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涂本来在心里说扯淡,但是忽然间额间一股清凉的感觉传来,他非常熟悉这个感觉,是镇定剂。
紧接着,他就失去了意识,倒在了房间里。
穷奇眼睛中的红圈消失,变成之前的黑漆漆的颜色,依旧定定地看着他。
这很困的一觉睡到第二天早上七点,他被一阵闹铃声吵醒,不是他定的闹钟,可能是怕他睡过了的穷奇干的,也或许不是,他已经不好奇这个了。
昨天收拾东西收拾到一半,他匆匆地洗漱,吃了点东西,拿了两件换洗的内衣裤就慌忙地出门了。
进入大厅之前上交了手机,被搜了身,拿到了发放的一背包通用行李,用古代的布包起来,然后进更衣室换上了一身古代士兵的衣服。做完这些时才被放进去,此时时间已经超过八点半了,大厅里等待进入任务的人已经快要到齐了。
康涂一进去就能明显的看出大家的阵营,他身上穿的是齐国士兵的衣服,另外的七十人穿的是魏国的战衣。
他看了半天才找到燕灵飞等人,穿过人群挤了过去。燕灵飞看他过来招了招手,整了整自己的衣领道:“哥哥帅不帅?”
“帅,”康涂看了一眼之后敷衍地回答了一句,“好看死了。”
燕灵飞道:“那当然,是男人就要穿盔甲。”
“你是文状元,”康涂说,“这让你很没面子吗?”
燕灵飞冷漠地道:“闭嘴。”
康涂从善如流:“好的。”
赵政此时也终于到了,战士的衣服为了让所有体形的人都能穿得上一般会做的比较宽松,他身材高大,穿着异常合身。
康涂一转头看见赵政走过来,一时没反应过来。赵政平时一直穿T恤牛仔裤,站姿过于笔直显得有些不伦不类,可是当穿上军装时马上显示出了气质拔群,冷硬的气质加上冰冷的盔甲,好像是从书中走出的将军。
赵政走过来,伸手在他眼前挥了挥,笑道:“回魂儿了。”
康涂感叹道:“真帅啊。”
其实燕灵飞穿着也好看,李信也合适,但是平时和战衣反差最大的就是赵政了,他的身材和气质无比的适合冰冷的铠甲。
赵政捏了捏他头顶上的假发,好像在确认发型正不正,然后说道:“我们康仔也不错。”
康涂笑了,问道:“你怎么这么晚?”
“睡过了,”赵政道,“刚起来,饭都没吃。”
康涂:“你也被打镇定剂了?”
赵政有些疑惑地看向他,询问道:“什么?”
“镇定剂,”康涂觉得这件事非常的搞笑,说道,“说要催眠,但是半天都没催成,最后给我打了阵镇定剂让我一觉睡到现在。”
赵政看着他道:“你还记得关于马陵之战的事情吗?”
“不记得,”康涂耸了耸肩,“本来也知道的不多,现在全都忘记了,怎么?”
“没怎么,”赵政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道,“我只是自己睡过了,没有镇定剂的关系。”
“你觉得那个催眠有用?”康涂有些不理解。
“有用,”赵政说,“我们一直都是这样,没听说过用镇定剂的情况。”
他的神色带了些认真地问了一遍:“你确定是镇定剂,而不是你真的被催眠睡过去了吗?”
被他这样一问康涂又不确定了,仔细回忆了一下昨晚的事情,犹豫着说道:“好像是?挺像之前我被打镇定剂的感觉,但是……我不确定。”
赵政点了点头,拍了下他的肩膀:“好吧。”
康涂还是没忍住,说道:“我觉得那个催眠很傻欸,你真觉得有用?”
赵政勾着嘴角笑了,带了点邪气,和一身戎装意外的很配,像一个意气少年一般。他说道:“确实有点傻,但我每次它说不到五句话就没什么自我意识了。”
康涂心想:“你乱放什么电?”
但是没敢乱说出来。
一阵轻快的铃声响起,机械女声在上方道:“全部人员已经到齐,任务正式开始。请大家隐藏好身份,所有在战国之前的人物严禁向城外人说出自己的名字,否则一律按照违规处理,剥夺其参与任务的资格。”
“任务过程中不会设置任何保护措施,请大家注意生命安全。
“祝大家好运。”
全部人分别进入舱中,随着一阵剧烈的抖动和疼痛的到来,睡了过去。
黄沙卷地,带起落叶漫天飞舞,一轮骄阳挂在当空,天上一片云彩也无。
临淄今日无事。
庄严的红色建筑连成一片,高高的白色台阶好似要通天一般,两条龙盘旋在台阶中央的石块上。
大堂之上文臣武将众口不一。孙膑①坐在椅子上,他的腿上盖了一块布,长及拖地,恭敬地行李,把头埋在双臂中央,坚定地开口道:“臣以为,当救。”
韩魏两军交战,韩国眼见大厦将倾,便向大齐求救,此时诸位群臣对于是否要伸出援手意见向左,孙膑接着道:“彭泽之会说是结诸侯之好,实在做一统天下的春秋大梦。魏气焰嚣张,今敢伐韩,是志在必得,若是当真胜了,是我大齐之大患。其志气不可不灭,否则必遭祸端。”
他说话掷地有声,齐侯看向他,缓缓地问道:“你以为该如何救?”
孙膑再次躬身俯首说道:“当救,结韩之亲;但是不能马上去救,臣以为,当两军交战疲惫之时去救,承魏之弊,才能让韩尊敬我大齐,让魏恐惧我大齐,借由此战让天下都不敢动我大齐。”②
注释:
①孙膑:他的名字历史上没有一个准确的说法,所以就借一个最通用的名字称呼了。
②他的原话是:因深结韩之亲,而晚承魏之弊,则可重利而得威名也。翻译过来的大概的意思就是和韩国结友善的关系,但是不要马上去救韩国,而是要等两军疲敝之时去救,让魏军士气大跌,不去正面刚,才能坐收渔翁之利。
第38章 马陵之战(三)
齐侯颌首,片刻后道:“善, 就让田忌为将, 披挂上阵,孙卿为帐中军师, 再救一次韩!”
田婴上前一步, 拜首道:“若当真要救,儿臣愿随军前往。”
齐侯坐在矮桌前, 看着自己的儿子,半晌没有说话。
群臣非常懂得时机地赞叹婴子之志气,田婴把头埋在两臂中间, 不发一言。
齐侯转头问道:“孙卿以为如何?”
孙膑当然不会说实话, 只是道:“公子勇气可嘉, 若有公子上阵必然会鼓舞士气。”
其实田婴若是聪明的话, 不该上阵。他是齐国的公子, 就算是他打赢了这场仗也还是齐国公子, 他的身份永远还是是少子,就算功勋再为显赫也无法继承诸侯。但是如果输了,丢的就是自己的命。孙膑乃是军师, 他当然没办法说实话:如果我们输了您就连命都没了。在齐侯面前这么说就像是在玩命一样,出战前就说输,是兵家极为忌讳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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