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锦衣突然想起了沐春风的那句话:“你是哪一个,我就喜欢哪一个”,不禁嘿嘿地笑了起来。
“傻笑什么?”燕铁衣问道。
“嘿嘿,没什么,多谢大哥。”兄长的话让他明白了一个道理,只要两人的感情是真挚的,其他一切都无需过多执着。
燕铁衣捂住脸往后一缩,“谢意收到,别的就免了。”
燕锦衣莫名其妙,别的还有什么?
“夫君,二叔,刚炖出来的鸡汤,快趁热喝了。”赵瑢端着两碗鸡汤进了书房。
燕锦衣赶紧接过一碗,津津有味地吃着,看得燕铁衣心头火起——凭什么他要被这小子压制?
“夫君,要是嫌烫妾身再给你吹吹。”
“娘子,不用装了。”
“装什么?”
“二郎他都知道了。”
“知道什么?”
“那天你在院子里拧我的耳朵全被他偷偷看到了。”
燕锦衣慌忙放下碗,摆手道:“嫂嫂别听哥哥胡说,我可不是故意偷看。”
赵瑢看着他,而后啊了一声说道:“原来二叔都知道了,早说嘛,装起来很辛苦的。”说完,她往椅子上一坐,腿一翘,手一甩,眼神一变,笑道:“既然二叔都知道了,那有些事我也就好说了。”
“你嫂嫂有话要说,好好听着。”燕铁衣板着脸说道,心里则在狂笑:“看你小子还敢恐吓我吗?你要真敢出去乱说,你就会知道你嫂嫂究竟有多可怕了。”
“嫂嫂请说。”燕锦衣已经开始有些后悔了。
“二叔啊,你下个月就要成亲了,就是真正的大人了,可不能再孩子气地胡闹了。”
“我没有胡闹。”听到这句话,燕锦衣又忍不住要反驳了。
赵瑢一声冷笑:“你要是没有胡闹,你哥哥用得着把这狼牙棒又找出来吗?”
“就是!就是!”有娘子做靠山,燕铁衣的腰杆直了。
“本来嘛,你兄弟间胡闹也没什么,我们也都习惯了。可春风不同,她是新妇,看到这些事,你说她会怎么想呢?”
“是啊,会怎么想呢?”燕铁衣的胸膛挺起来了。
“春风说过,她就喜欢这样的我。”燕锦衣嘟起了嘴。
“二叔,这你就不懂了。春风对你定然是真心一片,可女子嫁人都是为着找个靠得住的男人照顾自己,你若总是长不大,她能不对自己的未来感到忧虑?”
“娘子说的对,男人就是要稳重。”燕铁衣昂起了头。
燕锦衣不再说话了,因为他发现自己反驳的越多,挨的训导就只会越多。
……
“娘子喝口鸡汤润润嗓子,二郎毛病多,你慢慢说,不着急。”
“嫂嫂……”
“怎么,嫌嫂嫂管得太多了?”
“不是!不是!”燕锦衣连忙否认,“我是想说,今日和春风约了见面的,眼看这时辰就要到了……”
“哎呀,怎么不早说呢?快去,快去。”赵瑢眼神一扫,“你想去哪里?”
刚站起一半身子的燕铁衣尴尬地笑道:“我、我去送送二郎。”完了!二郎一走不是就轮到他了?
燕锦衣离开后,赵瑢并没有如燕铁衣所想转而对他长篇大论,而是妩媚一笑:“夫君可满意?”
“什么?”燕铁衣一愣,有些受宠若惊的感觉。
“夫君不是因为被二叔捏住了痛处才要妾身来帮你出气吗?”
“哎呀,娘子真乃天人也!”谁还敢说女人头发长、见识短?
“哼,当初是谁跟我吹嘘他在家中从来都是说一不二,结果指的是比自己小十二岁的弟弟。现在可好,连这个弟弟你都镇不住了。”赵瑢却突又脸色一变,很不屑地说道。
“只是一时不察让他钻了空子而已。”燕铁衣干笑了两声。
“怎么,不是妾身坏了规矩才暴露了你吗?”
“哪里,哪里,男人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当。”燕铁衣拿起扇子,殷勤地扇了起来。
“大冷天,你扇什么风啊?”赵瑢推开他,然后站起来把他按住在椅子上,一双温柔的小手轻轻地锤打着他的肩膀,笑道:“别以为只有你们男人才会一人做事一人当,夫君要怎么惩罚妾身呢?”
燕铁衣的每一个毛孔里都散发出舒坦的信号,闭着眼慵懒地说道:“咱们夫妻间还说这些干吗?再说,这事要怪二郎,哪有偷听兄嫂说话的道理?那个春风小娘子为人如何,将来管得住这臭小子吗?”他担心沐春风果如母亲所说温柔贤惠,那他岂不是要被燕锦衣笑话一辈子?
“春风妹子啊,比起我来是要差些。”
“那是当然,那是当然。”燕铁衣语气失落,肩膀也沮丧地往下一塌。
赵瑢哧哧笑道:“不过嘛,二叔比起夫君来差得更远了。”
“哈哈,那是当然,那是当然!”
燕锦衣哪知兄嫂背后的腹诽,从他们的院子里逃出来,长出一口气,“唉,难怪人说有时无知也是福,以前的嫂嫂多好啊。嗯,我得赶紧,别让春风等久了。”
前面是一丛灌木,他不想再绕过去,便纵身一跳……
“啊!”
“臭小子你干什么?”
“欸,爹,娘。娘,您没事吧?”原来燕定北夫妇恰巧从前面经过,被突然跳出来的燕锦衣吓了一跳。
“都快成亲的人了,还这么毛手毛脚,在军队呆了几个月怎么一点长进都没有?”燕定北吹胡子瞪眼睛。
燕锦衣低着头,心想:“今天是不是不宜出门啊?”
“没事,没事。二郎这是要去见春风吧?”张氏倒是一脸慈爱。
燕锦衣刚点了一下头,燕定北又开始训道:“怎么又要见面?你们毕竟还没成亲,老这样私会会惹人闲话的……”
“这有什么?两孩子都是正大光明的人,又不会干什么坏事,怕谁说闲话?”张氏明显偏向儿子,“去吧,去吧,别让人等久了。”
燕锦衣如逢大赦,连忙小跑着离开,生怕爹爹又变了主意。
“夫人,我不是担心他俩能干什么坏事,我只是担心……唉,你不觉得二郎太听话了吗?”
“你说的是春风?哎哟,春风那孩子可比二郎懂事,圣上都亲口称赞,二郎要肯听她的有什么不好?”现在张氏眼里的沐春风就跟仙女一般完美。
“可太听话了也不成啊,这将来何以振夫纲……”
“你说什么?”
“啊?没什么!”
第五十六章 再度出征情路难
大街上走着两个俊郎的少年。
一个年约十四岁,穿着一身黑色劲装,头发也用黑色的方巾包起,手里握着一把刀,刀鞘也是黑色,两道横眉也如这刀鞘一般漆黑、锋利,整个人又尤如未出鞘的宝刀散发着闲人勿近的信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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