诚实。”奈何语重心长地说道。
“我说的是真的,春风喷了我一脸的茶水,然后我就清醒了。”
“啊?真的?”奈何满脸的不可置信。
这时,沐春风也出来了,看到奈何,故作高傲地把脸扭向一边,拉着燕锦衣就往楼下走去。
奈何气愤地拍了拍楼梯扶手,骂道:“真是没用!你就不会装没醒吗?”
他刚要下楼,燕锦衣又折返上来,问道:“奈何叔,你说我中的那个迷药的名字怎么听起来好耳熟啊?”和他兄长珍藏的《天地阴阳交欢大乐赋》仅一字之差。
奈何又是脸色一板,“问你的二姑娘去!”
踏上回营的路程,燕锦衣仍是和沐春风同骑。阳光洒在身上,微风从两旁吹过。眼前的娇颜比阳光还要明媚,吐气如兰比微风还要轻柔。燕锦衣大着胆,在那明媚的娇颜上留下轻吻,惹来一阵阵羞涩的轻笑。
“啊!”原来这就是欲化身为狼的感觉。这一刻,燕锦衣不禁有些后悔,心想要是昨晚没被那一口茶水喷醒会如何。
无情与奈何跟在后面,一个用手蒙住眼以示非礼勿视,一个则凶狠地盯着那一对无忧无虑的小儿女,不住地骂道:“没用的东西!只敢小打小闹!我厚着老脸骗一个晚辈是为了什么?等回到京师皇帝老儿和你抢老婆你就知道厉害了!哼,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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