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真是不巧,奈何先生有事出去了。”他还真想说奈何已死,您就别再来找了。
“嘿嘿,相爷您就别想骗本王了,奈何先生刚刚回府,本王可是派了人在相府门前守着的。”赵珞得意洋洋地说道,前门后门都留有人手,绝对不会漏网。
“千岁误会了,微臣没有欺骗千岁,奈何先生刚巧出府,您前脚刚来,他后脚刚走。”他可以断定事实一定如此。
“千岁!千岁!”一个内侍慌慌张张地进来,在赵珞耳边悄悄说了几句。
“从后门走了?你们怎么不拦住他呢?”顾不得楚清秋在场,赵珞叫道。
“欸,千岁,小的们谁拦得住啊?”别说没本事,有本事也没胆量拦,要是惹怒了那个杀神,改天把你神不知鬼不觉地搬了脑袋可怎么办?
楚清秋呵呵一笑:“您看,千岁,臣就说真是刚巧啊。”
赵珞瘪着嘴,心想:“当我不知道你们是同党么?”可他也无可奈何,只得拱拱手,“那小王告辞了,改日再来打搅。”下次来是不是找皇兄借几个大内高手或是一队禁军呢?
楚平哭丧着脸问道:“相爷,这可怎么办?这小千岁还不肯停歇啊。”
“怕什么,他又不是要拜我为师,烦也是奈何去烦。”楚清秋突然想通了,心旷神怡。“春风的嫁妆准备得怎么样了,本相爷可不想被燕家老头子笑话。”
“相爷放心,除了公主出嫁,再没人比得过我们了。”楚平信心百倍。
婚期越来越近,因为家中没有合适的女性长辈,沐春风便常去燕府跟着张氏和赵瑢学学如何为人妇,也是为着和未来的婆婆、妯娌搞好关系。女人间的争斗老师帮不上忙,只能全靠自己了。
这一日,张氏带着赵瑢和沐春风进宫,让燕太妃见见这个未来的二弟妹。
“怪不得二郎不要我这个姐姐帮他找媳妇,原来自己瞧了这么好的一个。还好我没有手快多事,要不然那小子还不得怨死我。”燕太妃笑道。
她看这个新弟妹越看越喜欢,虽然容貌不是绝顶,但性情落落大方,即便面对她这个高贵的太妃娘娘也是不卑不亢、亲切有度,既不失分寸又让人愿意亲近。
“这样的人儿配上二郎正好,既不用担心两人都孩子气会闹事,又不会因为太过拘谨让二郎失了兴趣,再加上楚相爷的照顾,爹爹倒是可以轻松些了。”燕太妃自己又何尝不是感到轻松,二弟对于她就像是另一个儿子。
沐春风也在偷偷打量着燕太妃。不愧是当年宠冠后宫、艳名远播的女人,即便已经是一个十二岁少年的母亲,那明艳入骨的容貌,雍容华贵的气度,成亲不久的郭娘子也无法相比。
燕太妃的性情沐春风也很喜欢,不是想像中享尽荣华富贵而高高在上的贵妇,也不是想象中不甘独居深宫而郁郁寡欢的怨妇,她看到的是一个总带着孩子般灿烂笑容的可爱少妇。
不过想想也是,没有这样的母亲,又怎么会有诚王那样可爱的小千岁;没有这样的长姐,又怎么会有燕锦衣这个还脱不开孩子气的少年将军。
只是,这样美丽聪慧的女子却不得不在这如花的年纪一个人在深宫孤老,那个曾经天下最有权势的男人给她的宠爱真的能抵过这一切吗?看着正与张氏、赵瑢谈笑风生的燕太妃,沐春风不敢问,也不忍问。
“还是春风好,那像二郎那个坏小子,让他帮我带些东西来,他忘了不说,还推说是阿珞使坏,害我冤枉了我儿。”燕太妃正拿着沐春风送进宫来的几件美容书细细地瞧着,不忘趁机告弟弟一状。
“要是我知道娘娘喜欢,早就送进来了。连娘娘都喜欢用露华浓的东西,我可是要昭告天下了。”沐春风也趁机吹捧,有了燕太妃这个活招牌,可比杨玉环还要管用。
“酒香不怕巷子深,你的东西好,不抬本宫出来也是无妨。我看娘亲的皮肤比以前白嫩好多。”
“哎哟,我不过是想着帮衬帮衬春风,人都老了,还能指望返老还童吗?”得了女儿的夸奖,张氏笑得也顾不上眼角的皱纹了。能生出燕太妃这样的大美人,可见张氏年轻时也曾经风华绝代,又怎么会不想挽住年华呢?
“娘您又谦虚了,是怕咱们这些小辈嫉妒吧。”也许因为都是自家女眷的缘故,赵瑢说话也不似在家那么一板一拍。
“哼,你这人真是,到了大郎面前就乖得像只小猫,大郎不在就如此放肆,难道本宫的面子还比不得你家夫君?”燕太妃假意骂道。
“太妃娘娘恕罪,臣妾一时高兴而忘形,还请不要告诉我家夫君。”赵瑢也假意讨饶,看起来真有几分凄容。
沐春风听了心里好笑:“大公子在县主面前才是乖得像只小猫呢。”她却不知,燕太妃是当年燕铁衣求娶清乐县主的知情人之一,刚才那话却是故意说反笑话赵瑢。
“没事,没事,今天难得我们燕家女人齐聚,不关那些臭男人的事。”张氏的劝慰惹得众人发笑,不知她口中的臭男人是不是包括了燕侯爷。张氏心里却是有些感慨,如果女儿不是入宫为妃,这样的聚会也就不必这样难得了。
这时,突然有内侍来报,圣上来给燕太妃请安,圣驾已到宫门外。燕太妃心里好奇怪,圣上怎么会这个时候这给自己请安呢?
听闻圣上要来,张氏担心第一次进宫的沐春风会因为紧张而在圣上面前失仪,想要回避。燕太妃说道:“圣上已到宫门外,此时回避恐怕迟了。再者,圣上应该知道母亲入宫探我,见了也不妨事。”
她又对沐春风说道:“春风也不必焦虑,圣上若问你话,你便如实回答,若无问,规规矩矩站着就是。总之,记得谨言慎行。”
沐春风低头称是。她虽然曾经见过赵瑾,但那时赵瑾是微服私访,与在宫里大不一样,她也不知赵瑾是否愿意让别人知道两人的渊缘,因此也不敢随意说出。
不一会儿,赵瑾带着一大帮宫娥、内侍入来,众人都依矩行礼。张氏因为有诰命在身,又是燕太妃的母亲,被赐了座,赵瑢和沐春风站在她的身后。
赵瑾与赵瑢其实是堂兄妹,之间并不陌生,所以赵瑾说话时态度颇为随和,就像是普通亲戚一般拉拉家常,说着说着就说到了燕家正在忙活的婚事上。
“记得以前子重总说其弟年纪太小,调皮顽劣,想不到如今也要成家立业了啊。”子重是燕铁衣的字,赵瑾这么称呼他显得君臣和睦。张氏听了满心欢喜。
赵瑾瞥了一眼垂立在张氏身后的沐春风,突然问道:“风丫头,上次你见了朕可没这么规矩,这次怎么连话都不会说了?”
众人都被吓了一跳,包括沐春风自己,她也想过赵瑾可能会当众承认与她相识,但没想到他开口就是一句“风丫头”。
可她没胆真在这宫禁内疯疯癫癫,表情镇定地说道:“回圣上,那次民女见的是父母旧识,当行子侄之礼;今日民女见的是圣上,当行君臣之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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