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我不是?柳暗花明又一村,而且还是他们柳家上门提亲,求我娶他家的闺女,简直就是大快人心!”想起几个月前,孙家的美意被柳家婉言谢绝,没过多久便风水倒转,孙俊怎能不开心呢?
“可柳家小娘子不是说非文武状元不嫁么。怎么,难道说柳家在你身上看到了文武状元的潜质?”燕锦衣还是忍不住讥讽道。
孙俊瞪了他一眼,“文武状元又不是大白菜,想要就能买?可文武状元再稀奇,柳大人也不可能送自己的女儿给人做小妾。”
说到这里,孙俊忽又觉得这说法太过贬低自己,倒像是嫁不了段家才要嫁给他一般,便又说道:“再说,我虽然不是什么状元,但只要凭本事立下军功,将来也不会比别人差。”他羡慕地看了燕锦衣一眼,“说不定也能让圣上封个什么官儿当当。”
燕锦衣的脸上却不再有接旨时的得色。他虽然前番北征时也立下些功劳,但终究资历太浅,再加上家底太厚,难免被人说是靠着家世才得了这样的恩典。他现在也才明白为什么父兄那时不但不高兴反而有些担忧,所以也就不爱再炫耀此事。
孙俊知道他心里的想法,忙说道:“二郎,别理那些不长眼的家伙。你这恩典是靠什么得来的,我清楚,跟我们一起冲锋陷阵的兄弟们也清楚,圣上自然也清楚,还怕别人嚼舌头么?”
听他这么一劝,燕锦衣心头也是一亮,昂首说道:“就是,咱们行伍之人,行得正、坐得直就是,还怕几个小人吗?”
孙俊见他心情转好,也是哈哈一笑,而后又挤眉弄眼地问道:“二郎,听说那边的女子为人热情得很,看中了谁家的小郎君,不由分说就自动送上门,是不是真的?”
“我怎么知道?”
“呵呵,你家春风小娘子不就是那边的人么?欸,当然,我指的是那些蛮夷女子。”
燕锦衣像看白痴一样地看着他:“我能问她这些话么?”
“哈哈,我看出来了,你不是不方便问,而是不敢问,只怕到了云南有漂亮的蛮夷女子向你献身你也是不敢要的了。”
“你懂什么?那不叫不敢,那叫尊重,她可是我未来的娘子。”燕锦衣很不屑地回道,而后又皱起眉,问道:“难道有蛮夷女子向你献身你就敢要?”
“为啥不敢要?只要是出身清白、没有嫁过人的就好。”
燕锦衣张大了嘴:“你、你可是定了亲的。”
孙俊白了他一眼,“难道你才是哪个蛮荒之地才出来的野人?三妻四妾没听说过吗?”
见燕锦衣仍是张大嘴吃惊地望着他,孙俊便又说道:“我也没说一定要纳个妾回去,只是这次出来少说也要几个月,哪个男人憋得住?那些营妓我嫌太杂,不如自己找个温柔干净的女子服侍,不想带回去就给点银子打发就是。你别这么盯着我,那些在外做官又没带家眷的大都如此。”
“不就几个月嘛,怎么就憋不住了呢?去漠北的时候也没听你憋不住啊。”燕锦衣还是觉得很惊异。
孙俊看了他几眼,然后坏笑两声,问道:“二郎,莫非你还是雏儿?”
燕锦衣脸色通红,骂道:“难道你不是?”
孙俊嘻嘻一笑:“你说对了,我真不是了!临行前,我爹特意叫我哥带我去了趟万花楼。”
“万花楼?你哥给你叫了哪位红牌小姐?”燕锦衣的心里也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孙俊脸色一垮:“我哥才舍不得给我叫红牌。”很快他又面带喜色,有些特殊味道的喜色,“不过那位杜鹃小姐也很不错,尤其那双腿……”孙俊不再说话,只是啧啧几声,故意吊起燕锦衣的胃口。
燕锦衣把脸一撇:“切,有什么了不起的,摸的又不是红牌。”他心里实在后悔,当初就该趁机摸紫薇两把,这样也就有了向孙俊吹嘘的本钱。
“哈哈,你这是在嫉妒,你倒是让燕大人给你找个红牌小姐啊。”孙俊得意地大笑起来,甚至引来了旁人的注目。
要不是那场香艳的行动并没有结果,燕锦衣倒是很想告诉孙俊他的兄长就是给他找了万花楼的红牌小姐,可惜现在他只能暗自嘀咕道:“得意什么?生怕别人不知道你到现在才睡过女人吗?”
可是,提起兄长,他倒是想起一件事来。
此番临行前,兄长燕铁衣当然没有再拉着他去万花楼寻欢作乐,也没有借出自己的宝贝收藏来给他一饱眼福,而是抱着一坛酒鬼鬼祟祟地来找他话别。
“二郎,这坛好酒就先放在哥哥这里,等你大胜归来,不,是等你新婚之后,再拿来与你做贺礼。”燕铁衣笑得贼眉鼠眼。
燕锦衣瞅瞅那酒坛,很普通的式样,便说道:“既然是好酒又何必要等到那时候,咱兄弟俩现在就喝了。”
“哎,现在可喝不得,喝出事来哥哥可担待不起。”燕铁衣仍然笑得很古怪,却又抱紧酒坛不肯松手。
“我的酒量哥哥又不是不知道,哪会这么容易醉?你放心,误不了明天回营。”燕锦衣很奇怪,觉得兄长的笑容里有阴谋,可又猜不出是什么。
“哈哈,你知道这是什么酒吗?”
“不知道。”燕锦衣嘟起嘴,心道:“就知道你没安好心。”
“嘿嘿,这里面泡着虎鞭……知道哥哥的意思吧?”
燕锦衣的脸立刻就红了,比喝酒还快。“你弄这个给我干吗?我要去打战,又不是去……干别的。”
燕铁衣嘻嘻一笑:“所以嘛,哥哥才说这酒要等你成亲后才能喝。哎呀,新婚燕尔,消耗甚多,不补一补不行啊。”燕铁衣打量着弟弟的身材,故作感叹。
“切,我又不是你!”燕锦衣最恨兄长拿两人的身材做比较,他虽然没兄长魁梧,但他一点也不虚弱!
“哈哈,有些事要亲身经历才知道其中的厉害。唉,像我这样考虑周全又悉心爱护的兄长真的不多啊,你说是不是啊,二郎?”燕铁衣大有西子捧心的架势。
“嗯。”虽然心里有些别扭,可燕锦衣不能否认兄长对他的关怀。
“可是……”燕铁衣突然脸色一变,把酒坛往桌子上一放,板着脸说道:“有的人,自以为手里有了把柄,便对亲兄长百般□、万般刁难,你说,这还是人吗?”
燕锦衣吓了一跳,喃喃道:“我哪有这样?不过是说着吓吓你罢了。再者,这事都让嫂嫂知道了,我还敢弄什么。”
“哼,知道就好!”燕铁衣伸出大手在弟弟的脑袋上蹂躏了一番,又说道:“到了那边自己小心,把身体搞坏了虎鞭酒也救不了你。”
骑在马上的燕锦衣吸了吸鼻子,现在想来兄长并不是趁机报复他,而是在以另一种方式提醒他保重自己。
“喂,你愁眉苦脸的做什么?我说笑而已,用不着这样吧。”孙俊担心地凑了过来,以为是自己嘲笑燕锦衣依然在室惹急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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